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60目，80目，140目。”
    “9目，再填一個子，150目。”
    應氏杯賽場，不少棋手都在關注國手與名人的對弈，特別是在裁判整地的階段，周遭已經圍滿了不少人。
    “剩下的棋子，已經能看清楚了。”
    “白棋，是177子啊……”
    坐在棋桌前，國手已經提前裁判一步，數清了結果。
    最終，他在裁判宣布結果之前，就已經默歎了一聲，國手與名人的對弈，最終還是以國手執黑半目負，落下了帷幕。
    這麽一來，國手就要掉入乙組了。
    繼鹿涼的比賽結束後，他就站在一旁目睹著……見這位與自己關係還算熟絡的少年落敗，鹿涼隻是輕聲道：“可惜了。””
    國手本局棋下的很快，也明顯不是他擅長的節奏。
    不過，施月刑帶著一絲漠然的目光，望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名人，心想：“丙組加上乙組，還有8個名額能重新殺回甲組，到那時再發力也不遲。”
    頭銜持有者掉入乙組，並非是丟臉的事情，就連棋聖和碁聖，也會跟國手一同掉入乙組。
    臨近封盤時間，全勝的對弈之間，也僅剩唯一一局棋沒有結束。
    鹿涼又轉了幾圈，繞到了百瓏九段和自己不久前才擊敗過的前神速·安折瀚麵前。
    可僅此一眼，就不禁讓鹿涼輕咦了一聲。
    “這是，什麽情況……？”
    “百瓏九段的棋力，應該沒有這麽不堪吧？”
    鹿涼已經並非是第一次，與京城棋聖道場的大師兄百瓏接觸了。
    他是天元十番棋提供戰術商討的主力，更是夏國今年積分榜的第二名，然而……麵對僅擅長快棋的前神速，百瓏九段僅僅堅持到中盤，就已經力不從心了。
    在這一刻，在百瓏九段的視線中，安折瀚此時的狀態已經有點兒不太正常了。
    他那一雙空洞的雙眸裏，仿佛折迭出了無數個鏡像一般的世界，簡直就像是要將百瓏的身心都卷入其中一般，讓人心生顫栗！
    “這個家夥，下的好慢……”
    “但是，為什麽，總感覺他還是像在下快棋一樣？”
    就在百瓏呆滯的瞬間，整個棋盤上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固了。
    而在延遲了一秒過後，隻聽“轟！”的一聲，隨著滿盤棋子被震顫的搖晃了幾下，百瓏九段方才看到對方的落點，安折瀚竟是將那一枚白子落在了三路斷的位置。
    “這是……”
    “相思斷！！”
    “為了破壞我的眼位，居然也不給自己留眼位。”
    以百瓏九段的自傲，也無法狠心做出這種選擇：“居然在這個局部弈出這招，明知後續的纏鬥會變得如此複雜，他一個下快棋的棋手，能算清後續的招式嗎？”
    而在觀摩了一會兒，鹿涼這才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僅憑安折瀚那一手棋，鹿涼就已經看出了他的計算路徑。
    這個家夥，他是憑借自己那恐怖的瞬間算力爆發，將複雜局麵拆解成了一個個獨立的計算乘區。
    假設每一種落點，都往後推衍一分鍾。
    那安折瀚隻需十分鍾，就能保底計算出一招“妙手”。
    “這種這種極端計算方式，換做其它棋手當然是行不通的，因為一分鍾的時間是太短了，正常人的計算速度沒那麽快，很可能會出漏勺。”
    “這個安折瀚，是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慢棋節奏啊。”
    果不其然，兩人又對弈了十多分鍾，百瓏九段在局部就已經完全崩潰了。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結果，但還是接受了：“是我輸了。”
    “離譜……”
    “百瓏九段，居然輸給了安折瀚。”
    “不過，前神速確實很少參加慢棋比賽啊，很多常規賽製的棋手，應該都不太了解這位往昔的快棋之王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
    前神速·安折瀚就這麽抬起頭來，他那無神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似是在對鹿涼說：“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但至此，甲組最初的八位參賽選手，已全部出線！！
    【名人·柳天門】
    【天元·範星淪】
    【本因坊·神樂士】
