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顧雨桐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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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是爺爺做的木頭手槍,我們都喜歡。”蘇茉淺把水杯往前遞了遞,“爺爺,喝口水吧。”
    顧首長不想辜負孩子的一片心意,他手指微顫地接過水杯,順勢喝了幾口。
    本想把水杯放下,但在淺丫頭期待的眼神下,一口氣喝完了。
    顧首長喝完水,覺得心口沒那麽疼了,憋在心口的那口濁氣好像也散了,他還以為自己緩過那口氣來了,現在又見到乖巧懂事的淺丫頭,心情自然舒暢了不少,其他的也沒多想,他把水杯放下,瞥了眼還站在那裏較勁的兩人,語氣不悅道:
    “小張,不用攔著她,你讓她上樓去收拾行李吧,一會你把她送回京市,以後老頭子我全當沒有這個孫女了~”
    顧首長不想管了,既然這孩子撞了南牆都不回頭,他們也沒辦法了,不管她以後過成啥樣,那也是她自找的。
    他們做長輩的已經盡力了。
    顧雨桐一聽可以走了,滿眼狂喜。
    原本黯淡的眼神,也瞬間變得無比精神。
    顧首長看見孫女這個樣子,無聲地歎了口氣,心累地閉上了眼睛。
    蘇茉淺一直觀察著顧雨桐,見她如此,眉頭蹙了又蹙,也更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顧雨桐的歡喜是真,如果不是她懂醫毒,她也看不出藏在歡喜中的詭異,那種怪異的歡喜,就像是久旱遇甘雨,沙漠遇綠洲。現在的顧雨桐,更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她這副模樣像極了一旦長時間離開丈夫,就會死一樣。
    顧雨桐前兩天見到他們時還算客氣有禮,這才幾天不見,整個人暴躁易怒不說,還一副立即見到丈夫的急迫感。
    關於顧雨桐的事情,她這幾天也從李奶奶那裏旁敲側擊地問出來了。
    她聽完後,就覺得不正常,她還想探探顧雨桐的脈相,證實自己的想法,可是顧雨桐自從來到家屬院後,連房門都很少出來,她想摸摸脈相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的顧雨桐連雙胞胎兒女也顧不上了,急急忙忙地跑去樓上收拾行李,那急切的心情,讓顧首長與李勤務員看的心寒。
    顧首長吩咐警衛員小張去他房間取孩子們的玩具槍,家裏的糟心事,別嚇到淺丫頭他們了。
    蘇茉淺見小張去樓上取東西了,她看了眼閉著眼睛生悶氣的顧爺爺,又見李奶奶拿著暖壺去灶房盛水了,她給顧爺爺說了句,她去看看桐桐阿姨,隨後也順著樓梯爬上了二樓。
    此時守在門外的周賀然與小四,正在教育兩個雙胞胎呢。
    小四把兩個雙胞胎教育得痛哭流涕,兩人又不敢大聲哭出來,隻能用力捂著小嘴,嗚嗚咽咽地抽泣著。
    眼淚鼻涕的糊了一臉。
    教育人是小四的拿手活,此時他背著小手,小臉嚴肅地站在雙胞胎歡歡與樂樂麵前。
    歡歡與樂樂貼著牆根,站的筆直,除了一手捂著小嘴,一手不停擦眼淚的雙手外,連眼珠子都不敢錯地盯著小四看,唯恐動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哥哥,不僅把他們送去喂野狗吃,還把他們的眼珠子摳下來,摳完眼珠子,還要把他們吊起來使勁打,直到打死為止......
    嗚嗚嗚,太嚇人了,他們想要媽媽。
    小四的教育還沒停止,看著鼻涕冒泡的樂樂,訓斥道:“我問你,剛才你叫誰壞老頭呢,又說誰是大壞蛋呢?”
    樂樂癟著嘴,不敢說話。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戰友爺爺!”小四的語氣突然很凶,冷哼一聲道:“你懂什麽是戰友嗎?!”
    樂樂眼神驚恐地慌忙搖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小四見兩個小笨蛋連這個也不知道,思考了片刻,用他們聽得懂的話給笨蛋們解釋道:“戰友的意思就是,你罵了戰友爺爺,就等於罵了我!我再問你一遍,誰是壞人?”
    樂樂癟著嘴,抽噎的聲音從小手底下傳出來:“我是,我是壞人,我是壞老頭,我也是大壞蛋......”
    小四扔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他抬著下巴,冷哼一聲,命令道:“一會要給我的戰友爺爺道歉。知不知道辱罵老人是要關禁閉的,嚴重的......還要吃槍子呢,那可是一槍就能爆了你們的腦袋!”
