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謝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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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吉普車完全消失不見,轎車內的謝硯川這才收回目光。
    放下車簾,低頭凝視著手中照片上的絕美少女,心中苦澀的厲害。
    那時候的阿藍,耀眼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漂亮得又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年幼時他喜歡與阿藍待在一起;長大後,那種朦朧的好感,漸漸地變成了喜歡。
    就像那種萬年的鍾情,千年的沉淪、眷戀。
    自此以後,他的眼裏再無其他女子,唯有阿藍一人。
    所以他往司宅跑的勤快,隻為多看阿藍一眼,多同阿藍相處一會。
    他能感覺的到阿藍對他也是有好感的。
    他喜歡阿藍這件事,爺爺也知道,爺爺是支持的。
    如果不是他母親攔在中間多次阻撓,說不準他與阿藍早就成婚生子了......
    為了和阿藍在一起,他曾經還做出過脫離謝家,做司家上門女婿的決定,畢竟他父親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這一決定遭到了爺爺的沉默,父親的反對。
    正當他一意孤行的時候,他母親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消息,直接在他麵前割了腕......
    爺爺知道此事後,沒有批評他,隻是在他麵前說了幾句意味深長的話,爺爺說:
    “如果你和阿藍結婚的代價是失去你母親,那你想過阿藍的感受嗎?她嫁給你的第一天,婆婆因她而死,你們以後會幸福嗎?”
    謝硯川痛苦地閉了閉眼,他了解阿藍的性子,阿藍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的隔閡發生。
    可是母親為什麽這麽不喜歡阿藍?謝,司兩家可是世交。
    他問過爺爺,爺爺也不知道,其實爺爺挺支持他和阿藍的事情,隻不過,爺爺更看重家庭和睦。
    謝硯川感受到心中的窒息感再次襲來時,他倚靠在後座上,頹然地闔上眸子,平複心情。
    等再次回憶起與阿藍的點點滴滴時,眼角竟然不自覺地流出了清淚......
    曾經的他們是那麽的美好,又是那麽的遺憾。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照片,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阿藍的臉龐,眼底滿是濃濃的貪戀與懷念。
    阿藍,你到底在哪裏?
    為什麽這五年,都沒有給他一點消息,哪怕是一點點。
    也怪曾經的他思慮太多,也錯過了太多......
    謝硯川歎息一聲,可見阿藍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阿藍的孩子,他今天見到了,眼睛真是像極了阿藍。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麵對那孩子的勇氣。
    “主任,開會時間快到了。”前麵司機的提醒聲,拉回了謝硯川的思緒。
    他再次閉了閉眸,遮去眼中的傷情,隨即把手中的照片小心地裝入口袋,聲音低沉道:“走吧。”
    今天能遇上周慕白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今天外出辦事,抬頭時隨意往外瞥了一眼,當瞥見那輛吉普車的車牌號時,自然也知道開車的人是誰了。
    自從周慕白帶著阿藍的孩子來到京市時,他就知道了。
    他也一直關注著周家的動向,還有那個孩子的情況。
    當他知道阿藍的孩子被周家照顧的挺好時,他心裏也是高興的。
    他有時在想,如果周家那邊不願意照顧了,他是不是也可以把孩子接到自己身邊來照顧?順便請最好的醫生給孩子看看,能不能把孩子臉上的紅斑去除。
    他不希望阿藍的孩子,為了臉上的那塊紅斑而自卑。
    他還想著,如果那孩子在自己身邊,總有一天,阿藍會不會突然找來?
    謝硯川兀自想著這些事情,又掃了眼手邊的文件,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如今不僅擔任外交部政策委員會的副主任,還暫時兼著禮賓司的司長。
    每天都特別的忙碌。
    現在的大形勢又處在這樣的一個緊要關頭,所以他們外交部的每一個人都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謝硯川短暫休息後,又繼續忙碌著手中的事情。
    部隊大院 雲家
    客廳內,全副武裝的雲雪晴,隻露出兩隻眼睛,她滿眼懇求地對著雲母道:
    “媽,你一定要幫我,隻有把蘇茉淺抓住,挖了她的心,我才有救,媽,我求求你了。”
    雲母看著眼前的乞求的閨女,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但想到雪晴說的什麽解毒法子,她一點也不讚同,耐心地解釋道:
    “雪晴,媽媽知道你著急,但你剛才也說了,那個法子也是古書上的記載,萬一是宋蔓朵記錯了呢,如果我們這邊把孩子的心髒挖出來,挖出心髒的孩子可是活不成的,這可是殺人的罪名!雪晴,這個時候,我們不能犯錯誤啊。”
    “媽,你怎麽不相信宋神醫的?!”雲雪晴滿臉著急,眼淚也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直接起身撲到她媽懷裏,哽咽道:
    “媽,我求求你了,除了這個法子,沒有其他法子了,不管法子對不對,我都要試一試!媽,我受夠了這副樣子。”
    雲母歎了一口氣,她不是不相信宋蔓朵,可是殺人是犯法的。
    更何況那孩子還被周家護著,哪裏是那麽容易挖人家心髒的。
    雲母不知想到什麽,眼神一亮道:“雪晴,是不是隻要小孩子的心頭血就行啊?”
