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定段賽·首日：
    晨曦初升時，鹿涼就已經環繞著庭院進行晨跑了。
    作為一名未來以圍棋為生的青少年，雖說用不著注重鍛煉身體，但堅持晨跑，倒也能維持比較良好的精神狀態。
    十多分鍾後，鹿涼就停在了昨日那間茶室的門外。
    “嗯？”鹿涼透過玻璃看向茶室內側，這才察覺到……昨日遺留的那一盤殘局，竟是依舊擺放在棋桌上。
    “這爛柯棋院的棋手，連個棋局都不會收拾嗎？”
    鹿涼低聲自語道。
    雖說今天隻是偶然路過，不過……因好奇心的驅使，鹿涼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並輕咦了一聲：“這一局棋，黑棋這又是什麽時候多下了一手？”
    “衝？”
    “下的這麽強硬，是不甘心讓白棋輕盈轉身啊。”
    鹿涼就這麽站在原地，計算了起來。
    冥冥之中，他仿佛從那一枚落下的黑子中，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吸力。
    簡直就好像是，棋局的主人在對自己發出邀請一樣……
    “這一手棋，是執黑一方的本人下出來的吧？”
    “嗬嗬，就當是陪他簡單玩玩好了。”鹿涼淡笑了一聲，還好是在清晨、環視四周無人，鹿涼便明目張膽的夾起了一枚白子，落在了反衝的位置。
    確認無誤，鹿涼這才繼續晨跑。
    臨近上午八點，待蕭擇和李蓬萊等人陸續起床，聽見門外傳來了陣陣嘈雜的聲音。
    鹿涼也沐浴了一番，換好了備好的衣服，一行人同行前往了賽場。
    “家人們，可要好好加油啊。”
    “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我的目標可是全勝定段。”
    聽見李蓬萊那自信的話，蕭擇也不由得輕歎道：“真是個自大的小鬼。”
    進入賽場後，眼見此地已經聚集了不少參賽選手，幾人便尋找著棋桌兩側的名字，挨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定段賽，第一局】
    【姚佳璽執黑】
    對戰——
    【鹿涼執白】
    姚佳璽，業餘5段。
    16歲，來自魔都虹橋圍棋道場。
    首日的定段賽，姚佳璽打扮的非常隆重，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更是趕在定段賽開始的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提前坐在了賽場內。
    這兩年來，姚佳璽幾乎包攬了大半個魔都的市賽冠軍，學棋之路可謂是一帆風水。
    即便他才加入虹橋道場不久，但也成功在地區的預選賽裏拿到了一個定段賽的名額。
    “很好……”
    “這個鹿涼是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棋力應該不會很強。”
    在姚佳璽的等待下，鹿涼也拉開了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麵。
    不久之後，一名裁判走了出來，嚴肅的開口道：“計時器的時間，為一人1個小時30分鍾。現在我宣布，定段賽第一輪，正式開始！！”
    “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鹿涼點了點頭，便掀起了白棋的棋盒，輕放在右手邊。
    職業定段賽，對無數衝段少年們都是實現夙願，追逐夢想的起始之地，隻可惜……對鹿涼而言卻絕非如此。
    哪怕縱觀整個定段賽，也沒有讓他在意的對手。
    不僅如此，比起定段賽，此時的鹿涼腦海中殘留的還是昨日那驚鴻一瞥，擺放在茶室中的棋局。
    “全勝定段，實在是太無聊了。”
    已經體驗過跟王座小姐的盲棋，跟業餘棋手的對弈，已經無法滿足鹿涼逐漸膨脹的欲望了！
    鹿涼思索了一會兒，默然心想道：“就這樣吧，就把這定段賽的十番棋，全部下成半目勝負好了。”
    “正好試驗一下，我的算力有沒有退化。”
    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前世身為職業九段，被譽為日韓粉碎機的自己有那麽一點兒體驗感。
    “啪。”
    眼見對方的第一手黑子，落在了星位上。
    鹿涼也拾起了一枚白子，輕放在了對角的星位上。
    第16行16列，星位。
    布局階段，雙方同時采用了雙連星的布局，而就在下一手，當姚佳璽小飛掛角之時。
    頃刻之間，鹿涼竟是夾起白子，毫不猶豫的落在了尖頂的位置上。
    “啊……？”
    “什，什麽？”
    “尖頂？”
    姚佳璽的臉色微微一變，錯愕心想道：“怎麽連尖頂定式都出來了，我這真的是在定段賽的賽場上嗎！？”
