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這輩子都不會有見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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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澈,放開我,我是你大嫂。”
    薑梨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邊澈,更沒想到見到他時是在自己丈夫的葬禮上。
    她後腰抵著祭台,右手試圖推開身上的男人。
    身下一涼。
    長裙被人撩到腰際,粗糲的手掌肆意的在她身上遊移著,帶起陣陣顫栗。
    “大嫂?薑梨,兩年不見,你這麽裝?”
    喑啞的男聲在耳畔響起,緊接著耳垂被人曖昧的噬咬著。
    薑梨閉上眼,溫熱的淚劃過臉頰。
    兩年前車禍,邊澈為救她被撞傷昏迷,需要高額的手術費來進行手術,否則就會一輩子成為高癱病人,但她那時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走投無路之下,是現在的邊家夫人找到自己。
    她說自己的八字跟她兒子合,說不定可以借著衝喜來讓她兒子恢複身體。
    所以,薑梨就這麽賣了自己。
    拿到那筆錢後,她以匿名的身份交到醫院,確定邊澈做了手術,又恢複身體之後才徹底斷了跟他之間的聯係。
    她原本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見麵的機會。
    可誰知道——
    邊澈搖身一變,竟成了邊家走失多年的小兒子,還被找了回來。
    “薑梨,你在想什麽?想這個廢物嗎?”
    邊澈抬頭就能看到那被掛在正中的黑白照片,一想到薑梨跟這人之間的關係,心底的那點妒火幾乎能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當時那場車禍,那輛車是衝著薑梨去的。
    是他擋在了薑梨的身前,他為了薑梨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他醒來後才知道,薑梨跟醫院確定他不可能再被救回來後,轉頭就嫁了有錢人。
    從那時起,他就恨上了薑梨。
    看到薑梨的眼淚,邊澈心頭一陣刺痛,甚至想要伸手替她擦掉眼淚。
    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麽時,他用力的將人直接推開。
    “真夠掃興的。”
    邊澈眸色輕蔑的掃著薑梨,聲線冰冷,“薑梨,我那個好大哥看來也沒什麽用,這麽多年都沒能把你調教好,讓你看起來還是這麽的——
    無趣。”
    薑梨身子一顫,整個人宛若布滿裂紋的陶瓷娃娃,稍稍一碰就全身碎裂。
    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後響起邊父的聲音。
    “小澈,你怎麽在這裏?”
    邊父走近後,注意到邊澈跟薑梨之間不正常的氣氛,皺眉道,“出了什麽事?”
    邊澈目光驟然冷了下來,薄唇微啟,“沒什麽事,是我想過來給大哥上柱香,結果跟大嫂起了點小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大嫂不歡迎我回來。”
    “胡說八道什麽?”
    邊父眸光深深的掃過薑梨,而後愧疚的對邊澈說道,“你不要多想,你走丟這麽多年,就已經讓爸爸覺得對不起你,要再說這些話,隻會讓爸爸傷心。”
    “至於你大嫂,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
    邊父跟邊母當初是商業聯姻,結果一年後在酒局上遇到了自己的真愛,也就是邊澈的母親,後麵邊澈母親發現邊父已婚的事實,決絕的選擇了分手。
    分手後,邊澈的母親發現自己懷孕,幹脆收拾行李離開這座城市,徹底跟邊父斷絕關係。
    這也導致,邊父直到最近才知道邊澈的存在。
    薑梨垂眸,安靜的站到了後麵。
    邊父沒有再理會薑梨,而是拖著邊澈給他大哥上了香,接著直接帶邊澈去前麵宴客。
    等葬禮結束,邊澈才脫身重回到靈堂。
    他始終還是放不下薑梨,她臉上的淚如火灼燒著自己的心,讓他忍不住想過來問清楚當初薑梨為什麽要丟下自己,又為什麽會嫁到邊家。
    腳步還沒踏進靈堂,他就聽到邊母的聲音。
    “你聽到沒有?讓那個野種吃下這個藥,然後讓他跟你發生關係。不管怎麽樣,我要他滾出邊家,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麵前!”
    邊澈手指猛地攥緊。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楚的看到薑梨接過邊母手裏的藥,並且點了頭。
    一瞬間,邊澈整顆心都像被浸在冰窟之中。
    他究竟還在期待什麽?
    當初薑梨就是為了錢離開的自己。
    而現在,她也是為了邊家少夫人的位置要給自己下藥。
    當年是他看錯了薑梨,她從骨子裏,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是他愛錯了人!
    邊澈冷著臉轉身離開,上二樓到自己的房間。
    沒多久,房間門被人敲響。
    哪怕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可當他打開門看到薑梨在外麵時,心頭還是難免的一痛。
    男人靠在門框上,眸色嘲諷的盯著麵前的人,“薑梨,你現在來做什麽?是剛剛在靈堂前沒得到滿足,所以準備再過來勾引我嗎?不過也是,當初你不就是為了錢爬上我那個病死的大哥的床嗎?”
    “現在看到我有錢,就準備來吃回頭草?可惜,晚了,我有了新的愛人,她跟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完全不一樣,你還是少打這種想法。”
    薑梨腦子‘嗡’的一聲。
    寒意從腳底升起到頭頂,讓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早就該知道的,邊澈遲早會有新的愛人,更不可能在知道自己背叛他之後,還會對她念念不忘。
    可心裏還是會難受。
    她咬著唇轉身,落荒而逃。
    沒走出幾步,手腕就重新被人抓住,熟悉的沉木香從身後覆來。
    邊澈黑眸緊緊的鎖著她,“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薑梨現在滿腦子都是邊澈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麽,於是拚命的想要掙脫開他的鉗製,卻意外把口袋裏的藥給掉了出來。
    邊澈握著她的手的力道猛地加大。
    他彎腰撿起那個藥瓶,黑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薑梨,你就這麽賤,就這麽缺不得男人嗎?那你剛剛在靈堂前是在幹什麽?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薑梨回過神,“不是,是……”
    她想說是邊母要算計他,過來也隻是想要提醒他要小心。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邊澈打斷,“你放心,在靈堂的時候是我太衝動,我根本就不想碰你,我嫌髒,你最好也少把心思打到我身上來。”
    嫌她髒。
    薑梨的心被刺成了千瘡百孔。
    她喉間宛若堵了團棉花,咬著牙開口,“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你就當我沒來過,我要走了,麻煩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