    “不是的,隻有那個蘇茉淺的才行。”雲雪晴說的一臉堅定。
    雲母頓時犯了難。
    這事不好辦啊。
    “簡直一派胡言!”門外傳出一陣怒喝聲。
    雲雪晴聽到這暴喝聲,嚇的身子一抖,她爺爺不是出去了嗎?
    什麽時候回來的?
    也不知道她爺爺聽到了多少。
    她知道這些話,爺爺那個老頑固肯定不會相信的。
    但她堅信宋神醫的話,所以才來求她媽媽,沒想到被突然回來的爺爺聽見了。
    雲老爺子一臉怒容地進入客廳,坐在了雲雪晴的對麵。
    他這兩天為了兒子的事,一直在四處奔波,雖然被調走一事已經成了事實,但調過去的地方,還有可操作的空間,他還希望兒子去曆練個一兩年再調回京市呢。
    這跑了一天了,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孫女哭訴的聲音,聽見孫女的哭聲,有些心煩,索性直接站在門外聽完吧。
    不聽還好,這聽完了,還真是令人火冒三丈。
    這個孫女,真是自小被她媽慣壞了,一點腦子都不長的。
    雲老爺子神色疲憊地什麽話也不願意多說了,隻勒令雲雪晴,老實地在家裏待著,哪裏也不許去,等雲父調走的時候,他們一起走,等全家穩定後,再找大夫給雲雪晴看病。
    雲雪晴一聽還得等好久,她怎麽會同意。
    但礙於爺爺的威壓,她隻能暫時同意下來。
    等雲老爺子再次出門後,雲雪晴包裹嚴實,也出了家門。
    她這次並沒有走出大院,而是轉頭去了周家。
    崩潰絕望後的雲雪晴,現在有些豁出去的心態。
    她覺得反正馬上就要離開部隊大院了,以後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呢,她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與別人的閑言碎語比起來,她能解毒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她想的也簡單,要想把人帶走,得親自去一趟周家。
    隻有看見那孩子了,才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在家裏收拾東西的雲母,轉身間看不見女兒了,嚇的她趕忙出去尋找。
    都不用雲母特意打聽,大院裏的人都非常積極地告訴了雲雪晴的去向。
    蘇茉淺與小叔回到大院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今天坐在外麵乘涼的人,好像格外的多。
    隻不過她們的眼神,怎麽時不時地瞄一眼小叔家?
    周慕白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抱著蘇茉淺便往家裏走去。
    等進入客廳,看見客廳裏坐著的三個人時,蘇茉淺的小眉毛挑了挑。
    那個包裹嚴實,隻能看見眼珠子亂動的人......應該就是雲雪晴了吧。
    他們不是馬上就要調走了嗎?
    怎麽這個時候還有閑心來聊天?
    坐在客廳的雲雪晴與雲母也是一愣。
    尤其是雲母,她見過蘇茉淺,但沒見過抱著蘇茉淺的男人。
    雲雪晴也隻是瞥了眼周慕白,隨即目光落在蘇茉淺的身上,眉心微蹙,這個孩子是蘇茉淺?怎麽看著不像?
    她臉上長的是什麽?!像毀容了似的。
    周慕白沒有搭理客廳裏的雲家人,抱著雲雪晴直接上了二樓。
    “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啊?”雲母一臉疑惑道,她看著背影像慕白那孩子,但那張臉又不是。
    周母打著哈哈:“是慕白的戰友。”
    隻露著眼睛的雲雪晴問道:“伯母,剛才那個孩子是淺淺?”
    “對啊。”周母一臉愁容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孩子臉上長了些東西,可能是水土不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