    中日韓三國的最強棋手，自然是毫無懸念。
    緊接著，就是另外三位頭銜持有者，王座南柚，十段不破秋波，以及神速·鹿涼。
    最後兩個名額，則是由前碁聖·五色九段和前神速·安折瀚九段分別強勢獲得，這個結果，足以稱得上是曆屆最血腥的一場應氏杯。
    當天過後，經過最後一輪的角逐。
    有八位棋手，被直接淘汰。
    1勝2負的丙組和2勝1負的乙組，分別誕生了24位棋手。
    丙組棋手經過後續的廝殺，會有八位棋手晉級乙組，乙組最後也將決出八位重新回歸甲組的成員。
    到了那時，才是萬眾矚目，風雨欲來的淘汰賽環節！
    ——
    入選甲組的棋手們，這幾天無所事事。
    王座小姐坐在蛋糕店內，約了鹿涼一起喝下午茶。
    這陣子看到手機裏，那些攻擊自己的消息之後，王座的心態倒是很平靜；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有點疑惑的猜測道：“那些網友，為什麽要喊我老巫婆呢？”
    “難不成，就是想要拆散我們，好去磕你跟十段的CP嗎？”
    “大概是因為，你遮著麵紗吧？”
    鹿涼試著猜測了一下。
    畢竟在他去王座戰當棋童，初見王座小姐之時。
    也是在網上查了一下王座的寫真照片，才知道了她的真實長相。
    哪怕現實中能隱約一瞥，但是在網上隔著熒幕和麵紗，從很多角度，其實是很難看清王座小姐長什麽樣子的。
    那些因十段小姐的熱度跟過來的雲棋迷們，估計隻是隨便看了一眼直播，就先入為主，認為王座小姐長得不好看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實在是太無聊了，王座便放著評論區不管了。
    她的社交賬號上，依舊放著自己與鹿涼的情侶合照，總不至於因為棋迷罵幾句就刪掉。
    與此同時……
    望著王座小姐那披散著波浪卷長發，雍容高貴，淡雅品茶的姿態。
    鹿涼還是光明正大的欣賞了一會兒。
    他喜歡的不是柚子的樣貌，而是她作為女流棋手，那頂尖的棋力，是符合自己心儀妻子的完美目標。
    隻可惜，礙於王座小姐那財閥大小姐的矜持。
    自從上次複合過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沒有太大進展的。
    誰讓鹿涼沒有戀愛經驗，且王座小姐，跟虞奈學妹對待自己的態度也截然不同，根本沒辦法去參考。
    就在這時，王座突然眨了眨眼：“鹿涼，你幹嘛要一直盯著我看呢？”
    “沒有……”
    鹿涼解釋道：“我剛才隻是在想，等應氏杯結束就要過年了，媽媽也說她想你了，想再喊著你一起打麻將，所以，柚子今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啊？”
    “啊？”
    聽見這話，王座先是怔了一下子。
    數秒過後，她才低下了頭，以微不可聞的聲音應了一聲：“嗯。”
    可王座話音一轉，又掩嘴輕笑道：“而且，我也正好想跟阿姨舉報一下，她的兒子開後宮的事情。”
    鹿涼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求饒道：“柚子姐，那種事情還是放過我吧。”
    “……”
    “……”
    而就在兩人交談之時。
    不多時，他們就看到了從京城棋聖道場正門走出，托著行李的歐美棋手團一行人。
    乙組的比賽如火如荼，而在輸掉首輪之後，歐美棋手團的最後一位獨苗，麥克也無緣進入淘汰賽。
    現在就是歐美棋手團的回程之日了，不過……在眾人臨走前，法國的棋手代表·安娜還是看到了那位在咖啡店裏，正遙望著自己的神速。
    她的眼神中依舊懷揣著一絲憧憬，卻是默默轉身離去了。
    不久後，麥克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輕歎道：“算了吧，那可是神速，他那頭銜的份量跟我們這群業餘級別的棋手，完全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歐美棋壇的崛起，任重而道遠啊。”
    “……”
    “歐美棋手，全都走了。”
    “是啊……”
    王座也望了他們一眼，輕聲道：“在應氏杯裏，能走到最後淘汰賽階段的棋手，是絕對不存在黑馬的，在之後的每一場比賽，更是舉步艱辛。”
    “鹿涼，我們也就隻有這麽幾天的時間，可以閑暇的放鬆一下了。”
    “那等到晚上，要來我屋裏一起看個電影嗎？”
