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他也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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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過於曖昧。
    薑梨不想邊澈誤會更深,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而一轉念她又意識到,就算解釋了,他也不會信。
    “隻要她點頭,我會立刻帶她走。”穆閆明繼續說。
    邊澈繃著臉,努力按捺著不動手。
    他疏遠薑梨這麽久,刻意不關注她這麽久,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了,可以放下感情單純恨她了。
    結果,卻還是因為她受傷巴巴追到醫院來。
    又因為其他男人的一句“跟我走”,重新被妒火和恐慌籠罩,難以克製情緒。
    “穆總這是打定主意要撬一個死人的牆角了?也不嫌晦氣,不怕夢裏惡鬼纏身。”
    “邊澈,”薑梨皺眉,想站到兩人中間,“不是你想得那樣,你別這麽說他。”
    穆閆明眉梢抬了下,攔住她,不覺得邊澈的話刺耳,反倒有點新奇。
    反正讓他來,他估計想不出這種損話來罵人。
    “隨邊總怎麽說,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邊澈立刻看向薑梨,“你確定要跟他走?”
    望著他含帶冰冷恨意的眼睛,薑梨張了張嘴,“不是”兩個字卡在喉嚨裏。
    她應該就這麽離開嗎?
    離開以後,她又放得下邊澈嗎?
    她走後,如果邊澈因為魏茹或宋眠出事……
    不。
    薑梨連假設都接受不了,心瞬間揪得難受。
    而她的欲言又止,落在邊澈眼裏就是想走但不敢說。
    他朝她走了一步,立刻被穆閆明側身擋住。
    他沉著臉,隻能站在原地對薑梨說:
    “你走不了。”
    “你敢走,我就立刻讓人揭發你出賣邊氏獲利的事,送你去警局。”
    薑梨一愣,“什麽出賣邊氏?”
    她在邊氏工作才多久,都接觸不到核心項目,談何出賣?又拿什麽獲利?
    看到她被鎮住,邊澈心口放鬆兩分,“你做了那麽多齷齪事,忘一兩件也不奇怪。”
    薑梨皺眉,“我根本沒做過!”
    拿出手機,邊澈操作幾下,將屏幕朝前,“鐵證如山,你不承認也沒用。”
    屏幕裏是幾行交易記錄,唯一固定的收款賬戶所有人顯示均是“薑梨”。
    薑梨睜大眼睛,想看仔細點,手機卻被收了回去。
    “我沒有開過這種戶頭,你從哪裏弄來的交易記錄?”
    邊澈隻需要震懾住她就夠了,根本無心和她解釋。
    “記住,你敢走,我就敢報警抓你。”
    扔下最後一句話,他視線在她右臂的紗布上頓了頓,轉身離開。
    薑梨呆在原地,眼底驚疑不定,整個人都亂了。
    她想起邊澈對宋眠的無腦維護,也想起他曾經說她手裏的證據造假。
    頓時,耳邊“轟隆”一聲,仿佛有悶雷滾過,讓她肩頭都跟著一震。
    穆閆明掌心落在她肩頭,望著她彷徨無助的眼睛,“在想什麽?擔心被抓走?有我在,不會的。”
    薑梨抬起臉,唇上沒有一點血色。
    “我真的沒有出賣過邊氏,那份證據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是栽贓陷害……”
    “他是不是為了宋眠,才這樣算計我?”
    “他誤會我當年拋棄他,所以就再也不信我了, 他隻相信宋眠,宋眠不管怎麽樣都是好的、是對的,隻有我是壞的,是錯的……”
    穆閆明體貼地沒有追問當年的細節,隻是避開她的傷口,輕輕將她攬進懷裏。
    “不要胡思亂想,交易記錄我看了,除你外的幾個戶主我記住了,我們先查清楚對你有威脅的事,其他的之後再想。”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言語沉穩理智。
    薑梨閉上眼睛,在他的安撫中慢慢冷靜下來。
    “哥……”
    穆閆明挑眉,等她往下說。
    “我剛才腦子亂了,現在冷靜想過之後,感覺最容易接觸到我實名信息的,隻有一個人。”
    穆閆明點頭,接的話卻驢唇不對馬嘴。
    “再叫一聲哥。”
    薑梨眼淚還掛在眼角,愣愣從他懷裏仰起臉。
    “是誰?”穆閆明回到正題。
    薑梨從他懷裏出來,抿唇,“魏茹。”
    就像魏茹非常容易接觸薑梨的實名信息一樣,薑梨查她的通信往來,也相對比較容易。
    加上穆閆明的助力,僅僅幾天時間,證明清白的證據就到手了。
    第一時間,薑梨就借職務之便,去了趟邊澈的辦公室。
    特意打印出來的一頁頁證據攤開在辦公桌上。
    薑梨站在桌後,望著靠在老板椅內的邊澈。
    “出賣公司的是魏茹,她背地裏用了我的賬戶進行交易,實際的收益人是她,我一直不知情。”
    邊澈掀起眼皮,看都沒看桌上那薄薄的幾張紙,“你可以走了。”
    薑梨有些著急,“證據就在你眼前,你一個字也不看嗎?”
    “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邊澈望著她略顯憔悴的臉,“別人用了你的戶頭交易,你參與沒參與,說得清楚嗎?”
    薑梨繞過桌子一角,用左手推了推紙張,“整個交易過程都查清了,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盯一眼她始終垂著,像是不太敢活動的右臂,邊澈別開臉,問:“查清楚?你個一隻手的廢物怎麽能這麽快就查清楚?是穆閆明幫的忙吧?”
    被他的話傷到,薑梨又想起受傷前後的一幕幕。
    她明白了。
    事實真相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揪著她不放,僅僅隻是為了針對她,讓她難堪難過罷了。
    她怎麽忘了。
    從一開始,他就是恨她、執著於報複她、樂於看她痛苦掙紮的。
    “我知道了。”薑梨不再解釋,轉過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走後,邊澈許久才收回視線。
    他拿起桌上的幾張資料紙一一看過,然後用文件袋整理好後,放進了左側帶鎖的抽屜。
    這天之後,薑梨開始有意無意避開邊澈。
    需要給他的文件資料,她請人代勞;會議前後碰到,她會低著頭匆匆走過……
    她在盡最大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越是這樣,邊澈就越忽略不掉她。
    終於有一次,兩人在電梯口相遇。
    同樣是下樓,邊澈站在電梯裏,薑梨等在電梯外。
    四目相對,薑梨避無可避。
    她隻能垂下眼睛,打算轉身離開,覺得下十幾層樓梯,也好過和邊澈單獨待在電梯裏。
    來自他的報複,她真的承受不了。
    可才轉身,她就被握住手腕,一把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