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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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輕輕擰眉,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什麽。
    眼下是邊澈不願意放手,不是她。
    她之所以還待在邊澈身邊,更多是因為顧慮家人、孩子,不是因為感情。
    很多事說來話長,薑梨無從解釋,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和他解釋,“既然你要徹底離開,就別再關注這些了。”
    她拿起茶杯起身,“我該回去了。別的幫不上忙,隻能在這裏祝你一路順風,未來萬事順利。”
    楚州半抬頭望向她,許久說不出話。
    半晌,他忽然閉了閉眼睛,輕聲說:“對不起。”
    “什麽?”薑梨沒聽清。
    然而不等她多問,一陣頭暈襲來,她身體不可自控地晃了晃,茶水頓時撒了滿手。
    楚州及時扶住她,眼睜睜看她眼神變得散亂,手腳變得無力,最後閉上眼,徹底失去知覺。
    他帶薑梨去了最近的酒店。
    進房間後,楚州小心把薑梨放在床上,伸手碰到她衣領時,猶豫了。
    望著她純良無害的臉,他最終沒忍心脫她衣服,隻是收回手,解了自己的襯衫扣子,然後躺在她身邊,輕輕摟住她。
    邊澈來得很快。
    他原本就在回家的路上,發現聯係不到自己安排的私保後,立即讓人去查。
    而等消息期間,他手機上陸續收到一些照片。
    都是薑梨和楚州的合影,其中不乏以酒店房間為背景的、曖昧親密的照片。
    看到合照的一瞬間,邊澈就覺得身體深處“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炸了。
    恰巧那時候,手下告訴他,薑梨和楚州出去了,喝過茶,眼下在酒店……
    嘭!
    門被踹開,邊澈像隻索命的惡鬼,眼神冰冷刻骨,滿臉陰鷙的跨了進去。
    不遠處的雙人床上,楚州轉過臉,臂彎裏躺著睡著的薑梨。
    這一瞬間,邊澈已經無法思考,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報複薑梨。
    她帶給他的痛苦太多。
    嫉妒、憤怒、怨恨……他沒日沒夜被這些情緒折磨,仿佛終此一生,都再也觸摸不到溫暖和幸福。
    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能幸福,那不如就一起痛苦!
    “我暫時不弄死你,滾。”他啞聲開口,話是對著楚州說的,眼睛卻盯著薑梨,視線冷得能結冰。
    對比之前的暴怒狠戾,眼下的他,平靜到不祥。
    楚州覺得很不對勁,立即改了原計劃,鬆開薑梨起身,“是我強迫她,我想帶她離開你,她什麽都不知道。”
    “嗬,”邊澈笑了,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他不打算追究整件事裏的不合理。
    他隻知道,是薑梨主動走出家門,自發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她但凡眼裏有他,在意他的感受,都不會在他出差期間、在他們重修關係的關鍵時期,不聲不響地和別的男人獨處。
    “按住他。”邊澈吩咐手下,然後探身扯過薑梨,抱她往外走。
    “等等!”楚州被兩名私保拖到一邊,按在了地上,隻能用力抬起臉,望向邊澈冷然的背影。
    他早就做好了打鬥的準備,可邊澈卻輕易放過了他。
    情況如此反常,他忽然有些後悔衝動之下,貿然按宋眠的意思行事。
    他擔心薑梨出事。
    “我真心喜歡她,從沒對她做過不該做的事,你別衝動……”
    這話落到邊澈耳朵裏,可以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整顆心鮮血淋漓,痛到麻木,像是什麽都沒聽到,麵無表情地抱著薑梨出了門。
    都無所謂了。
    他現在,隻想讓薑梨也嚐一嚐他心裏的痛,哪怕隻體會到十之一二。
    ……
    薑梨醒來的時候,小腹一陣陣傳來抽痛,像是某種提示。
    她神思朦朧,呆呆望著純白的天花板許久,才慢慢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醫院。
    她記得自己正和楚州道別,怎麽會在醫院?
    想到之前的先兆性流產,她心口一空,下意識抬手摸小腹。
    下一秒,不遠處傳來邊澈低啞的聲音:
    “不用摸了,孩子沒了。”
    耳邊轟隆一響,薑梨緩慢側過頭,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為什麽……沒了?”
    是因為她出門亂跑,隨便吃東西才不小心流產嗎?
    邊澈盯著她瞬間滑落的眼淚,眼神始終是冷的,“我讓人替你拿掉了。”
    心口一震,薑梨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靜止好久,才掙紮著坐了起來,強忍不適和疼痛下了床。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眼淚流了滿臉,嘴唇顫抖,聲音也在抖,“為、為什麽?”
    邊澈用眼睛,細細感受她每一分痛苦,心裏竟然漸漸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他咬著牙笑,自下而上望著她,殘忍道:“你不幹淨,孩子就不幹淨,這個理由充分嗎?”
    啪!
    薑梨甩了他一巴掌,撲到他身上不停捶打他,崩潰道:“那也是你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還算個人嗎?!
    她流產後虛弱,力氣像小貓,邊澈任由她打。
    等她徹底脫力,滑坐到地上,捂著心口無助哭泣,他才繃著脖子說:“你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哪怕是我的,我也不想要了。”
    薑梨像是被人活活挖了心,她抬起通紅的眼睛,憤恨地瞪著他,“你不要你就可以殺了他?!”
    “你為什麽不幹脆一起殺了我!!”
    邊澈紅著眼睛和她對視,忽然笑起來,“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永遠活在痛苦裏,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我沒有!”薑梨嘶聲哭叫:“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她強撐著爬起來,瘋了一樣再次撲向他,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卻在下一刻身體一軟,朝他倒了下去。
    邊澈下意識接住她,留意到她下身的病服上,有片刺目的紅。
    挪開視線不去看,他抱起她放回床上,出去叫了醫護。
    這之後,薑梨被強行控製在醫院養病治療。
    轉眼過去半個月。
    穆閆明來了,進病房時,身後跟著邊澈。
    “小梨。”穆閆明坐到病床邊,探手摸薑梨的臉。
    藥物原因,薑梨昏昏沉沉睡著,許久,才因為不間斷的呼喚倦倦睜開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太多次,她眼睛始終是紅的,瘦尖的下巴壓在被子上,轉過臉時神情恍惚又脆弱,異常惹人心疼。
    看她這樣,穆閆明心底起了懷疑,“我聽邊澈說,是自然流產,你親口告訴哥哥,真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