    尖頂定式，是圍棋最簡單的定式之一，因過於好記，且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守住角部，足以規避複雜的戰鬥，所以深受圍棋初學者的喜愛。
    但是……
    但凡有一點兒棋力的入段棋手，就知道這一手尖頂可是大俗手啊！
    更何況，這還並非小目尖頂，而是更加俗不可耐的星位尖頂，如此一來……就造成了即便在尖頂過後，也依舊要麵臨被點角的抉擇，黑棋定型之後，恐怕還要令想補棋之法。
    第一局棋就遇到這樣的對手。
    賺到了！！
    姚佳璽簡單立起。
    鹿涼執白小跳，黑棋高位拆三，形成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棋形。
    緊接著，鹿涼竟是蓄勢待發，就這麽將棋子硬生生的點在了黑棋拆三的縫隙之中。
    “什麽！！！！！”
    “這也太不當人了吧！？”
    “下出尖頂之後，居然又馬上打進了拆三裏麵？”姚佳璽不需多想，馬上封罩白棋。
    可他的瞳孔之中還是難掩震驚，完全無法理解鹿涼的腦回路。
    而接下來的定型，就更加讓姚佳璽匪夷所思了。
    鹿涼並沒有出動打入的那一枚棋子，而是以最損的方式二路搬粘，先手滅掉了所有的餘味，控製住了角部的目數。
    因先前打入的那一枚白子，反倒還逼得黑棋後手補了一手棋。
    沒錯……
    這同樣是在AI時代，被重新賦予活力的一招！
    看起來不太具備什麽技術含量，但是鹿涼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定式，還是因為比較方便點目。
    接下來的對弈中，鹿涼更是懶得計算，他俗手頻出，隻要一有機會、就會一路緊貼著對方走棋，雙方來回一貼一長就是連續七八手的超級大俗手。
    雖說這種堆長城的棋局，不太符合定段賽的水準，但是鹿涼也通過這一方式，達到了他那迅速縮小棋盤的計劃。
    “黑棋56目，白棋51目。”
    “還不夠……”
    “白棋是領先的，還要再放一下水。”
    鹿涼的眼眸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他一邊快速落子，同步高頻率點目，不停確認著雙方的目差變化。
    “左下角有4目的逆收官子，右上角的一路搬粘是3目半，故意放掉逆收，就是4目半的差距了。”
    “我的劫材有優勢，故意放棄，主動粘上，就是一目的虧損。”
    “現在是5目半……”
    “啪嗒！”
    “啪嗒！！”
    “啪嗒！！！”
    對弈進行時，整個定段賽的現場皆是寂靜無聲，唯有落子聲不停回響。
    臨近中盤，感受到了棋局的焦灼，姚佳璽顯然也是動了真格！
    他擦著額前的汗水，又將精神力全部投入了計算之中。
    很接近！！！
    黑棋跟白棋的目差，非常接近！！
    這第一局棋很關鍵，他無論如何也要拿下開門紅。
    思考了十分鍾之後，姚佳璽拾起了一枚黑子，用力打在了棋盤上，從中路衝出。
    然而，在看到這一手棋之後。
    鹿涼那平靜的神色，卻是難掩惋惜：“這個家夥的棋力太弱了，有點不太好控製。”
    自己好不容易才製造出來的5目半的盤麵目差，又被黑棋送回4目了，於是……鹿涼也隻能再次轉換思路，故意在自己的實地內補了一手棋。
    接下來，黑棋收掉逆收官子，白棋再冷靜接回一子。
    如此一來，盤麵優勢就來到了最後的6目！
    “還剩下最後9個單官，以及2個單官劫。”
    “結束了……”
    “最後的結果，是白棋半目勝。”
    這一局全是俗手對貼，幾乎沒有任何技術含量，雙方最後又一本道的填完了所有交界點，收完了所有的單官。
    黑棋粘劫，白棋粘劫。
    棋盤中再無一處可落子，雙方便同時將雙手放在了起桌上。
    在這一刻，姚佳璽的心跳幾乎已經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他唯一能確認的，便是這一局棋的目數非常接近！！
    他一言不發的舉手示意。
    “嗯？這麽快就有選手舉手了？”
    幾位裁判紛紛流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目光，心想道：“這可是定段賽的第一局，就連那些著名的快刀都在慢慢思考，這怎麽才下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呢？”
    一位裁判走上前，詢問道：“還需要數棋嗎？”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讓選手自己判斷一下，目差是否過大，是否要主動認輸。
    “需要。”
    姚佳璽點了點頭，隨後，裁判就用應氏數子法調整起了白棋的陣營。
    “80，60。”
    “140子……”
    擺弄完了空，就是剩下的子。
    裁判清晰的拿出了白棋剩下的棋子，按雙數堆迭。
    “十顆子，”
    “20顆子，30顆子，7顆子……”
    “白棋177子，半目勝。”