    王座哪能聽不出鹿涼的弦外之音，她撩起了一縷長發，拒絕道：“真是的，在我們訂婚之前讓你親親就得了，不然我媽會罵死我的。”
    “親親得了？那我們現在就親吧，在這裏。”
    “不行，等晚上再說。”
    “那晚上來我房間？”
    “額，那好吧。”
    這下子，同樣沒有戀愛經驗的王座小姐，很快就被鹿涼的話術給繞暈了。
    ——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幾天時間，鹿涼白天就跟著夏國棋手團看棋研討，晚上就是打遊戲看漫畫，偶爾也會跟王座小姐幽會一下。
    加賽過後，丙組經過循環賽決出了八位棋手，讓乙組的選手增加到了32位。
    在這之後，乙組又經過了兩日的比賽。
    乙組的棋力差距，還是比較明顯的，最終有八位棋手，成功脫穎而出。
    棋聖和國手，碁聖三位，自然不用多說，在乙組32位棋手之中，他們互相撞上的概率還是比較小的，皆是順利的殺回了甲組。
    值得一提的是，在乙組第二場。
    前名人·申光賢狀態極差，再一次被國手上演了百手殺崩！！
    第四個名額，由百瓏九段輕鬆摘下。
    第五個名額，則是栗國的薑羅聖九段，她原本就是萬眾期待的強九段，若非是在小組賽首輪遇上了女流克星百瓏，原本會有極大的概率進入甲組。
    第六位，是櫻國的赤星陽子九段。
    第七位，同樣是櫻國的棋手，橘雅人九段。
    而第八位的競爭名額，就略顯激烈了。
    經過李世賀跟李瀾卿九段的激戰，最後還是由李世賀九段，拿下了這最後一個寶貴名額。
    至此，甲組的十六強，已全部決出。
    當天夜晚，因裁判要宣布新一輪的賽製，應氏杯的十六強便應約齊聚一堂。
    會議室內，一眾記者環繞在周圍，瘋狂拍攝著。
    直播間一經開啟，就湧入了一大批的觀眾。
    所有棋手都已道場，就是值得期待的抽簽環節了。
    鏡頭直播下：
    栗國的棋手團：名人，王座，安折瀚，薑羅聖，李世賀五人坐在一起。
    櫻國的棋手團：神樂本因坊，不破十段，苑生碁聖，五色九段和赤星九段，同樣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漠氣場，遠遠端坐在會議室的最後方。
    “栗國十番棋的棋手團，人物很齊全啊。”
    “夏國這邊就太可惜了……”
    “吾念九段敗給了棋聖，莫西風敗給了碁聖，但也還好，怎麽著我們夏國棋手團也剩下了五人，且四位頭銜具在，奪冠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記者們小聲議論著。
    與此同時，見夏國的幾位棋手也坐在較近的位置。
    赤星陽子九段小聲嘟囔了一句：“別看夏國十六強的棋手尚有五位，大多數都是湊數的，棋聖和國手發揮堪憂，也就天元和神速維持著高水準的發揮，就連積分第二的百瓏九段也輸給了安折瀚。”
    “照我看，我們今年還是要更加注意栗國的棋手團。”
    栗國的陣營，一眼掃過去簡直是恐怖至極。
    特別是那位名人柳天門，除了天元小姐之外，根本想不出有什麽人能抗衡他。
    但就在這時，身後那位穿著一席銀白色西裝，燙著一頭武士卷發，雙眸中蘊含著魄人光輝的青年，卻是淡然道：“赤星，不要小瞧夏國棋聖，他的棋力極限，可不是你能夠觸及的領域。”
    赤星陽子：“……”
    聽見這話，一旁的五色九段也是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這邊也有個炒CP上癮的家夥。
    赤星陽子還有點兒不服，又換人求證道：“五色九段，你覺得呢？”
    “我覺得……”
    五色九段盯著夏國的棋手團環視了一圈，心中遲疑：“無論怎麽說，我還是很在意十段前陣子的那件事啊，居然會問神速借錢，但想必、從她嘴裏恐怕問不出什麽。”
    想了一會兒，五色九段這才開口道：“最強的，應該是神速吧？”
    “喔……”
    看到十段那讚同的眼神，甚至還點了點頭。
    五色九段心中的懷疑，就變得更甚一籌了。
    然而，還不待他繼續釣魚。
    恰好在此時，京城棋院的院長也從後台走了出來，打開了屏幕上的抽簽軟件。
    “諸位，16強戰的計時與先前大致一樣，不過會在5次60秒的讀秒基礎上，在第四次和第五次讀秒的間隔期，增加600秒的最終備用時間，以防超時。”
    這也是個比較人性化的設計了，如果在應氏杯這樣的舞台上超時負，場麵總歸是有些難看的。
    “十六強戰，將會用四天時間來進行。”
    “上午一場，晚上一場。”
    “現在，抽簽開始。”
