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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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
    李淵接過酒杯,看了一眼裏麵清澈的液體,又聞了聞那股子濃烈的酸味,臉上露出了和所有人之前一模一樣的,驚奇的表情。
    他將信將疑地抿了一口。
    然後,他的臉,瞬間就黑了。
    “混賬東西!”
    李淵猛地將手中的青銅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這就是你用來招待我大唐功臣的美酒?!”李淵指著跪在地上的李世民,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宴客,還是在羞辱他們!羞辱朕!”
    “你讓朕的臉,讓整個皇家的臉,往哪裏擱!”
    皇帝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瞬間席卷了整個大殿。
    李世民跪在地上,身體抖如篩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所有的辯解,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李淵看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兒子,心中失望到了極點。
    他拂袖轉身,再也不看李世民一眼,聲音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
    “治家不嚴,禮數不周,失儀於重臣之前!成何體統!”
    他走到大殿門口,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丟下了一句讓李世民如墜冰窟的話。
    “至於你奏請的擴軍一事,暫緩再議!”
    暫緩再議!
    這四個字,如同四座冰冷的大山,轟然壓下,將李世民所有的驕傲、自信和野心,都壓得粉碎。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圍是滿堂功勳將領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空氣中那股子揮之不去的酸味,像是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他今晚敗得有多麽徹底,多麽可笑。
    父皇走了,帶著滔天的怒火和失望。
    將軍們也陸陸續續地告辭了,走的時候,連客套話都懶得再說一句,那一個個沉重的背影,仿佛都在宣告著與天策府的決裂。
    偌大的宴會廳,轉眼間變得冷冷清清。
    隻剩下房玄齡和杜如晦,還陪在他的身邊,臉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
    “噗——”
    李世民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地板。
    “王爺!”
    房玄齡和杜如晦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他。
    “李!承!澈!”
    李世民一把推開他們,雙目赤紅,狀若瘋虎,他仰天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恥辱。
    他輸了!又一次輸給了那個他從未放在眼裏的病秧子侄兒!
    而且這一次,輸得比上次還要慘!
    ……
    消息傳回東宮麗正殿時,李承澈正悠閑地坐在院子裏,教崔鶯鶯下一種他稱之為“五子棋”的簡單遊戲。
    蘇清越將天策府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稟報了一遍,連李世民最後氣得吐血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崔鶯鶯聽得小嘴微張,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擔憂。
    李承澈卻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仿佛聽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他撚起一枚黑子,輕輕地放在了棋盤上,正好連成五子。
    “我贏了。”他對著崔鶯鶯,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叮!成功破壞主要對手核心計劃,製造頂級輿論危機,使其政治聲望與軍事威信遭受毀滅性打擊!】
    【係統判定為頂級陽謀反製,積分+150!】
    【當前總積分:1185點。】
    李承澈對腦海中響起的係統提示音,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
    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知道,從今晚開始,秦王府將徹底淪為全長安的笑柄。而李世民想要擴軍的計劃,也將在短時間內,徹底擱淺。
    他為自己,又爭取到了寶貴的發育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長安城內果然如同李承澈所料,到處都在流傳著“秦王府醋宴群臣”的笑談。
    天策府門可羅雀,李世民閉門謝客,據說是“舊疾複發”,需要靜養。
    整個長安的政治風向,似乎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微妙的偏轉。
    而始作俑者李承澈,卻仿佛徹底將這些事拋到了腦後。
    他每日不是陪著崔鶯鶯讀書作畫,就是待在地下密室裏,指導工匠們進行各種匪夷所思的“科學實驗”。
    日子過得悠閑而又充實。
    直到這天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殿下,太子洗馬,魏征大人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李承澈正在調試望遠鏡鏡片的手,微微一頓。
    魏征?
    他不是應該跟著自己的便宜老爹李建成,在北境邊關抵禦突厥嗎?怎麽會突然回了長安?
    “讓他進來。”李承澈心中升起一絲好奇。
    很快,一個身穿洗得發白的官袍,麵容清臒,眼神卻銳利如鷹的中年文士,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風塵仆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焦慮,但腰杆卻挺得筆直,仿佛一杆寧折不彎的標槍。
    正是以剛直不阿,犯顏直諫而聞名朝野的魏征。
    “臣,魏征,參見太孫殿下!”他對著李承澈,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不卑不亢。
    “魏師傅免禮。”李承澈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說道:“魏師傅遠在邊關輔佐父親,今日怎會突然回京?可是父親有什麽吩咐?”
    “殿下!”
    魏征抬起頭,沒有半句寒暄,開門見山地說道:“臣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秘密回京,為前線催繳糧草支援!”
    他的聲音沉重而又急切。
    “如今北境酷寒,突厥屢屢犯邊,我大唐將士浴血奮戰,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太子殿下數次上奏朝廷,請求撥發糧草冬衣,可兵部和戶部卻屢屢以國庫空虛為由,相互推諉,遲遲不見動靜!”
    “前線的將士們,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說到最後,魏征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眶都有些泛紅。
    李承澈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兵部和戶部為何會推諉。那兩個衙門,早就被秦王李世民滲透得跟篩子一樣了。
    他們這是在故意拖延,想讓自己的父親李建成,在邊關打一場大敗仗,好讓他徹底失去與李世民爭奪儲位的資格!
    好一招釜底抽薪!
    “魏師傅,父親在前線受苦,我這做兒子的,也是心急如焚。”李承澈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無奈。
    “臣知殿下仁孝。”魏征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承澈,“臣聽聞,陛下已將東宮內庫的令牌,賜予殿下。東宮內庫,乃我大唐開國之初便為太子預留的府庫,其中物資錢糧,足以支撐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