    提前幾秒，早在看清棋盤上那多出來的7顆白子之後，姚佳璽就仿佛脫力了一般，呆滯的癱坐在了棋桌前。
    “半目……”
    “我輸了半目！！！！”
    僅僅隻是輸了半目啊！！
    因黑棋有先行優勢，因此要貼7目半的目數，所以白子達到177子就算贏，黑棋則要達到185子，這也足以證明，鹿涼對目數的判斷已是算無遺策！！
    這個結果，無疑對執黑的姚佳璽造成了巨大的打擊，畢竟不怕中盤負，就怕輸半目！
    他一臉悔恨：“可惡，要是中途再下的好一點兒，最後贏的人就是我了啊！”
    鹿涼平靜的打斷了他的懊悔：“多謝指教。”
    對鹿涼而言，這個結果自然是從開局起，就已經完全注定了。
    無論姚佳璽下出什麽樣的棋路，他都有信心在收官階段進行調整，讓棋局完成不可思議的半目勝負。
    【星陣覺醒值，已積攢1點】
    【星陣覺醒值，已積攢26點】
    不僅如此……
    這個考驗自己算力的方式，居然比起尋常的對弈，能多積攢十倍的覺醒值，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定段賽，第一局】
    【鹿涼執白177，半目勝姚佳璽】
    臨近中午，大多數棋手都下完了第一局棋。
    實際上，第一局棋往往就是棋力差距最大的一局，越往後，遇上的對手也就越是相當，全勝之人會不停地遇上全勝之人，直至成為職業、或是全勝定段！
    李蓬萊和張祇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了對弈，輕而易舉的中盤勝出。
    李蓬萊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對弈表的附近，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鹿涼的對手，那個叫姚佳璽的人很強嗎？居然隻輸給了鹿涼半目哎。”
    他可是親眼見證過，鹿涼活征職業四段·李覆雨的那一局，在他的眼裏……鹿涼很有可能擁有與自己、以及張祇不相上下的棋力。
    看樣子，那個姚佳璽也是一位高手呢。
    午休時間，眾多參賽選手們都是寥寥吃了幾口，以免下午對弈時犯困，有經驗的棋手都不會吃飽。
    下午2點，定段賽第二輪正式開始。
    鹿涼這一局的對手，是一位來自深城道場的衝段少年。
    他正好與姚佳璽打過交道，看到鹿涼的名字之後，便拉住了姚佳璽打探起了消息：“對了，你上午遇到的那位棋手棋力怎麽樣啊？我看他贏了你半目？”
    “鹿涼嗎……？”
    午休過後，姚佳璽的心情也差不多緩過來了，輕歎了一聲：“那一局棋，我真的差一點就贏了呢，他的水平很一般，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就是了。”
    姚佳璽在其它的業餘比賽中，也碰到過這位來自深城的定段少年。
    他第一局贏得非常輕鬆，顯然要比姚佳璽強一個檔次，贏過鹿涼應該也不是什麽問題。
    “有你這一句話，兄弟我就放心了。”
    聽見這話，那位少年頓時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就等著與鹿涼全力廝殺一番，並拿到自己在定段賽中的第二勝了！！！
    然而……
    僅僅在一個小時過後……
    看著那被棋盤數完的棋局，看著那多出來的五枚黑子，深城的少年竟是全身顫抖不已，隻覺得那五枚黑子是如此的刺眼！！
    黑棋185子。
    鹿涼執黑，半目勝！！！！
    “半目……”
    “我居然，也輸了半目！！！”
    在這一刻，少年隻覺得天塌了！！！
    反觀鹿涼，他那淡漠的雙眸裏反而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心想道：“這個人的棋力比上一位強不少，所以棋路更方便預測，完成半目勝的棋局也比首輪要簡單十倍。”
    “要是接下來，再來幾個強一點的就好了，隨隨便便就能贏個半目。”
    “……”
    “……”
    “這個名叫鹿涼的少年，又是半目勝啊？”記錄完鹿涼的棋局之後，就連負責數棋的裁判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因鹿涼上午那局棋就是半目勝，裁判便不由得暗想道：“連續兩局半目勝，這孩子的運氣也太好了。”
    【定段賽，首日比賽結束】
    【莫氏道場戰績如下】
    【張祇，2勝】
    【李蓬萊，2勝】
    【鹿涼，2勝】
    【樊花語，2勝】
    【蕭擇，2勝】
    【虞楓，2勝】
    【田弈，2勝】
    不得不說……
    莫氏道場今年的平均水平還是極高的，參賽全員都在首日穩穩拿下了兩局勝利。
    就連原先對定段不抱有太大希望的田弈，都開始掐著手指計算自己成功定段的可能性了。
    當然，他也知曉，因初期對手強度的不穩定，所以連勝隻是一時的。
