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林深半晌得不到回應，輕聲催問。
    薑梨回神，“明天嗎？好。”
    次日，雙方順利簽約。
    之後，薑梨出國，出版的事開始走流程。
    在林家兄妹共同的努力下，僅兩個多月，畫作正式出版。
    這時候，薑梨的粉絲量已經接近百萬。
    由於在籌備出版期間，她就配合林瑤為出版後的銷售環節預熱，更新過不少有關出版的動態。
    眼下畫作正式麵市，她立即更新動態，通知粉絲。
    林家的出版公司是專業的，宣傳造勢運營炒作那一套運用得爐火純青。
    銷售團隊更是在老板的屬意下拿出了全部的銷售手段。
    多方共同努力下，薑梨的畫作一經上市，就以驚人的速度被搶購一空。
    薑梨的名氣進一步提升，粉絲量短短幾天破了百萬，且還在飛速往上漲。
    這時候，薑梨在國外接到了林深的電話。
    “這次的合作愉快嗎？”
    薑梨心存感激，沒有說場麵話，“名利雙收，當然愉快啊，特別愉快。”
    “我也因為你賺了不少。”林深回。
    薑梨表示懷疑，“真的嗎？可你抽成並不算多。”
    當時簽合同，她提過要讓利，但林深沒有同意。
    “要看隱形利益，你這個出版成功的案例，會替公司優化口碑，提升市場競爭力。”林深說。
    薑梨不了解出版業，隻能暫且相信他的說法。
    而話到這裏，她自然而然問：“所以，你忽然找我，隻是來恭喜我的？”
    林深輕笑，“原來沒事就不能聯係你啊。”
    薑梨沉默。
    “其實，”林深話鋒一轉，“是有新的合作找你，我可能需要你幫我一點忙。”
    薑梨微微訝然，“我、幫你的忙？”
    “嗯，我懇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你這樣的態度，真的隻是一個‘小忙’嗎？”
    “對你而言是小忙。”林深說：“你方不方便先回國，來一趟崇南？瑤瑤說很想你，但不好打擾你。”
    林瑤對薑梨太好，一提她，薑梨就很難拒絕。
    隔天，薑梨飛往崇南。
    她回來，林瑤自然高興，拉著她嗨了兩天，興頭才稍微過去。
    休息時，薑梨提起林深嘴裏的那個“小忙”。
    “你哥哥神神秘秘的，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嗎？”
    林瑤還真聽林深提起過，於是坦言道：“應該就是想你跟他去一趟長平。”
    薑梨不自覺擰眉。
    林瑤留意到她的神情，立馬問：“你不想去？”
    安靜兩秒，薑梨反問：“他想去長平做什麽？”
    林瑤：“他近幾年一直試圖帶著家族企業往外地發展，可是很難，之前他不是了解過你的身份背景？說你在穆氏的子公司之一淮恩掌過權……”
    薑梨心跳有些快，忍不住打斷她：“他都知道這些，難道會不知道我離婚又放棄淮恩的事嗎？”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林深的聲音：
    “離婚？”
    薑梨回眸，眼睜睜看著他走到眼前。
    “小梨，你離過婚？”林深確認地問，“那你忽然離開淮恩，就不是因為興趣改變，而是因為離婚？”
    這事其實他早知道，也早就不介意了。
    但此刻臉上眼裏卻滿是不可置信。
    薑梨被他的反應搞糊塗了，“你真的不知道？”
    是邊澈刻意處理過她的信息嗎？
    可再怎麽隱藏，一個人的婚姻狀況，對林家來說應該很好查吧？
    難道，邊澈的權利，已經大到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了？
    林深默然搖頭。
    一時之間，薑梨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不確定是不是邊澈和穆家暗中做了什麽，才讓大多數關於她的消息難以被外人查探。
    同時，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想不想回長平。
    距離她離開，已經接近半年。
    這期間，邊澈從沒有打過她的電話。
    她也刻意沒有關注他的動向。
    現在回想起來，她對他的印象，竟然隻剩他哭求她的樣子。
    “離過婚怎麽了？”林瑤皺眉瞪林深，“哥，什麽時代了，難道你還搞二婚歧視？”
    林深不吭聲，做出難以消解的樣子。
    “沒關係。”薑梨抬起眼。
    對她而言，林深介意她離過婚也好，省得把感情浪費在她身上。
    “林深，你想我幫你做什麽？”她問。
    林深抿唇，“目前長平幾乎是邊氏一家獨大，僅憑遠在崇南的我，就連多探聽一點商圈消息都很不容易。”
    “我希望借你的身份，讓我有機會和長平的一些頭部商人見麵吃頓飯，看看未來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對薑梨來說，這事倒是不難。
    隻是，她回到長平的消息。
    肯定瞞不住邊澈……
    糾纏這麽久，她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邊澈。
    隻要他想，她就逃不掉。
    可短短幾個月，她真的做好重新麵對他的準備了嗎？
    而這麽久沒有找過她的他，身邊又是不是有了新人呢？
    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林深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隻出力，卻拿不到好處。”
    林瑤也在看薑梨，緊跟著就說：“你別考慮其他，你想去長平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沒人能逼你，我肯定站你這邊。”
    如果她沒說這些話，薑梨還會多猶豫一會兒。
    可現在……
    “我不需要好處，”薑梨望向林深，“隻是引薦你和長平那邊的人吃頓飯，當我謝謝你盡心盡力幫我出版。”
    回想起邊澈現如今的行事作風，她又說：“長平這塊骨頭比你想象中難啃得多，如果可以，我建議你還是換個地方發展林氏。”
    林深知道她這是在替他、替林家著想。
    心口微暖的同時，覺得她傻得可笑又可愛。
    他不自覺想摸摸她透淨的眼睛，但忍住了，難得和她說了句心裏話：
    “好啃難啃，要啃過才知道。”
    他主意已定，薑梨沒再說什麽。
    按林深的意思，是讓薑梨休息幾天，他們再出發。
    薑梨表示不用，當晚就訂了最近的航班。
    到長平市區時，天忽然開始下小雨。
    薑梨望著車外逐漸潮濕的街景，發覺這次再回來。
    心情竟然沒有想象中壓抑。
    是因為邊澈幾個月前的放手，讓她看到了他的改變，所以她沒那麽怕他了？
    還是因為，她真的開始放下了？
    “在想什麽？”林深冷不丁問。
    薑梨回神，“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