第468章 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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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地裏的頂級掠食者,潛行隱匿的本事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好家夥,真不愧是沒人敢來的老林子!”
林陽暗自驚歎,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如鐵,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放緩了呼吸,隻有眼神銳利如刀鋒。
在這地方待了不到倆鍾頭,先是被猞猁盯上,現在又來了雪豹?
要是就地紮營不動彈,會不會有更多的大牲口排著隊來送死?
這不真成守株待兔了麽?!
這反常的密集遭遇,讓他心頭疑雲更重。
他意念微動,心念急轉:“鎖定!”
眼前的光幕瞬間亮起,清晰地勾勒出一隻體型優美流暢,正匍匐在雪地中,借助著嶙峋岩石和起伏雪堆的完美掩護,悄無聲息向他接近的雪豹身影。
那身雪白的皮毛上點綴著不規則的黑色玫瑰斑紋,在雪地裏是絕佳的偽裝,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
它移動的步伐輕盈而優雅,肉墊踏雪無痕。
如同雪地中飄忽的幽靈,正一點點,極其耐心地縮短著與他的距離。
金色的瞳孔裏閃爍著冰冷而專注的光芒。
“真漂亮……”
林陽心中暗讚一聲,同時也更加警惕,後背的肌肉微微賁張。
他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仿佛隻是隨意地活動了一下脖頸,腳步不停,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表麵上像是在挑選前進的路線,實則有意無意地調整著角度,故意逗弄這隻危險的“大貓”。
但一絲巨大的疑惑也浮上心頭。
無論是獵豹還是雪豹,通常都不會主動襲擊人類這種體型遠超它們常規獵物的生物。
它們更傾向於規避。
今天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這片區域的動物資源枯竭到了極點?!
冬天雖然難熬,但這深山老林裏,剛才還掏了一窩雪兔。
而且鬆鼠,野雞之類的應該也不少啊?
雪豹的主要食物不就是這些嗎?
饑餓真能讓它鋌而走險?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隻雪山精靈如此反常地將他列為了狩獵目標?
這老林子裏,到底藏著什麽他不知道的變故?
那隻優雅而致命的雪山之王,距離林陽已經不足五十米了。
它似乎確認了最佳的攻擊距離和時機,後肢強健的肌肉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整個身體從雪地中暴起。
化作一道迅疾無匹的白影,帶著撕裂空氣的凜冽風聲,直撲林陽看似毫無防備的後背。
那鋒利的,足以撕開野牛厚皮的爪尖在稀薄的陽光下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就在雪豹騰空而起,利爪即將觸及獵物的刹那,林陽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猛地一個急轉身。
動作快如鬼魅!
手中的八一杠早已如臂使指般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在轉身的瞬間就分毫不差地鎖定了光幕上那個刺眼的紅色弱點標記。
正是雪豹撲擊時暴露出的相對脆弱的胸腹位置!
砰!
槍聲第三次在山穀中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震得鬆枝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落下。
那隻撲在半空中的雪豹,身體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猛地一滯,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嘶鳴。
前衝的,充滿力量美感的勢頭被硬生生打斷,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它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前肢刨動著積雪,口中卻溢出大股滾燙的鮮血,迅速染紅了身下潔白的新雪,在極寒中冒著絲絲熱氣。
林陽端著槍,一步步沉穩地走過去,靴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看著這隻曾經美麗而危險的生靈在垂死掙紮,金色的瞳孔裏光芒迅速黯淡,他蹲下身,伸手拎起它尚有餘溫,皮毛依舊柔軟的身體,分量不輕。
“你說你,襲擊什麽人不好?”
林陽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但更多的是獵人麵對致命威脅被解除後的冷靜。
“非要來找我的麻煩。現在好了,落我手裏了吧?”
他一邊喃喃自語的說著,一邊仔細的檢查著胸腹間那個猙獰的彈孔,確認致命。
他抬頭,目光掃過寂靜得可怕的山林,眉頭緊鎖。
“就你這體型,誰給你的膽子來獵我?餓瘋了麽?還是……這山裏真沒活物可吃了?”
這疑問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
對於這種主動襲擊人類,展露殺意,極度危險的猛獸,林陽的字典裏沒有“放過”二字。
如果隻是偶遇,雪豹遠遠避開,他或許會看在它珍稀美麗的份上,放它一馬。
畢竟,能親眼目睹這雪山之王的風采,對獵人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際遇。
但一旦它亮出獠牙,將人類視為獵物,那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再珍貴的野獸,也無法與人命相提並論。
今天來的是他林陽,有槍有係統,能反殺。
若換成其他經驗不足的獵手,或者誤入深山的村民呢?
恐怕此刻已成了這畜生利爪下的亡魂,屍體都涼透了。
雪豹的瞳孔徹底失去了光彩,身體軟了下來。
林陽將其收入空間,目光銳利如探照燈,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密林,山岩和雪坡。
係統光幕上再無其他鎖定提示,隻有風吹過樹梢的嗚咽。
他這才稍稍放鬆緊繃的神經,選定一個方向,繼續向山脈更幽深,更寒冷的腹地跋涉。
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合適的山洞過夜。
在冰天雪地裏,挖雪窩子湊合是下下策。
又冷又潮,時間長了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容易落下老寒腿的毛病。
他體質雖強,但也不想遭那份罪。
一個好的避風洞穴,是寒冬山野生存的關鍵。
這連綿的群山,天然溶洞應該不少。
隻是冬季草木凋零,很多洞口可能被厚厚的積雪或枯死的藤蔓掩蓋,需要仔細尋找。
一路前行,又翻過兩道陡峭的山梁,日頭已經西斜,將西邊幾座最高的雪峰染上一層淒豔的金紅。
眼看再過個把時辰天就要徹底黑透,刺骨的寒意隨著陽光減弱而愈發濃重,林陽心裏也有些著急。
剛才經過的幾個看似背風的山穀,連個像樣的熊瞎子洞都沒發現,不是太淺就是灌風。
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想去住那些畜生留下的騷臭巢穴。
那股子混合著糞便,腐肉的味道,再加上無孔不入的跳蚤,想想都膈應得慌。
“難道真要返回去,找棵結實的大樹杈湊合一晚?”
他正猶豫著,目光掃過前方一處陡峭如刀削的灰黑色山壁,眼睛猛地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