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你試著別討厭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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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澈不吭聲了。
    他很清楚這一點。
    這也是他矛盾、不知所措的地方。
    慢慢握住她遞過來手腕,他啞聲說:“你試著別討厭我,可以嗎?”
    薑梨抿唇不語。
    她對他的感覺很複雜,單用“討厭”兩個字概括,未免太片麵。
    “別說了。”她試著抽手,剛一動,他就放開了。
    和平常執著強勢的他很不一樣。
    她有些意外,重新看向他。
    邊澈望著她紅腫未消的眼睛,誠懇道:“薑梨,再給我一次機會,試著接受我,就試一次……我求求你。”
    薑梨放下碗,垂下眼睛不和他對視。
    “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說完,她站起身。
    邊澈以為她要走,撐著手就想起來,“別走,我不說了。”
    薑梨忙彎腰阻止他亂動,眼神一時變得有些複雜,“我不走,我隻是想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邊澈點頭,躺了回去。
    等薑梨在沙發上躺下,他低聲問:“不吃東西了嗎?”
    薑梨沒有回答。
    她現在不會虧待自己的身體,等補覺之後,自然會去吃東西。
    小睡一會兒後。
    孫羌來了。
    進門正好看到薑梨從沙發上坐起,用手背揉著眼睛。
    他看了眼薑梨,幾步走近病床,說:“我問過了,你一會兒得去做檢查,你家那位估計弄不動你,隻能我負責扛你。”
    他沒提楚州也在這家醫院看病的事。
    不想好兄弟剛死裏逃生,就立馬進入備戰情敵的狀態。
    邊澈點頭,想到什麽,眉眼變得冷沉,“公司那邊你和李餘暫時多注意,現在不少人都盯著我。”
    孫羌應聲,然後說:“我讓阿陽也來幫忙吧,一方麵是因為我的那點私心,另一方麵,也是想你多一個能信得過的幫手。”
    邊澈有些遲疑。
    他知道三坊市的白家,和孫母娘家實力相當,之前慕梨剛起來時,白家也幫過他。
    可他不了解白正陽。
    見狀,孫羌趕緊打包票,“我那個老弟就是缺捶打,話有點多嘴還直,但他不是對誰都話多,對誰都直接,辦起事來其實挺靠譜的。”
    說著,他湊近,俯身壓低聲音,“這次車禍的事,他跟著李餘在四處跑,李餘願意帶著他,你就知道正事上他不會馬虎大意。”
    李餘是個說得少做得多的人,對自己和手下的要求都非常高。
    “你看著辦。”邊澈說。
    孫羌:“得嘞。”
    “現場照片或錄像有麽?拿來我看看。”邊澈問,眉心往下壓。
    孫羌點頭,從兜裏掏手機,後怕道:“得虧阿陽家裏給他的車配置夠高,不然,你恐怕也得交代了。”
    薑梨倏然抬起眼睛,心口微微發緊。
    邊澈這會兒沒注意她,接過手機翻看上麵的事故內容。
    越看,神情越凝重。
    這場車禍,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而他因為酒醉,根本不知道事發前後、事發當時具體都發生了什麽。
    把手機還給孫羌,邊澈看眼臉色微微發白的薑梨,打發孫羌道:“回頭再聊吧,我累了。”
    孫羌過來就為了談事,看他明明精神頭不錯,卻非趕自己走,就調侃:“是你累了,還是你怕嚇著誰?”
    邊說,眼睛邊瞄向薑梨。
    薑梨知道他想說什麽。
    她不打算影響他們談話,起身對邊澈說:“我去確認一下具體的檢查時間。”
    孫羌點頭,“去吧去吧,我還真隻知道大概時間,具體時間忘了問了。”
    薑梨沉默著出去了。
    她能感覺到,從遇到她主動和楚州搭話起,孫羌就對她抱有不滿。
    她理解這種不滿。
    孫羌是邊澈的好友,站在邊澈這邊,恐怕根本不覺得邊澈搶婚有錯。
    或許還認為她不識抬舉。
    但她不接受孫羌神態間的那些指責。
    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是個受害者。
    薑梨走後。
    孫羌被黑著臉的邊澈氣笑了,“讓她出去一會兒而已,你要為這個吃了我啊?”
    邊澈收回視線,“肇事車找到了嗎?”
    一提這個,孫羌就上火,“要不說國產的耐造,一輛套牌的破麵包,撞成那樣還能肇事逃逸……”
    他話鋒一轉,“不過車找著了,就是車裏的人早跑了,警察那邊還在查,李餘和阿陽也在跟。”
    邊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司機的賠償金慰問金還有車的錢,都翻倍從我賬上劃。”
    孫羌點點頭,留意到床頭櫃上的碗和勺。
    “薑梨帶來的吧,你現在能吃這些麽你就吃?怎麽樣命也比感情重要啊。”
    邊澈:“她問過護士,能吃。”
    撇撇嘴,孫羌說:“算她還有點心。”
    他態度奇怪,邊澈不由皺眉看向他,“忽然對她這麽大敵意?”
    孫羌也不怕告訴他,“你出事,我打人家電話,人關機,我沒辦法,隻能先找你家幫工的阿姨,結果人薑梨架子大的呦,電話遞嘴邊都不接……”
    “後邊我從天黑催到天亮,人家還是拖到下午才過來,我對她不滿怎麽了?你要揍我啊。”
    心底浮上失落,邊澈很快壓下,“我的問題,前一天和她動了手。”
    孫羌完全偏幫他,擰眉,“你打她一巴掌,也罪不至死啊,她看著也不像分不清輕重的人吧?根本就是故意的。”
    邊澈苦笑,“是故意的就好了,至少,那樣代表她恨我。”
    現在的薑梨不愛他,也沒那麽恨他,一心隻想淡忘他。
    別說愛,他連她的恨都抓不住。
    孫羌難以理解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沒多久,薑梨回來了,配合孫羌把邊澈扶到輪椅上。
    出病房後,邊澈被護士接手,推去做檢查。
    薑梨和孫羌則在後麵一前一後跟著,隨時準備幫忙。
    走到轉角時。
    孫羌叫住薑梨,“你對澈子,到底什麽心思啊?”
    他想不通,又理解不了邊澈,幹脆就直接跑來問她。
    “沒什麽心思。”薑梨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和他解釋。
    孫羌知道她是懶得和自己說,扯扯嘴角,“沒心思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就別和那個楚州聯係。”
    薑梨抬眼看他,“為什麽?”
    現在不止邊澈,難道連他朋友,也要幹涉控製她了?
    “你不說你沒心思?”孫羌說:“沒心思不就表示不盼著邊澈死?既然這樣,你就別刺激他,影響他身體恢複。”
    “你可別告訴我,鬧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澈子介意死了那個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