    就算前期拿到4連勝、乃至5勝，後麵幾天一勝難求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越到後麵，遇到的對手就會越強，廝殺也會愈發慘烈。
    “但是……”
    “鹿涼這首日的兩輪半目勝，是認真的嗎？”
    田弈看著鹿涼名字後方，那想忽視都無法忽視的兩個半目勝，不禁有點兒懷疑人生。
    憑鹿涼的棋力，首日居然這麽吃力？
    他這得是運氣多差，遇到多麽強的對手了啊？
    田弈原本還想逮住鹿涼問問，可惜看了半天也沒能發現鹿涼的身影，也隻能就此作罷。
    殊不知，在完成了半目勝的任務之後，鹿涼的心思就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匆匆趕到了茶室之中。
    棋盤上，殘局依舊。
    鹿涼看了一眼，心中略感遺憾：“這一局棋還沒被動過，難道是對方不打算繼續下下去了嗎？”
    假設對方是一位住在爛柯棋院內的職業棋手，這都過去一整天時間了，隻要有所留意，無論如何都該看到自己清晨下過的那一手棋了。
    “算了，等晚一點再來看吧。”
    鹿涼也不再多想。
    等蕭擇他們全都吃過晚飯回到房間，這才被喊過去湊起了三國殺。
    經過一天的連勝，幾人的心情還是比較不錯的，李蓬萊更是笑著炫耀道：“我今天第一盤遇到的那個對手，可真是一個神人，連明顯的死活都算不出來，快死了都不補棋，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定段賽資格的。”
    “沒辦法，有些地區的市賽就是比較有水分，道場裏麵水分也大。”
    蕭擇搖了搖頭：“他們在自己的地區耀武揚威也就算了，來到定段賽的舞台才是見真章的時刻。”
    就在蕭擇說話之時，鹿涼突然從手牌裏，對著蕭擇扔出了兩張牌：“酒殺。”
    蕭擇：“？？？？？？”
    “不是，鹿涼？我剛給你用了一張桃，你就這麽對待忠臣？”
    鹿涼：“透過迷霧，看破一切。”
    “喔，搞混了，我這是狼人殺的台詞。”
    鹿涼麵不改色等待著蕭擇翻開了底牌，果然是內奸無疑。
    “奇怪了，鹿涼你這玩遊戲的狀態也沒問題啊，今天怎麽就贏的那麽艱難呢？”
    直到這時，田弈才終於問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問題。
    他可是最直觀，最正麵的感受過鹿涼的棋力之人。
    他偏偏不信，鹿涼首日的兩局，居然都是半目勝負！
    “難不成，你的對手很強嗎？”
    “嗬嗬，誰知道呢……”
    鹿涼淡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等你自己遇到他們的時候，應該就能明白了。”
    可聽到這話，田弈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遇上他們……？但我聽說，那個姚佳璽都已經兩連敗了，我估摸著短時間內是遇不上他了。”
    眾所周知，定段賽的緊張氛圍是影響不到全勝之人的。
    大家今晚倒是玩的依舊火熱，一直從晚上6點打到了11點。
    還是因為李蓬萊年齡較小熬不了夜，有點兒犯困了，眾人這才收拾牌局準備離場。
    鹿涼出了房間，這才跟虞楓說道：“我現在還睡不著，準備在庭院裏麵吹吹冷風。”
    “別太晚了。”
    虞楓直接擺手回房了。
    隨後，鹿涼這才打算去擺放著棋局的茶室看一眼，讓他略微有點兒意外的是，即便已經這麽晚了，茶室內還是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光。
    而當他走近棋盤時，也終於是如預想中的那般，看到了那一手遲遲落下的黑子。
    “下拐……？”
    鹿涼的雙眸微微眯起，輕聲道：“沒有擋住，就這麽直接拐了下來，是想跟白棋魚死網破嗎？”
    “這還真是連演都不演了，寧願進行大轉換也不願意為了幾目棋妥協，要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個執黑的棋手，是不是有超雄綜合征呢。”
    透過對方的棋風，鹿涼甚至都能幻想出來執黑的棋手，或許是個身高一米九，體重高達300斤，僅僅讓人看一眼就聞風喪膽的彪形大漢。
    既然這名執著棋手的下法如此凶狠，鹿涼也不打算再留任何情麵，拾起一枚白子就直接切斷了黑棋的角部。
    “啪……”
    鹿涼快速收回了手。
    先前在來到茶室之前，他就已經觀察過四周了，當然，鹿涼也不信這麽晚了還會有人來，便旁若無人的站在原地計算了十多分鍾。
    “黑棋既然選擇了下拐，下一手棋，一定會鯨吞白棋外圍的棋子。”
    “等明天看到黑棋落子之後，我再調整另一塊棋，簡單小飛整形就好了……”
    鹿涼提前算好了接下來的步驟，這才滿意的離開了茶室。
    對現在的鹿涼而言……
    親手下完這一局棋，可要比定段賽精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