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她為什麽會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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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同時,她忍不住打量邊澈。
    他比之前瘦了很多,眉骨清晰,下頜骨分明,麵部輪廓更加硬朗,顯出幾分淩厲。
    隻是眼神是散的,眼底漆黑不見光,看起來有些陰鬱和頹喪。
    “誒誒誒別急著動手!”孫羌追來了,一看清楚州和他身後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靠?什麽鬼?你不是死了嗎?”
    邊澈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或者說,眼下除了薑梨,他看不見別人,也聽不到別人。
    滿腦子都是:她還活著,他的阿梨還活著。
    薑梨看眼孫羌,“抱歉,你們可能認錯人了。”
    邊澈眼底的慶幸瞬間被不可置信替換,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
    “沒有認錯,絕對不會認錯……”他紅著眼睛朝她走了一步,但立刻被楚州擋住。
    看邊澈的狀態,薑梨皺了皺眉。
    她垂下視線,拉了下楚州的袖口,低聲說:“我們走吧。”
    她聲音細微,但邊澈聽到了,立刻出聲:“不要走!別走!”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她。
    薑梨抬眼,唇角下抿,不想和他糾纏,幹脆演戲演全套,“我真的不記得你,我該和阿州回家了。”
    “阿州?回家?”邊澈搖頭,“不,不……”
    突然,他一把揪住楚州的領子,“你對她做了什麽?她為什麽會失憶?為什麽……”
    楚州用力推開他,“這種事,你最好先問問你自己。”
    說完,轉身摟過薑梨的肩膀,帶她快步往外走。
    邊澈往後踉蹌兩步,立刻就要衝上去。
    孫羌趕緊把他架住,語速飛快地勸:“你聽兄弟一句,你現在追上去也沒用啊,她失憶說不定就是起死回生的後遺症呢,你別一上來就把人給嚇著了,搞得人家再也不想看見你。”
    情緒劇烈翻湧,邊澈呼吸聲很重,但慢慢地,他平靜下來,身體也不再緊繃。
    對,他不能急。
    薑梨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他不能再和之前一樣,逼得她一眼都不想看他。
    孫羌觀察著他,慢慢放鬆了控製他的力道,說:“你別著急,我正好剛到,累,幹脆陪你住幾天,幫你打聽打聽他們在這待多久了。”
    說完,他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看向薑梨離開的方向。
    萬幸這薑梨還活著。
    不然,邊澈恐怕撐不了幾年,就得死在酒上。
    夜裏。
    孫羌回到了酒店。
    進房間後,他先瞄了眼桌上的空酒瓶,皺眉搖了搖頭。
    酗酒這方麵他勸過邊澈很多回,沒用,他幹脆就不勸了。
    隻說:“楚州和薑梨是一起來到小鎮的,就住在中心廣場附近的CCE民宿裏,住了得有將近一個月了。”
    頓了頓,他補充:“我還特意打聽了,兩個人是分開住的。”
    邊澈道了謝,撐著沙發站起來。
    看他徑直去開門,孫羌在他身後叫住他,“你今天就別去了,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然後睡個好覺,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形象氣質真不如人家楚少亮眼。”
    他這麽說,完全是故意刺激邊澈,讓他因為好勝心改變主意。
    楚州和邊澈各有各的俊,屬於不同風格的帥哥,身形五官都無可挑剔,沒多少可比性。
    他的刺激奏效了。
    邊澈身形一頓,低頭看身上皺巴巴的襯衫和褲子。
    孫羌乘勝追擊,繼續開口:“人既然還活著,那就什麽都有轉圜的餘地,你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別太急躁。”
    邊澈沒吭聲,在原地站了許久,調轉腳尖,去了浴室。
    他一走,孫羌趕緊找了瓶水擰開,一口氣灌下去一大半。
    吞咽的同時,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滿嘴話術的優秀男保姆。
    這一晚邊澈睡的很早,第二天醒得也早。
    不過沒等他上門,楚州先一步敲響了他的房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瞬間緊繃。
    楚州擰了擰眉,率先開口:“我不是來挑釁的,你不需要做出這幅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他很清楚,比武力,他屬於空有格鬥技巧的那一類。
    遠不如實戰經驗豐富的邊澈。
    邊澈才洗過澡,發梢正滴水,想到自己正好有話要問他,就側身讓開門口,示意他進去。
    楚州緩步走進房間,在窗邊的小沙發上坐下,望著邊澈一步步走向房間一側,轉身斜靠在小吧台上。
    “薑梨怎麽回事?”邊澈問。
    楚州不答反問:“我聽說邊氏易主了,目前宋家人說得算。”
    他是聽穆閆明說的。
    據說是宋母娘家那邊的人幫的忙,扶宋眠掌握邊氏,試圖東山再起,往後慢慢撈宋家那些人出來。
    而宋母的弟弟,宋眠的親舅舅衛洸,手下全是見不得光的灰色產業,疑似涉黑。
    近半年來,穆閆明為報複宋眠,已經和衛洸交過好幾次手,次次都占不到多少便宜。
    “回答我的問題。”邊澈追問。
    楚州瞧不上他的急躁、沒耐心,但沒表現出來,心平氣和道:“我說的,和你問的事有關。”
    “那場爆炸是宋眠的計劃,她設計陷害祈安不止一次,但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邊澈眼神微微一變,“我知道是她。”
    “你知道?”楚州眼底浮現鄙夷,“知道你還縱容她?就因為她曾經是你的未婚妻?”
    邊澈皺眉,“不是!”
    他沒有縱容,隻是當時他以為薑梨死了,萬念俱灰……
    楚州直直望著他,“可結果就是宋家正慢慢翻身,借的還是你邊氏的力量和地盤。”
    “夠了!”
    楚州繼續說:“你就算不替祈安做點什麽,也該替你生母付出行動吧?”
    如遭雷擊,邊澈瞬間愣住。
    看他驚詫的樣子,楚州想起什麽似的,“恐怕穆閆明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殺害你生母的真凶,其實就是宋眠。”
    事實上,穆閆明不是沒機會,而是因為薑梨,根本不想告訴邊澈。
    那是當時薑梨出於好意拜托他,他又花費無數人力財力才查出來的真相。
    害薑梨身陷險境、害她傷心透頂的邊澈,有什麽資格知道?
    楚州冷笑一聲,說:
    “你居然縱容殺母凶手奪了自己的權,真是可笑。”
    “你這種混沌糊塗的人,憑什麽還敢出現在祈安眼前?”
    “你根本照顧不好她,跟著你,她隻會吃苦受罪,甚至連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