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她隻是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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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掙紮得更厲害,雙腳踢蹬,雙手亂抓。
    終於在邊澈手臂上留下又長又深的幾道抓痕。
    疼痛刺激到了邊澈。
    他忽然鬆了手,卻不是理智回籠。
    而是被激發出更多的暴戾念頭。
    薑梨不清楚他的想法,隻是翻過身貪婪地大口呼吸,雙手不自覺護著小腹。
    她知道自己必須先安撫邊澈。
    但剛一張嘴,手臂上忽然挨了一下。
    渾身一顫,薑梨本能捂住傷處,然後腰側又挨了一下。
    皮帶啪啪落在身上。
    薑梨甚至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就被打得痛吟出聲,不得不縮起身體翻滾躲避。
    “是不是一定要這樣對你,你才會聽話?”邊澈揮動手臂,打不下去也硬要打下去,眼圈瞬間就紅透了。
    他滿腦子都是她當初對魏茹言聽計從的乖巧樣子,又痛又恨地罵:“我看你就是犯賤!”
    “別打了!”薑梨受不了了,一用力從床內側滾下去,摔在地上。
    隔著床,她驚恐盯著黑暗中那道可怕的人影,崩潰哭喊:“你到底是邊崢嶸還是邊澈!”
    她之前最怕他的那一刻,都沒想到他會這樣打她。
    對麵的人影頓了一下,下一秒就要繞過床尾過來。
    薑梨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撲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扇,決然大喊:“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她不是真的想死,她隻是沒有辦法了。
    邊澈站住了。
    可就在薑梨稍微放鬆情緒的時候,她聽到他冷森森出聲:
    “你敢跳,我就拉穆家的人替你陪葬。”
    “你以為,隻有你能在暗中做小動作?你以為,我會永遠放任穆家隨便威脅到我?”
    從她點頭嫁給他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她借著穆家的勢,再在他手裏翻出風浪。
    她能扳倒宋家,是他默許的結果。
    她能在邊氏一路高升,乃至於成為最大股東,也是他縱容的結果。
    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隻要他有心幹預,她就一件都做不成!
    “不可能!”薑梨倉惶反駁:“你手裏就隻有在邊氏內部的那一點點權利,你怎麽可能扳倒穆家?”
    邊澈一步一步走近她,“誰說我要扳倒穆家?我隻要豁出一切,算上我這條命,隨便拖著穆家的誰一起死就夠了。”
    他一把拽住她,把她拉回懷裏,死死抱住她,在他耳邊輕輕問:
    “我孤家寡人一個,我敢豁出去,你敢嗎?穆家敢嗎?”
    一字一句仿佛惡魔低語,薑梨聽得渾身發寒。
    淚水斷了線,她冷極了一樣,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
    “你、你徹底瘋了……”
    黑暗中,邊澈雙眸血紅,手臂用力勒著她,恨不得把她摁進身體裏。
    “從今以後,你最好聽話一點,最好死心塌地跟著我,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仿佛有毒蛇繞頸,嘶嘶亮出毒牙,薑梨睜大眼睛,壓抑著喘息,不敢動,更不敢隨便出聲。
    她怕他說到做到……
    這晚開始,薑梨又一次被關了起來。
    似乎知道她不敢輕舉妄動,邊澈這次沒有收走她手機的意思。
    穆氏的人照舊會給她外界的消息,家人也時不時會打電話給她,或閑聊,或關心。
    薑梨就通過一個手機,向外界偽裝出一切如常的樣子。
    隻是整個人一天比一天沒有精神,也越來越吃不下東西。
    情緒影響激素水平,她吐得更嚴重了,有時看到食物就會衝進廁所。
    好在,新請的保姆做完飯就走,邊澈也不怎麽回來,暫時沒人發現她的異常。
    轉眼一周過去。
    薑梨的情緒平複不少,終於有精力考慮今後。
    毫無疑問,她必須想辦法離開。
    這次的鞭打讓她明白,隻要邊澈想,她就會在他身邊過上地獄般生活。
    她不能總靠他的心軟和憐憫過活,更不能拿肚子裏的孩子冒險……
    大門傳來嘀嘀的響動。
    薑梨不自覺從沙發上坐直,以為是消失快三天的邊澈回來了。
    誰想,進門的卻是宋眠。
    就像闖進金樟苑那套小公寓一樣,宋眠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薑梨防備地望著她,探身從茶幾底下拿了水果刀,牢牢握在手裏。
    看她這個樣子,宋眠笑了,嘴角上揚得異常誇張,“怎麽怕成這樣?我還能一口吃了你啊?”
    宋家倒了,她眼下是利用手裏的照片,才從邊澈那得到了一丁點的庇護,暫時動不了薑梨。
    不然,她一定會讓薑梨生不如死。
    薑梨一語不發,蜷腿坐著,小臂下意識擋著小腹,始終沉靜地盯著她。
    “別緊張。”宋眠在客廳踱步,看看這,碰碰那,最後一步一步走向臥室,把未完的話留在身後:
    “阿澈走不開,我隻是來替他取點東西。”
    沒一會兒,她又回到客廳,似乎真的趕時間,徑直就往門口走。
    不過開門的時候,她忽然回過頭,用那雙陰毒的眼睛打量薑梨,得意道:“你應該不知道吧,今天是阿澈母親的葬禮。”
    “你作為妻子,他居然不讓你參加呢。”
    “不過也對,畢竟你一個凶手,怎麽配參加受害者的葬禮呢。”
    說完自顧自一笑,宋眠抬腳離開。
    客廳內,薑梨如遭重擊,一瞬間思緒萬千。
    凶手?
    她怎麽會是凶手?
    是宋眠故意胡說,還是邊澈這麽告訴宋眠的?
    那他這樣對她,是因為他當她是凶手?
    回想起那晚酒桌旁,他問她的話——
    “你那天去過我媽落腳的房子……”
    他之後還說了什麽?
    薑梨想不起來。
    她僵手僵腳地愣在那,寒意陡然爬滿脊背。
    心跳越來越劇烈,薑梨立刻找手機打給邊澈。
    對方始終不接。
    這種情境下沒人能坐得住,薑梨都顧不上換衣服,就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門。
    剛走出樓門,她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兩名私保攔住。
    “邊總交代過,您不可以出去。”
    薑梨輕吸一口氣,多少冷靜下來一些。
    如果今天真的是沈阿姨的葬禮,她最好還是不要著急打擾邊澈,避免刺激到他。
    等待的時間煎熬又漫長。
    薑梨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試著聯絡邊澈。
    可深夜,他回來了。
    薑梨近些天嗜睡,覺很沉,嘴唇被咬破時,才忽然從夢中驚醒。
    她打了個哆嗦,本能去推壓在身上的人。
    下一秒,胸口卻猛然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