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她錯了嗎?

字數:4516   加入書籤

A+A-


    薑梨正靠在床頭出神,聽到手機“叮”響了一聲。
    以為是穆閆明給她報平安,就點開看了眼。
    可映入眼簾的,是宋眠和邊澈luo身相貼的照片。
    隻一眼,胸口就傳來挖心一般的劇痛。
    她知道邊澈和宋眠已經訂婚,該發生的親密事應該早就發生了。
    可親眼看到,還是會受不住。
    自虐一樣,薑梨重新拿起手機,望著照片裏邊澈帶傷、卻睡得酣甜的臉。
    是不是隻要他不開心,就會去找宋眠尋求慰藉?
    就像從前,他一有負麵情緒,就會變得特別粘她,渴望親吻和擁抱一樣。
    閉上眼睛,薑梨不敢再看,更不敢再想。
    現在的她,連吃醋生氣都沒有資格。
    ……
    早餐準備得十分豐盛,但餐桌上隻坐著魏茹一個人。
    “坐下,陪我吃點。”魏茹握了杯牛奶,淡淡吩咐站在一邊的薑梨。
    薑梨有些驚訝,卻沒覺得意外。
    偶爾魏茹心情特別好,確實會稍微對她好一點。
    隻不過這種時候特別少。
    薑梨過去拉開凳子坐下,沒什麽胃口,卻不能不吃,就拿了片吐司一點一點咬。
    沒幾口,又聽魏茹說:“下周一,你去邊氏上班。”
    薑梨動作一頓,維持著半低頭的姿勢,睜大了眼睛。
    “你之前不是想找點事做?怎麽,現在又不想去了?”魏茹看她慢吞吞不說話的樣子就煩。
    薑梨立刻抬起臉,壓抑確認:“真、真的嗎?我可以出去工作?”
    魏茹懶得和她說廢話,交代:“在管理層打個雜,入職手續就不用辦了,權當去自家公司鍛煉眼界了。”
    薑梨眼底劃過遲疑,小心問:“沒有工資麽?”
    撇她一眼,魏茹輕蔑道:“有啊,一月三千,夠嗎?”
    薑梨趕緊點頭。
    隻要能出去做事,有點自己的收入,哪怕是在邊氏,依舊是在邊家人眼皮子底下,也比圈養在別墅裏好。
    “媽,謝謝你。”薑梨刻意道。
    魏茹喝了口牛奶,沒理她,心下覺得可笑。
    也就薑梨這種蠢貨,才會被人賣了,還笑著替人家數錢。
    要不是王誌涼總提薑梨,她又找不到好機會安排,她才不樂意費勁兒把薑梨塞進公司。
    光是說服邊正業,她就撒了不少謊,最後連穆閆明都搬出來了,才終於讓邊正業點頭。
    一轉眼。
    薑梨已經在邊氏上了一陣子班。
    她雖然沒有正經入職,但公司內部有相關的人事通知,多數人又都清楚她的身份,所以暫時沒遇到什麽不順心的,和其他人一樣,朝九晚五打卡,周末偶爾加班。
    不過她的工作內容有些特殊,可以說是公用的“打雜工”,哪裏缺人,她就去哪裏頂上。
    這天下班,薑梨乘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應魏茹的要求,她今天走得比較早,車庫還沒什麽人,耳邊響起的,隻有自己的腳步聲。
    走過一輛一輛並排停靠的車,薑梨很快看到了自己的那輛。
    但下一刻,旁邊忽然伸出一雙手,瞬間把她拽進兩車之間。
    驚叫斷在男人掌心裏。
    薑梨驚恐地瞪大眼睛,看清把自己壓在車門上的人,就是上次試圖侵犯她的王誌涼!
    “上次讓你給跑了,這次可沒那麽容易,我盯了你好幾天,今天終於有機會了,你就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王誌涼說著就往上掀薑梨的裙子。
    “唔……”薑梨死死按著裙擺掙紮,拚命想擺脫下半張臉上的手掌。
    嗤——
    一步裙被撕開,連帶著絲襪也被扯破。
    薑梨掙紮得更厲害,心卻慢慢被絕望籠罩。
    為什麽總會遇到這種惡心的事?
    是她的錯嗎?
    因為她力氣不夠大,因為她穿了裙子,因為她是女人,因為她走出了家門……她錯了嗎?
    憤恨的眼淚在眼眶裏積蓄。
    可不等溢出眼角,身上的壓製忽然一輕,跟著是一聲痛嚎。
    薑梨眨掉淚水,逐漸清晰的眼前,是邊澈殘暴抬腳的身影。
    ——他單手把大腹便便的王誌涼扯出兩車中間,重拳擊倒後,居高臨下地用腳踹。
    他連踹帶踩,恨不能一腳廢了他。
    可隻是見這麽點血,還遠不夠解氣,幾腳之後,他忽然轉頭四下看,明顯在找趁手的工具。
    薑梨太了解他了,顧不得收拾心情,趕緊追過去拉著他的手臂攔他。
    “你冷靜一點,他是公司董事……”
    邊澈看她一眼,眼底盈滿森然的破壞欲。
    掃一眼她撕到腿根的裙子,他一把揮開她,又飛起一腳,踹在剛翻過身、跪著想爬起來的王誌涼的屁股上。
    他前兩天就發現王誌涼在盯薑梨,不想留意,卻最終還是特意關注了兩個人的動向。
    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跟下樓查看,恐怕……
    王誌文被踹的往前一趴,頭撞在地上,還往前蹭出一道血痕,他拖長聲音悶哼一聲,徹底昏死過去。
    薑梨看地上的人忽然不動了,嚇得不行。
    她從身後死死抱住邊澈的腰,帶著哭腔勸他:“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的,別為了這種人……”
    話沒說完,她被邊澈扯著手從身後拖到麵前,對上他那雙駭人的眼睛。
    “我打穆閆明你攔著,打這頭肥豬你也要攔著!怎麽,這頭豬也是你姘頭?!”
    “那我剛才,是不是壞你們好事了?!”
    話說得難聽,他卻沒繼續下狠手。
    “邊澈,你一定要這麽說我嗎?”薑梨臉上掛著淚,才經曆過男人的侵犯,根本受不了被他這樣羞辱。
    “我沒姘頭,我不是隨時張開腿,對誰都心甘情願的人!”
    邊澈咬牙別開臉,不想看她的眼淚,更不想聽她哭訴。
    身體裏的躁動因子還在叫囂,她再這樣,他會遷怒、會想殺了地上那頭豬。
    拳頭緊攥著,邊澈轉身就朝另一方向走。
    他一走,就好像帶走了所有的安全感,四周重新地變得陰冷空曠,黑暗的角落裏,好像藏著許多不懷好意的鬼影。
    心口起伏著,薑梨望著邊澈越來越遠的背影,攥著裙子,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電梯口,邊澈被身後同時停住的腳步聲弄的心煩。
    他盯著電梯門上映出的纖細人影,冷聲問:“你要用這幅樣子,一路跟著我上樓?”
    薑梨答非所問,“我攔著你,是怕你有麻煩。”
    “上一次是,這一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