    隨著主席操作遙控器，屏幕上的人名經過了無數次順序交換，很快就定格在了兩個名字上麵。
    【第一輪】
    【王座·南柚執黑】
    迎戰……
    【十段·不破秋波執白】
    “什，什麽……？”
    “第一輪，就是王座戰十段嗎！？”
    “王座上一次戰十段，都快要忘記是在什麽時候了。”
    “兩位美少女的對弈，這也太養眼了吧？”
    “雲棋迷不會看抽簽的，彈幕總算是清淨多了，這幾天跳出來一堆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的腦殘兒，造謠王座小姐長得像老巫婆，真是把我逗樂了。”
    “我提議這一場對弈既分高下，也分美醜，究竟誰才是棋壇第一美女，爭了這麽多年總該有個定論了。”
    在抽簽現場，王座小姐跟十段小姐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但在她們心中，卻同時出現了“很好”這個聲音。
    “……”
    “……”
    【第二輪】
    【天元·範星淪執黑】
    迎戰——
    【國手·施月刑執白】
    天元小姐：“……”
    聽到屏幕上的冰冷機械音，天元小姐的心中還是泛起了些許波瀾。
    她輕聲道：“居然在第一輪，就遇上了你啊，國手，還請多多指教。”
    國手麵無表情，謙虛道：“天元小姐多慮了，你的棋力比我更強，但我也會拿出自己的全力去挑戰你。”
    聽見兩人的談話，周遭的夏國棋手們心思複雜。
    鹿涼心想：“聽說，天元小姐每一次麵對國手時，都會發揮不佳啊。沒辦法，在AI時代降臨之前，棋手之間的棋風克製還是很難繞過去的話題。”
    數個月前，在深城的那一次圍甲比賽。
    若非鹿涼用大風車飛刀，十分鍾速勝了國手的副將，對他的心態造成了些許影響。
    參照以往的例子，作為主將的天元小姐，絕不可能那般輕易的戰勝國手。
    【第三輪】
    【名人·柳天門執黑】
    迎戰——
    【棋聖·黃飼雲執白】
    無人在意，最強的名人戰處於低穀期的棋聖。
    在場九成九的棋手，都認定棋聖會輸。
    【第四輪】
    【本因坊·神樂士】
    迎戰——
    【職業九段·李世賀】
    看到對手的名字，李世賀頓時麵如死灰。
    他原本還想著，若是能遇上櫻國的赤星陽子，橘雅人之類的，還能拚命進個八強呢。
    這下子，可是連一點希望都沒了。
    “……”
    【第五輪】
    【赤星陽子戰百瓏九段】
    “……”
    【第六輪】
    【薑羅聖戰五色九段】
    “……”
    【第七輪】
    【苑生碁聖戰橘雅人，上演師門內戰】
    這一結果出現也就意味著，最後一局的人選也決定了。
    甚至在屏幕上的抽簽順序出來之前，鹿涼就已經感覺到了某人那灼熱的目光。
    【第八輪】
    【神速·鹿涼執黑】
    迎戰——
    【前神速·安折瀚執白】
    重演神速之戰！！！！
    看到這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戰，不少棋手皆是有些驚訝。
    不久前，鹿神速才剛在神速決戰裏，10比0擊潰了前任神速。
    沒想到，這才僅過了數個月，兩人就在應氏杯裏遇上了。
    但就在這一瞬間，百瓏九段卻是警示道：“神速，一定要小心。”
    “雖然，我不清楚安神速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但就憑我在小組賽的那一場，已經充分察覺到，他的棋力已經不隻局限於快棋了。”
    “嗯，我看到了。”
    鹿涼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那位梳著蠍辮，氣質陰沉，雙眸無神的青年。
    此時此刻，前神速·安折瀚也正在凝視著鹿涼。
    “神速……”
    安折瀚那空洞的雙眸裏，隱約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我早就放棄了快棋的執念，早就不是持有神速頭銜的我了，盡管來吧，再一次在我的麵前，展示出你那壓倒性的棋力吧。”
    鹿涼淡笑了一聲：“這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待抽簽結束後，棋手們紛紛離席。
    但隨著抽簽結果公布，眾人知曉熱度暴漲的十段小姐，遭遇了阻礙大家炒CP的老巫婆·王座小姐之後。
