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被他打動,為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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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看眼車外一晃而過的路牌,心裏著急,“楚州,你不會勉強我的,對嗎?”
    楚州輕輕擰眉,不說話,隻是專注留意路況。
    “楚州!”薑梨微微拔高聲音。
    車速緩緩放慢,楚州眼神為難,眉宇間多了抹傷感,“祈安,我是真的很想帶你回淮宜。”
    “邊澈出現以前,我們明明一直都很好……”
    他堅信,如果沒有邊澈攪局,他和她的感情會日益加深。
    她不愛他隻是暫時的,她總會在往後的某一天被他打動,為他心動。
    薑梨默然。
    悔婚的事,是她對不起他,對不起楚家。
    輕輕歎息,楚州誠懇道:“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放你一個人,我實在安不下心。”
    薑梨沉默了。
    不過不是聽他的“再考慮一下”,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勸他才最管用,她對他的了解其實相當有限。
    也是在這一瞬間,薑梨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次走得有多草率、多冒險。
    可就像她說的,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亂了章法了。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再一次懷孕,又碰上這麽不穩定的邊澈。
    她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像活在熱鍋裏。
    ……
    落腳點是一處不大不小的村落。
    楚州出麵安排好食宿,才回來叫醒一直昏睡著的薑梨。
    往院子裏走時,楚州憂心道:“你身體和精神似乎更差了,在淮宜期間,有過一睡不醒的時候嗎?”
    薑梨表情一頓,沒有告訴他嗜睡的真實原因。
    她始終被不安籠罩,懷孕的事,暫時不放心告訴任何人。
    農戶的房子破舊,還有點泛潮。
    進屋時,楚州皺眉打量,對哪裏都不太滿意,“暫時委屈一下,後邊我會安排得更好。”
    薑梨搖頭表示不介意,又道了謝,然後過去床邊坐下。
    看她疲憊困倦的樣子,楚州很快離開,不打擾她休息。
    轉眼到了晚上。
    哪怕環境陌生,心裏充斥著憂慮和不安,薑梨也還是早早睡了過去。
    隻是一整夜都噩夢連連。
    夢裏的邊澈化身成凶獸,一直追在她身後,張著嘴,露出獠牙,反複質問她為什麽不說一聲就離開。
    驚醒時,薑梨渾身發冷,滿頭虛汗,一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
    中午?
    不是說一早就要出發?
    皺起眉心,薑梨下床走出屋子。
    裏裏外外靜悄悄的,隱隱透出股不祥。
    “楚州……”薑梨走向隔壁屋子,一推門,沒見人。
    她喉嚨發緊,快步出了院子。
    昨天停車的位置空空如也,而一旁的老樹下,有人斜靠著粗壯的樹幹,一腿伸長,一腿半曲,姿態隨意地坐在那。
    薑梨不自覺退了一步,剛一動,那人就回了頭。
    真的是邊澈!
    薑梨轉身就想跑,可想到不知所蹤的楚州,還是停住步子,任院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眨眼到了身後。
    “走吧。”邊澈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同時也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陰鷙。
    薑梨敏銳捕捉到空氣裏的一絲血腥味。
    她猛然回眸,這才看到邊澈下巴上有擦傷。
    而血腥味的來源,是他還在滲血滴血的手背關節。
    “楚州呢?你把他怎麽樣了?”薑梨焦急出聲。
    邊澈扣住她手腕,掌心也是黏膩的血,他不顧她的掙紮,拖著她走出院門。
    轉過民房拐角,薑梨才看到整齊停靠的幾輛車,以及……
    橫在頭一輛車旁邊的楚州。
    他被打得麵目全非,仰躺著,腦袋軟軟偏向一側,頭頂臉上都是血。
    “楚州!”薑梨心髒一緊,驚呼著要過去看他,卻被邊澈死死拽住。
    “想我當場弄死他,你就隻管哭,隻管叫。”
    咬牙說完這句,邊澈拖著她上了最後一輛車。
    一上車薑梨就開始求饒。
    “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她雙手握住身側人手腕,滿眼哀求,“我再也不這樣了……你別傷害楚州,他隻是好心……”
    “他好心?”邊澈冷笑,並不看她這張為了其他男人哭泣的臉,“他的人差點廢了我那兩個私保,他好心?”
    “他好心,他就不會拐走別人老婆,還和她在外麵過夜!”
    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胸口不斷衝撞的戾氣,用力從她掌心抽手,一把掐住她下半張臉。
    “你就是個賤人,你要是再敢為楚州說話,我就連你一起收拾,讓你和他一樣滿身血的躺在路邊。”
    撲鼻的血腥味讓薑梨抑製不住地想吐,她偏過臉幹嘔,因為他的話,下意識環住小腹。
    沒看她難受痛苦的樣子,邊澈移開視線,陰森可怖的目光投向窗外,心底的毀滅欲不斷擴大。
    隻收拾一個楚州怎麽夠。
    他要把楚州身後的楚家,連根拔起……
    回到長平已經傍晚。
    邊澈讓人把車停在德馨居門崗外,開了車門,推薑梨下車。
    “自己滾回去。”
    薑梨望著汽車開遠、消失,始終彷徨地站在原地,整顆心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要找哥哥幫忙嗎?
    念頭剛一浮現,薑梨就想起邊澈瘋子一樣的威脅。
    他當時說的意思,是想要穆家誰的命……
    不,不能找哥哥,她賭不起。
    她已經因為一次衝動連累了楚州,不能再連累穆家的人。
    思緒雜亂,許多念頭出現,又被一一否定。
    二十幾度的氣溫下,薑梨手腳卻越來越涼。
    她指尖神經質的一下下摳著衣角,遲遲想不起邁開步子回家。
    “邊太太?你還好吧?”門崗上的人過來關心。
    薑梨神色恍惚地搖頭,轉身快步進了小區。
    進家門後,她立即蹲下抱住膝蓋,試圖讓自己稍微鎮定一點。
    片刻,她找出手機,翻出號碼撥了出去。
    “楚姑姑,對不起,你快讓人去找找楚州……”
    她帶著哭腔說了半天,反複不停地道歉。
    等回過神,才發現對方早就已經掛了電話。
    楚家人行動迅速,不多久,楚州由專機送往淮宜。
    而這時候,邊澈已經站在了淮宜的地界上。
    他來得低調,行蹤誰也摸不透,前後一共在淮宜停留了三天不到。
    走的時候,帶走了楚氏內部的關鍵技術人員。
    技術團隊缺了靈魂人物,楚氏核心項目的命脈就此斷了大半,隨之而來的,是多家自媒體的大肆宣傳報道。
    輿論被炒熱的時候,邊澈已經回到了德馨居。
    看到薑梨疲憊紅腫的雙眼,他就知道她已經收到楚氏倒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