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忠叔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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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茉淺從謝全口中得知,夏荷是查到了宋安與宋楚連的時候,被十分謹慎的宋安認出來了。
    宋安的身手不錯,在夏荷之上。
    夏荷被宋安打成了重傷,她為了護住手裏的證據,憑著最後一口力氣,尋了個宋安鬆懈的空隙,往對方臉上撒了些迷藥。
    夏荷咬緊牙關奮力逃跑,此刻受傷的夏荷,怎能躲得過緩過神來的宋安。
    最後是謝老爺子的人把宋安引開,夏荷才得救了。
    但因為傷勢過重,被謝老太爺安排在了郊外的一個院子裏養傷。
    蘇茉淺看了眼忠叔,忠叔明白了淺淺的意思,他看向謝全,開口道:
    “謝管家,一會麻煩您告訴我地址,我會把夏荷接回司宅,不再繼續麻煩你們了,也謝謝你們之前對夏荷的出手相救。”
    謝全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隨你們便吧。”
    他現在年紀大了,老爺子又走了,他一個人也活的寂寞,等處理完老爺子的後事,他也會追隨老爺子去的,總不能讓老爺子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去黃泉吧......
    直到謝庭玉找過來,蘇茉淺他們的談話才結束。
    蘇茉淺與忠叔離開後,房間裏僅剩下謝庭玉和謝全的時候,謝全又將剛才的一番話,對謝庭玉講述了一遍。
    謝庭玉聽完後悲痛不已,原來這些年他父親獨自承受了這麽多。
    可是想到司家,謝庭玉心中又糾疼的厲害,壓在心口的那股悶氣,讓他窒息到有些呼吸不暢,但這情緒,又不知道該對著誰發泄,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在,他現在就想衝到部隊把宋家人,還有敵特們都一槍崩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沉思著眼前謝家的處境,他知道父親攬下了所有,但部隊那邊也會對他們謝家進行嚴苛的審查。
    當務之急,先安排好父親的葬禮。
    至於其他的,等葬禮之後再說吧。
    還有,硯川這邊,哎~委屈他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以後多多彌補吧。
    蘇茉淺與忠叔回到了客廳,早就等得著急的周母,看見孩子平安回來了,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站在周母身後的小鬆,出聲詢問道:“嬸子,淺淺回來了,要不我們先回去?”
    “現在就走。”
    周母一刻也不耽誤地把淺淺抱起來,說著就要往院外走去,她早就想走了,樓上傳來的陣陣哭聲,她怕在嚇到了孩子們。
    蘇茉淺見小鬆回來了,趕忙問道:“小鬆叔叔,小叔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團長被叫過去幫忙了,他不放心你們,讓我回來先把你們送回家。”
    蘇茉淺點了點頭,看向跟在身旁的忠叔,還不等她詢問,忠叔率先開口道:
    “淺淺,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問謝管家,你先跟周夫人他們回去吧。”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等明天我去夏荷那邊看看。”
    蘇茉淺見忠叔還要留下來,她叮囑忠爺爺有什麽事情,可以跟她打電話,等夏荷接回來後,她也會過去看看的。
    等蘇茉淺離開後,忠叔那張溫和的笑臉瞬間沉了下來,他得去找謝管家問幾件事,剛才小小姐在這裏,他擔心如果他們爭辯起來,再嚇到孩子。
    所以謝全剛才講述時,他沒有插嘴,隻是靜靜地聽完了。
    謝全口中的謝老太爺是那麽的無奈與無助,但他後來了解的一些事情怎麽有些出入。
    比如說,他們司家的藥可不僅僅在宋家一人手裏,他們謝家人手裏也有,還讓謝家老二在醫院裏做了好人,要不然他那個副院長的位置怎麽爬上去的。
    還有謝夫人唐書琴的娘家人,也就是謝庭玉的小舅子病重時,也吃過司家的藥。
    他們手中的藥又是從哪裏來的?
