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蘇沫淺的‘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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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淺與周賀然從新房子離開後,並沒有著急回家,兩人穿著雨衣,先去一趟牛棚那邊。
果然如兩人所料,
當他們看到坍塌的牛棚時,眼神中流露著後怕。
如果不是讓周爺爺他們及時離開,後果不堪設想。
蘇沫淺盯著夷為平地的牛棚,心裏有了主意,不過,她得先去探探大隊長的口風。
為了做好萬全準備,蘇沫淺坐在桌前寫寫畫畫了許久,一直到很晚才入睡。
滿腹心事的蘇沫淺,也沒空閑去審問被她扔在空間裏,沒個十天半月都不會醒過來的‘左姍姍’。
第二天,豔陽高照,除了清晨還算涼爽外,獨屬夏季的高溫又開始爬升起來。
蘇沫淺吃完早飯後,在院門口蹲守大隊長。
大隊長的每日作息,蘇沫淺摸得清清楚楚。
上工前的半小時,大隊長都會先去大隊部開個會,她要在大隊長開會前,先把人截住。
隨著隔壁院門‘吱呀’一聲,
穿著黑膠鞋的大隊長走了出來。
昨天晚上的暴雨停歇後,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路麵上的坑窪都存滿了積水。
被雨水淋了一夜的鄉村小道,更是泥濘不堪。
蘇沫淺看見大隊長的身影,趕忙走上前,乖巧地喊了聲:“隊長爺爺。”
蘇永慶扭頭一看,麵露詫異:“淺丫頭,你找我?”
昨晚的事情,他不是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嗎?
這孩子還有什麽事?
蘇沫淺沒有走上前,她望著大隊長說了句:“隊長爺爺,牛棚塌了。”
這平靜的語氣,不像是特意在等大隊長,倒像是說了句稀鬆平常的話。
“塌了?”蘇永慶滿眼難言難以置信。
“嗯,如果不是我昨晚把周爺爺他們轉移走,說不準他們看不見今天的太陽了。”蘇沫淺一副我幫你解決了大問題,你得感謝我的神情。
蘇永慶還真嚇出了一身冷汗,暗道真是多虧了小丫頭。
牛棚裏的人可不能出事,尤其是那位年紀比較大的顧老首長,如果真的在他這裏出了事,他那個孫子會不會跑來扒了他的皮。
“隊長爺爺,他們沒地方住了怎麽辦?”
蘇永慶脫口道:“我會盡快讓人去修建牛棚。”
“再修個一陣風就吹到的牛棚?”
“這次我會讓他們修的牢固些,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蘇永慶的語氣嚴肅。
“再牢固,也是草氈子搭建的牛棚。”
蘇永慶微微蹙眉,在他眼裏淺丫頭一向乖巧,今天說話怎麽有些尖銳,這孩子又不是搞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
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不錯了。
隔壁村的牛棚,還沒有他們村的牢固呢。
蘇沫淺無視他的不高興,繼續道:“隊長爺爺,我建議蓋座土房,即便以後再有下放人員,也有住的地方,如果住的地方不夠了,我的房子可以優先考慮讓他們借住,但人選必須由我指定。”
蘇永慶氣笑了,他覺得淺丫頭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蘇沫淺心底確實有氣,如果昨晚她不是又塞香煙,又賠笑臉讓大隊長答應轉移周爺爺他們,否則,大隊長壓根不會管周爺爺他們的死活。
她本想循序漸進,但太過迂回的解決方法,不僅太慢,還效果不好,她不如打直球來的快捷。
蘇永慶不悅的聲音傳來:“你說蓋房子就蓋房子,隊裏可沒有這個閑錢。”
“我可以給我爸爸打電話,讓我爸爸借給你們。”
蘇永慶一噎,為什麽是借錢,怎麽不是捐贈?
再說了,借了錢,村裏用什麽還?
別說他這個大隊長不同意了,就連社員們也不會同意。
讓他們知道給牛棚的壞分子蓋新房子住,他們不得反了天。
淺丫頭,太異想天開了。
蘇沫淺凝視著大隊長的表情,從他細微的神情中,蘇沫淺也能猜測到他的想法。
她繼續開口:“隊長爺爺,這個錢不是讓村裏馬上還,而是一點點地抵扣掉。”
蘇永慶眉頭微擰:“淺丫頭,你什麽意思?”
“隊長爺爺,你離我太遠了,靠近一點,要不然聽不清楚。”
蘇永慶聽著小丫頭理所當然的語氣,有些氣悶。
但又實在好奇。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
沒好氣地問道:“說說吧,你啥意思。”
蘇沫淺的目光飄向不遠處的大山,問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隊長爺爺,你知道我媽媽是做什麽的嗎?”
“你媽媽?”
蘇永慶眼神疑惑,在蘇沫淺的提示下,還真的想了想。
哦,他想起來了,那應該有十年了吧,蘇銅柱帶著他那個天仙似的媳婦回家過年。
那個女人一身的貴氣,跟他們這些泥腿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具體做什麽的,蘇銅柱倒是提過一嘴,好像是部隊裏的醫生來著。
可是,他望著賣關子的蘇沫淺,一臉莫名:
“你媽媽不是已經犧牲了麽?你到底要跟我講什麽。”
“我媽媽是名很厲害的軍醫,我自小又在媽媽身邊長大,她教會了我很多醫學知識,即便媽媽犧牲後,我也在認真學習。”頓了頓,她的目光又移向遠處大山:
“隊長爺爺,我認識很多草藥,我上次去供銷社的時候,看見有個櫃台專門收草藥,如果我們以靠山屯村的名義把草藥賣給他們,大隊裏何愁沒錢花?”
蘇沫淺繼續畫大餅:
“如果我們村裏有錢了,也可以建學堂,請老師,我們村裏的孩子不用跑到鎮上甚至縣城去上學。大隊裏想要關照的孤寡老人,到年底分糧食時,隊長爺爺也不用為難了;如果村裏的錢再有剩餘的話,到年底還可以每家每戶多分點,村民們手裏有錢,也能過個肥年。”
“隊長爺爺,我去供銷社的時候,還留意了一下草藥的價格,有些藥材能收到兩塊多錢一斤,如果我們再不小心挖出一顆百年人參,至少也得賣給五百塊錢。”
蘇沫淺每說一句,蘇永慶的眼神就亮一分,聽到最後一句時,他那賊亮的眼神,都快與天上的太陽肩並肩了。
過了許久,蘇永慶終於消化完了蘇沫淺的‘大餅’,此時他的內心激動不已,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顫抖,強裝鎮定道:“淺丫頭,你還懂醫術?”
“......隊長爺爺,我現在隻認識草藥,但媽媽留給我的醫書和筆記,我也一直在努力學習。”
蘇沫淺的這番話沒有說的太滿,但也沒把自己的後路堵了。
蘇永慶也沒指望這麽個小孩會醫術,但認識草藥,也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