    小四說完,還在樂樂的腦門上比劃了比劃。
    樂樂嚇的瞬間尿了褲子,憋不住地就要大哭出來,此時他心中還有個大大的困惑,他奶奶不是說,他們是首長家的外孫,沒人敢欺負嗎?為什麽在這裏,還有小哥哥敢欺負他們!
    “別哭!再哭現在就崩了你!”小四語氣非常嚴厲地嚇唬道,把他爸爸平時訓斥他的冷臉模樣,全都用在了雙胞胎身上。
    周賀然雖然沒說幾句話,但他一直站在小四身後,默不作聲地看著小四教訓人。
    此時來到樓上的蘇茉淺,正好碰到小張叔叔,小張還以為淺淺是來拿木頭手槍玩具的,他便把玩具交給了淺淺,然後忙著下樓去準備車了,剛才首長說過,一會他還得把顧同誌送回京市呢。
    蘇茉淺從小張手裏接過了三把木頭手槍,裝進口袋裏,褲子的兩個口袋瞬間鼓鼓囊囊的,一邊口袋塞了一個,她手裏還拿著一個,顧爺爺把木頭手槍打磨的很光滑,做工這麽精致的木頭手槍,顧爺爺一定花費了很多心思。
    蘇茉淺把木頭手槍收好後,抬腳去了房門大敞的顧雨桐那裏。
    或許顧雨桐的心情太急切了,她自己和孩子的行李收拾的飛快。
    蘇茉淺來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顧雨桐已經收拾完利索,正要背著行李包出門呢。
    當看見門口站著的蘇茉淺時,微微一愣,但沒有說話,她想繞過門口的孩子走出房間。
    蘇茉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微仰著小腦袋,問道:“桐桐阿姨,你真的要走了嗎?”
    “是,我得帶著孩子盡快回去,孩子們也想爸爸了。”或許是顧雨桐情緒好了,也有心思跟眼前的孩子解釋一句。
    “桐桐阿姨,孩子們想爸爸了?那你想他了嗎?”
    提到丈夫,顧雨桐臉上露出個幸福的微笑,輕聲道:“你個小孩子現在什麽還不懂,哪裏有丈夫不對妻子好的?我們可是一家人。”
    “是嗎?”蘇茉淺摸著脈相,眼底閃過譏諷,她拉著顧雨桐的手問道:“桐桐阿姨,你看爺爺給我做的手槍好看嗎?”
    顧雨桐的神情有些不耐,這個孩子怎麽還沒完沒了的,不就是一把破手槍,有什麽好炫耀的。她看著眼前晃動的木頭手槍就來氣,爺爺隻做了三個玩具手槍,壓根沒有歡歡與樂樂的份。
    爺爺也太偏心了。
    不過,她即將離開這裏,這些小事她都不願意跟爺爺計較了。
    顧雨桐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漸漸模糊,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小手拽著,腳步也不聽話地來到了床邊。
    蘇茉淺瞥見桌子上躺著一個小藥包,用白色紙袋包的方正,看清上麵的字跡時,眼底閃過了然,果然是靠藥物才能入睡,她在顧雨桐的耳邊暗示性地問了句:
    “桐桐阿姨,你桌子上的藥是不是已經吃過了?”
    顧雨桐等坐在床沿時,昏昏沉沉的腦袋還在想那顆藥的事,那顆利於睡眠的藥,她之前好像吃過了?還是沒吃過。
    還在糾結有沒有吃藥的問題時,顧雨桐漸漸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蘇茉淺見顧雨桐已經徹底被迷暈過去,她再次把了一次脈。
    這次確信了,桐桐阿姨被人下毒了,這種毒藥名為‘蝕骨愛’,可以稱的上是邪毒,在這毒藥中隻要摻了男人的幾滴鮮血,燃燒上一小撮頭發,中了毒的女子就會將對方視為一生摯愛,永不分離。
    她們對男人的喜愛更是深入骨髓,哪怕是拋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成全對方。
    在女人眼中,心中的摯愛是受不得半點委屈。
    男人哪怕付出一點點的反饋,中毒的女人就會感動到流淚。
    反之,如果女人給男人下了這種毒藥,那聽話的就變成男人。
    這種毒異常難解,製作這種毒的人又毒術高深,除了製毒本人外,幾乎沒有人能解得了此毒。
    蘇茉淺雖然對這種邪毒不屑一顧,但在這個年代,它的存在就是個禍害。
    有一點她想不明白,這種毒藥製作起來異常複雜,價格肯定非常昂貴,桐桐阿姨的夫家是從哪裏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