    當忠叔找過去的時候,謝庭玉已經離開了,謝全還是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似乎是在等著忠叔。
    看見忠叔時,謝全絲毫不意外,聲音微啞道:“有什麽疑問,你盡管問我,你這個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越是悶不吭聲的時候,心中的問題就越多。”
    忠叔坐在他身旁,冷笑一聲:“你倒是了解我。你既然這麽了解我,那你也知道我為什麽過來吧?”
    謝全微微頷首,他歎了一口氣道:
    “你是問藥的事吧?我們謝家之所以有你們司家的藥,那是宋老太爺送過來的三粒藥,用他的話說,要做到分贓均勻,司家出事時,謝家見死不救,也就是間接地幫助了宋家。我家老爺子當時就氣暈了,是我擅自做主,把藥給到了在醫院裏的思林那邊。宋老太爺這麽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往我家老爺子心口插一把鋒利的刀。”
    謝全那雙憤恨的眼神,開始變的有些空洞,聲音悲傷:
    “宋家送來的哪裏是藥,簡直是一道催命符,他們這麽做,還不如直接抹了老爺子的脖子來的痛快。”
    忠叔眼眸微垂,掩飾住眼底的情緒,片刻後,他抬眼,語氣冷漠地問道:“謝老太爺對司家可以不伸出援手,可為什麽還要在那個時候透露給對方司宅的情況?你們三小姐的命是命,難道我們家主的命不是命了嗎?”
    謝全緩緩轉頭看向忠叔,淒涼一笑,語氣艱難道:“你以為我們老爺子什麽也不說,你們司家就能躲過這一劫嗎?我們謝家都能出內鬼,難道司家就沒有了嗎?”隨即搖了搖頭,呢喃道:“躲不過的,我們誰也躲不過的......”
    謝全沒有再看身旁的忠叔,自顧自道:“你不知道老爺子這些年活的有多痛苦,又有多煎熬,他明知對不起硯川,還不得不那麽做。每次與硯川爭吵完,老爺子都要枯坐整整一夜。他現在走了,其實我替他高興......”
    當謝全獨自絮叨了好久後,再看向身旁,早已空無一人,他竟然沒有注意到司懷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他歎了一口氣,抹掉眼中的淚水,緩緩站起身,他該去送老爺子最後一程了。
    老爺子還特意叮囑過,那張合影,一定要放進他的棺材裏。
    此刻坐在車裏的蘇茉淺,也非常的沉默。
    她望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心中壓抑的厲害。
    耳邊傳來周奶奶的聲音:“這烏雲都壓頂了,一會又得下暴雨。”
    小鬆的聲音在前麵傳來:“嬸子放心吧,下雨之前我們肯定到家。”
    蘇茉淺的小腦袋順著車窗往外探了探,她仰頭看著天邊翻滾的烏雲,看了許久,歎息一聲。
    坐在一旁的周賀然,見淺淺妹妹望著天邊看的出神,他輕聲地叫了句:“淺淺妹妹。”
    沒回應。
    “淺淺妹妹?”這次的聲音提高了點。
    蘇茉淺眼神迷茫地轉回頭,問了句:“賀然哥哥,怎麽了?”
    周賀然一本正經道:“坐車的時候,腦袋是不能伸出車窗外的,危險。”
    蘇茉淺:“......”
    她感覺這會的賀然哥哥,是小叔附身。
    “聽見了沒?”
    蘇茉淺很配合地回道:“聽見了。”
    “給你奶糖吃。”周賀然攤開手,將手心裏那塊有點融化的大白兔奶糖,遞到了淺淺妹妹麵前,小臉認真道:“吃了奶糖,心裏就會甜甜的,煩心事也會被奶糖的香甜融化了。”
    蘇茉淺眉眼彎彎地笑了。
    她的賀然哥哥好會安慰人。
    周母看見淺丫頭笑了,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剛才小丫頭那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看的都心疼。
    她雖然不知道謝管家給淺丫頭說了什麽,但從孩子的神情上不難看出,孩子的心事重了。
    一個小小的人,她不希望孩子考慮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