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雲最終也沒能扛住心魔的摧殘，盡管她也知道，自己這一世根本不會受心魔的影響，但是人的習慣是非常可怕的。她在幾百年的歲月裏，已經習慣了避免沾染因果，避免受心魔影響，又怎麽可能輕易將它從心裏剔除出去，不去想她。
    另外，她也很好奇，薑顏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猜到自己不是真正的宋輕雲了？難道她……
    也是穿越的？
    這個設想像是隻貓一樣被宋輕雲揣在了懷裏，弄得她吃不好，睡不香，一顆心像是被貓爪子抓了一樣，每一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實在忍不住了，立刻隔著鐵門喊人，“看守，看守，我有事情匯報。”
    “所長，那個宋輕雲說，她想見薑顏。”
    底下的人把這事兒上報，報到了所長那。
    所長微微一笑，“薑工料想的一點不錯，看來啊，這個宋輕雲是兜不住了！快，通知國安的同誌，還有，穩住宋輕雲，人可不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是！”
    雙方博弈，拉扯了大概一周左右，宋輕雲真的頂不住了。
    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折磨，加上一個心魔的摧殘，她整個人瞬間像老了十歲一樣，雙眼凹陷，頭發白了大半，還不到五十歲的人，瞧著像七十了似的。
    她原本就注定是輸家，薑顏又把她的心理摸得透透的，所以在整場博弈之中，宋輕雲注定一敗塗地，毫無勝算。
    “我說，我什麽都說，隻求你們讓我見一見薑顏。”
    審訊人員相互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隨後開始了長達三天的審訊。
    這期間宋輕雲沒有半分的隱瞞，把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能說的，不能說的，原原本本地都向審訊人員講了出來。
    工作人員從她身上挖了不少東西出來，包括小日子方麵做了許多針對華夏的打擊預案，也都被宋輕雲給抖落了出來。
    “司局，這是宋輕雲的口供。”
    有了這份畫押的口供，華夏便占據了主動權，在未來與小日子的交鋒之中，他們也有了對方的把柄。
    “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嗨，這算什麽事兒啊，大家都習慣了。要我說啊，還是薑工料事如神啊，把這個宋輕雲研究的很透。”
    “就是。”
    司律嘴角微微上揚，“大家都辛苦了，等案子結了，我請客，咱們去東來順吃涮羊肉。”
    “好，司局，我可記著了！”
    “這些大肚漢，非把你錢包吃癟了不可。”
    “哈哈，那咱們可等著了。”
    司律點頭，“一言為定。”
    宋輕雲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確實挖不出什麽來了，她也終於如願，見到了薑顏。
    薑顏一露麵，宋輕雲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門口喊她，“薑顏，薑顏，你上次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薑顏看著眼前這個狀如七十歲老婦的女人，簡直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才短短十天的時間，她怎麽老成這樣！
    看來，心魔的威力不容小覷！
    “你快說，你快說啊？”
    宋輕雲的眼珠子裏全是紅血絲，她瘦了很多，顴骨突了出來，看著格外嚇人。
    “說什麽呀？”
    薑顏給陪同她進來的同誌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轉身出去了。
    宋輕雲住的這個號算是單間，條件還不錯，隔著一道鐵門，薑顏都能感受到她的急迫和難耐。
    “你為了見我，就是想問這件事？”
    “是是是，對，我就是想問，你上次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你不是薑顏還能是誰？”
    薑顏麵無表情，看起來波瀾不驚，“我就是隨口一說的，你怎麽還相信了呢？”
    “不對！”
    宋輕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不對，肯定不是這樣，你說，到底為什麽？”
    薑顏向前走了兩步，與她平視，“你不都猜到了嗎？還要我說什麽。”
    宋輕雲猛地抓住鐵欄杆，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到底是誰？是哪個門派的？”
    【大輪子，她是不是受到了上次讀取記憶的影響，怎麽變得瘋瘋癲癲的？】
    【讀取記憶對她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是不會這麽大，估計還是她自己想不開，才會如此。】
    所以說啊，人啊，還是不能和自己過不去，一個答應而己，何必如此呢！
    “宋輕雲，我和你一樣，也不一樣！”
    她這話，又是一個謎題，聽得宋輕雲雲山霧罩的，原本就不太清明的腦袋，越發混沌起來。
    “一樣，也不一樣？”她歪著頭思考著，眼神有些呆滯，看起來和楊紅英得瘋病的時候差不多。
    薑顏輕聲道：“你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多了，與其非要問個明白，不如好好回憶一下你的前半生。”
    “為什麽？”
    “因為你所有的錯誤，都來自於你緣於你要去小日子的那個決定，如果當初你不走，選擇帶著孩子回京城，也許迎接你的，又是另一個結局了。”
    宋輕雲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我為什麽不選？我知道小日子強大，知道華夏勢微，我留下來能做什麽呢？薑家人不會與我離婚，在這個一窮二白的地方，我能過什麽樣的生活？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這就是你這種人該得的報應！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你選擇了小日子，自然也要承受後果，你對華夏棄如敝履，卻不知華夏騰飛時，你該如何自處？”
    宋輕雲搖了搖頭，“你騙我，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小日子有漂亮國做後盾，你們呢？一窮二白，你們有什麽？”
    “我們有信仰！”
    宋輕雲聽了薑顏的話，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就這麽簡單？
    “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薑顏笑了一下，“聽起來是不是很簡單？可惜小日子永遠也做不到！今年開的大會，相信你也有耳聞吧，從現在開始，華夏的騰飛勢不可當，我們將把傳統的文化繼續傳承下去，我們會日益擴大在國際上的影響力。總有一天，華夏將站在世界之巔，而你，就是無數個失敗者之一……”
    “你們都不看好華夏，但偏偏，她最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