    各大短視頻平台的評論區，再次引發了一波熱議。
    在網絡呼聲中，支持十段小姐獲勝的棋迷，更是近乎於達到了九成。
    ——
    【應氏杯16強戰首輪】
    早上八點半，視線聚焦於京城棋聖道場，幽玄之間！
    古樸的棋桌與棋盒，呈現在畫麵中。
    隨著鏡頭的偏移，觀眾們也看到了那位編織著姬發式長發，穿著一席白紫色和服的美少女，準時端坐在了棋桌前。
    【十段·不破秋波】
    她那一雙畫著紫色眼影的眼簾半眯著，她安靜冥想時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不會動的人偶一樣。
    她那夢幻般的顏值，瞬間讓一眾觀眾們流連忘返，有了一種戀愛的感覺。
    淘汰賽不同於小組賽，就算十段爆火的熱度已經消停了幾日，卻還是一舉將觀眾推到了數千萬。
    直播間內，棋迷們已經徹底沸騰了。
    “十段小姐，這個顏值也太離譜了吧！！”
    “一進直播間就是十段的大頭照，這下子是真的關不掉直播了。”
    “等會導播別切棋盤，就一直對著十段本人拍就好了，反正我們也看不懂圍棋，就一直看十段小姐好了。”
    “煞筆一個，你不看棋盤我們棋迷還要看呢，各大棋院的圍棋少年還要看呢，職業棋手還要看呢，雲棋迷全部給我滾一邊去。”
    “老巫婆怎麽還不來啊，不會是在玩心理戰術吧？”
    等了數分鍾之久，觀眾們都有點兒疑惑。
    十段小姐都到場這麽久了，可她的對手，同為頭銜持有者的王座小姐，卻遲遲沒有到場。
    難不成，她是睡過頭了嗎？
    夏國的研討室內：
    鹿涼剛一來到棋室，卻發現百瓏九段已經到場了。
    環視四周，國手也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拿咖啡機泡著咖啡，儼然是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
    鹿涼望了一眼屏幕，有些疑惑：“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柚子還沒到嗎？”
    “如果遲到了，可是每分鍾，要扣掉五分鍾的計時器時間啊。”
    所以接下來，就在鹿涼想著，要不要去柚子門外呼喚她一下時，比賽現場終於是有了動靜。
    王座小姐，終於是來到了現場。
    可就在這一刹那……
    當鏡頭切換到那位少女的身上時，國手正在泡咖啡的動作，就這麽停滯了。
    百瓏九段不可思議，鹿涼更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延遲了數秒過後，連帶著整個應氏杯的直播間，包括所有攻擊過王座小姐的觀眾們，同樣陷入了茫然之中。
    應氏杯現場：
    那是一位耷拉著及腰的波浪卷長發，身材嬌小的貴氣少女。
    王座的妝造不同往日，她換下了自己的黑禮服，穿上了一席黑金色相間的及臀禮裙。
    那編織著19X19道線條，填充著金色線狀圖案的花紋一直從領口蔓延到袖口，延伸成了兩條金色的蕾絲手套，與兩條長長的黑色袖袍。
    黑金色的裙擺散落成分叉狀，宛如一席極盡奢華的劍袍。
    而在裙擺之下，則是一雙白皙到病態的美腿。
    王座今日脫下了包臀黑絲，換上了一條過膝的透色黑絲，足底則是一雙金色的小布靴。
    她的長發比以往卷的多，還帶著一頂皇冠形狀的金色蕾絲發飾，整體看上去，像極了一位維多利亞風格的大小姐。
    而最讓人震驚的……
    還是在王座舍棄了麵紗之後，她那點綴著金色星沙的美眸，及她那國色天香的絕世之顏。
    “這……”
    “這就是你們賽前說的，那個老巫婆？”
    她那既端莊又雍容華貴的姿態，竟是連帶著整個評論區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座小姐交迭著黑絲，坐在棋桌前。
    她淡雅道：“雖然這身衣服很土，自從棋協訂製出來之後，我一共就沒怎麽穿過幾次。”
    “但是再怎麽說，身為正宮，無論是棋力、還是顏值，都沒有比二房差的理由吧？”
    兩女對視時，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火藥味。
    數秒過後，王座卻是用標準的日語幽幽一笑：“十段妹妹，在這場對弈結束之後，我或許會根據你的表現……”
    “賞賜你一個，喊我姐姐的資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