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秦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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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和平把礙眼的小四和蘇俊峰趕走後,他握著話筒,滿臉笑容地叮囑:
“淺淺,你那邊缺少什麽,記得給舅舅來電話,千萬別虧待了自己。”
“好的舅舅。”
鄭和平壓低聲音問道:“你周爺爺他們都挺好的吧?”
“舅舅,爺爺奶奶他們都挺好的。”
鄭和平輕歎一聲:“隻要他們都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他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電話裏多說,他這邊倒是沒什麽,淺淺那邊不好說,他不能給孩子帶去危險。
蘇沫淺瞥了眼身後排隊打電話的兩個人,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等的太著急了,都快圍在蘇沫淺身邊了,兩人還麵露著急地小聲催促她快點。
就連一旁的接線員,也一臉的不耐煩。
蘇沫淺收回視線,依然慢條斯理地跟舅舅聊了幾句家常,她也叮囑舅舅照顧好身體。
最後,她捂著話筒,提了句賀然哥哥收到了外公家的來信,還說讓賀然哥哥回去......
這兩句話中,蘇沫淺隻字未提京市與紀家。
但鄭和平還是聽明白了淺淺的意思,他回了句:“放心吧,這事我會問個清楚。”
蘇沫淺又對舅舅說了幾句關心的話,這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接線員,看了眼電話上顯示的時間,又抬眼看向蘇沫淺,語氣不太好:
“通話時長十七分五十八秒,按照十八分鍾收費,一共十二元零六角。”
接線話說完,排隊打電話的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還交頭接耳:“這個小丫頭真浪費錢。”“誰說不是,她打的應該是長途電話,長途電話貴。”
蘇沫淺撩了眼一旁的收費標準,接線員雖然態度不好,但也沒多收錢,她很痛快地付完錢,走出了郵電局。
她決定下次直接去縣城郵電局打電話,這個接線員一臉肉疼的模樣,就像花的她家錢似的。
還有那兩個圍過來的村民,要不是沒有發現這兩人的異常,蘇沫淺都以為他們是故意來偷聽她打電話的。
那兩人還一臉著急地催促她打快點,就差把電話費很貴寫在臉上了。
等在外麵的秦澤,看見蘇沫淺打完電話出來了,他三兩步走上前,瞧見淺淺妹妹的臉色不太好,他臉上的笑容一斂,沉聲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下次不想在這裏打電話了。”
“那就去縣城郵電局打,這裏才一個打電話的窗口,縣城裏至少三個。”
蘇沫淺摸著下巴,語氣認真:“那縣城郵電局應該不會嫌我打的時間長。”
秦澤好笑道:“你不管打多久的電話,隻要付錢就行了,誰還管這麽多?”
蘇沫淺往接線員的方向抬了抬下頜,語氣不滿:“他們就管的挺多,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敗家子。”
秦澤噗嗤笑出了聲:“你管他們做什麽,來這裏打電話的基本上都是鎮上的人,他們打個電話頂了天去也就一塊多錢,要是超過了這個錢數,他們看誰都是敗家子。”
蘇沫淺沒再計較這些,轉頭就把這事忘了,管她什麽敗家子呢,反正她又沒花他們一分錢。
下次再也不在這個小小的鎮上打電話了。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被蘇沫淺拋之腦後。
她跟秦澤有說有笑地往縣城趕去。
兩人的腳程都很快,抵達縣城時也就下午三點左右。
蘇沫淺跟秦澤商量好了,先去他家看看秦爺爺的病情。
秦爺爺已經能下床走路,每天早上起來還在院子裏活動活動,鍛煉身體。
蘇沫淺走進院子的時候,恰好看見秦爺爺正拿著掃帚打掃院子。
秦嶸聽見院門聲,轉身望過去,當看見蘇沫淺時,眼神一亮,還不等他開口說話,秦澤已經走上前,把他爺爺手中的大掃帚接了過來,語氣無奈:
“爺爺,我不是說過了,院子裏的這些活我來做就行,您隻要好好養病,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秦嶸嗬嗬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爺是個閑不住的人,做點事情,爺爺還能鍛煉身體。”他看向蘇沫淺,笑容更加和藹:
“我這個老頭子說的對不對啊,丫頭?”
蘇沫淺微笑著走上前:“秦爺爺說的沒錯,但也要適可而止,我建議爺爺再養上一個月,到那個時候,別說打掃院子了,就連爬山都沒問題。”
秦嶸雙眼發亮,聲音激動:“丫頭,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爺爺可就等著爬山的那一天了。”
他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人,現在能下床走路了,還讓他一直歇著,他感覺哪哪都不得勁。
“爺爺,淺淺妹妹什麽時候騙過您,您隻要再靜養一個月,就等著爬山吧,院子裏這些事您可別再插手了。”
爺爺的身體剛好,秦澤真擔心一個看不住,爺爺再磕了碰了,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
秦嶸很聽勸,樂嗬嗬地笑著答應:“好,好,爺爺什麽也不管了。”
蘇沫淺都不用把脈,也能看出秦爺爺的狀態很不錯。
隻要再堅持服藥一個月,等身體裏的暗疾都恢複了,別說爬山了,就連小跑都沒問題。
她問過秦澤,秦爺爺的實際年齡也才五十六歲,或許經曆過太多的歲月蹉跎,她第一次見秦爺爺的時候,還以為秦爺爺七八十歲了。
此時的秦嶸心情很好,他招呼著兩個孩子進屋坐。
蘇沫淺被邀請著進入房間,剛邁進房門,便察覺到房間內變化很大。
上次她來的時候,房間內的光線昏暗,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隨意堆放在一旁,襯托著房間內異常冷清,與現在的整潔溫馨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房間內的光線明亮了不少,桌椅板凳擺放整齊,地麵打掃的幹幹淨淨,窗戶上的玻璃也擦的透亮,房間內的物件也擺放的規規整整,從點點滴滴的生活氣息中,也流露出房子的主人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秦嶸十分熱情地招呼著蘇沫淺入座。
秦澤也嘴角上揚地忙乎著給蘇沫淺倒水喝。
蘇沫淺一邊道著謝,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房間內的變化。
當視線掃過角落,瞧見那些用來雕刻的工具時,目光頓了頓,隨即再次移開。
她還發現一個問題,房間內並沒有擺放秦澤雕刻的任何一個物件。
要麽是秦澤藏起來了,要麽就是懂得藏拙。
秦澤是個聰明人,蘇沫淺認為應該是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