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對,她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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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煙偷笑著,快步離開了雲深院。
    哎。
    父母愛情,還是多虧了她才能成功。
    這個家沒有她,是真的得散了啊。
    洛昭看著洛煙的這番操作,嘴角忍不住直抽抽,真不知道洛煙腦袋瓜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鬼主意。
    不過,也好。
    若是父王和母妃真的放下芥蒂了,就算不恩愛,能相敬如賓也是好的。
    傍晚,裴漱玉洗漱過後打開櫃子,準備抱著被褥到軟榻上。
    然而,櫃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裴漱玉愣住。
    她不是讓關嬤嬤把被褥拿回來了嗎?
    “關嬤嬤。”她朝外喊了一聲。
    可進屋的不是關嬤嬤,而是采荷。
    “采荷,櫃子裏的被褥呢?”
    采荷搖頭,“奴婢不知。”
    裴漱玉蹙了蹙眉,眼裏滿是疑惑,“關嬤嬤呢?”
    采荷低著頭,小聲道,“嬤嬤說她頭有些疼,好像是著了風寒,已經下去下去休息了。”
    裴漱玉聞著,有些擔心,“怎麽得了風寒,嚴重嗎?我去看看。”
    “不嚴重,不嚴重。”采荷連忙擺手,“嬤嬤已經睡下了,王妃不用擔心。”
    裴漱玉放下心來,“嬤嬤應該是忘記了把被褥給抱過來,你叫上一個小丫鬟去把被褥抱過來吧。”
    “是。”采荷垂首應下,轉身快步離去。
    片刻後,她回來了,但手中沒有任何東西。
    “東西呢?”裴漱玉麵帶不解。
    采荷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王...王妃,奴婢去了,但那間屋裏沒有被褥。”
    “沒有?怎麽可能?”裴漱玉皺了皺眉。
    “是真的沒有,那間屋裏什麽都沒有了。”采荷說道。
    裴漱玉心裏奇怪,腳步不由自主的來回跺著。
    關嬤嬤跟隨她多年,向來細心,絕不可能無端忘了此事。
    也不會忤逆她的吩咐,把被褥給拿走。
    除非,是有人吩咐。
    “采荷,下午煙煙是不是來過雲深院?”
    采荷點頭。
    裴漱玉按著眉心,半晌,無奈一笑,“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采荷長呼一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裴漱玉歎了口氣,顯然就是煙煙這個丫頭來雲深院的時候,看到關嬤嬤在吩咐下人把被褥抱到主屋,所以起了壞主意。
    關嬤嬤還沒有阻攔,順從了聽了煙煙的話。
    現在還跟她裝病!
    裴漱玉眼神愁容,看了眼幹幹淨淨的床榻,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煩悶,抬腳走了過去。
    罷了,不管了。
    今夜橫豎是不能睡在軟榻上了,因為沒有被子她會凍死的。
    本想再吩咐采荷去庫房去拿新的被褥,但煙煙向來細心,恐怕去了也不會有結果。
    若是王爺回來見她睡在了床上,動氣把她趕下床,那她明日便即刻搬出雲深院。
    這麽想著,裴漱玉掀開冰涼的床幔,輕手輕腳地躺了上去。
    甫一沾到床墊,便立刻往最裏側縮了縮,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
    本以為今夜注定無眠,滿腦子都是待會兒王爺進來後看到她睡在他的床上可能有的臉色,會不會把她趕下床。
    忽然,她鼻尖忽然縈繞起一縷清冽的香氣,是被子上獨有的鬆雪味道,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
    她無意識地將臉頰蹭了蹭柔軟的錦被,那股淡香便愈發清晰。
    沒了胡思亂想的力氣,眼皮也漸漸沉重,不過片刻工夫,呼吸便變得綿長而均勻,竟就這般沉沉睡了過去。
    等洛寬景進屋後,便看到床榻上那團凸起來的身影。
    燭火搖曳中,她縮在床最裏側,後背抵著牆,黑色青絲隨意散落在枕上,側臉埋進錦被,隻露出半截纖細的脖頸,呼吸均勻得幾乎聽不見。
    洛寬景眸色微怔,推著自己輪椅來到床邊,靜靜的看了她許久,這才撐著手站了起來,忍著腿上的疼,坐在了床上。
    他的動作很輕,但裴漱玉還是驚醒了過來,欻的一下睜開眼睛,眸子裏還蒙著未散的睡意。
    待看清床邊坐著的人,裴漱玉渾身一僵,瞳孔瞬間縮緊,幾乎是彈坐起來,慌亂地攏了攏散亂的鬢發,聲音幹巴巴的,帶著剛醒的沙啞。
    “王……王爺。”
    洛寬景也未料到她醒得這樣快,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方才動作太急,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瑩白的肌膚上。
    他喉結微滾,立刻移開視線,耳尖不受控製地泛起薄紅。
    空氣裏一時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燭火跳動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裴漱玉雙手抓著被褥,不知為何,她莫名有些緊張。
    洛寬景揮了揮手,用內力把屋裏的蠟燭全部熄滅,屋裏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他慢慢躺了下來,語氣淡淡,聽不出異樣。
    “睡吧。”
    裴漱玉眨了眨眼。
    就這?
    不對,她在期待什麽?
    裴漱玉輕輕吐氣,也慢慢的躺了下來。
    習慣了一個人睡覺,旁邊有個活人,非常的難受不自在。
    倦意明明漫上來了,可她卻輾轉難安。
    她下意識想翻個身,又猛地頓住,她怕動作太大,吵醒身側的人,隻能將手腳蜷縮得更緊。
    洛寬景平躺著,他的睡眠質量本就不好,也沒有睡著。
    他也習慣了一個人睡覺,這床雖寬,但多了個人,卻總覺得空氣都變得局促起來,渾身不自在。
    屋裏是漆黑一片,隻有窗外露出來的一點月光。
    耳邊是清晰可聞的呼吸聲,帶著一絲急促和緊繃,他也知道她沒有睡著。
    等到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均勻沉緩下來後,洛寬景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轉過頭,透過窗外照映過來的月光看到了裏側的人。
    他從未這般仔細看過她,原來她的睫毛這麽長。
    眼底的冷漠悄然褪去,隻餘下一點說不清的柔和。
    不知不覺間,他也熟睡過去。
    翌日。
    裴漱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身側一張熟悉的側顏。
    她猛地把腦袋轉過來,盯著帳頂的暗紋發了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
    哦,她和王爺睡在一張床上。
    她心跳如雷。
    忽然間,她發現她是睡在裏側的,若是她要下床,隻能從王爺身上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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