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菩薩——”
    張明瑞被驚出一身冷汗。
    讓F35飛進防空識別區，還可以用失誤來解釋。
    頂多，降幾個人的職。
    可！
    如果這架F35飛進了首都警備區。
    從參謀長往下，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遭重。
    張明瑞不敢往下想，隻能再次看向地圖。
    三個圓之間雖不是緊緊貼合。
    但留出來的空隙不過十來公裏。
    F35不可能就這麽寸，沿著邊溜進來。
    於是。
    他自己騙自己：“F35應該還在這片區域，可能是我們沒發現。”
    “不好說！”
    黃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中有了決斷。
    他指著三個圓留出來的一條縫隙。
    “陸軍！”
    【到！】
    “你們還剩下多少反導單位能立刻到位至401國道附近？”
    【報告，目前最近的防空營距離401國道大約20分鍾！】
    嘭！
    “太慢了！”
    黃瀚一拳砸在桌子上，漸漸有些上頭。
    20分鍾的時間，夠F35飛出國土了都。
    等到防空營到位，自己的帽子差不多也可以摘掉了。
    黃瀚越來越傾向於相信，F35沿著401國道這條縫開進了東邊。
    可怎麽查，附近都沒有可機動的力量。
    就在這時。
    陸軍席再次站起。
    【報告司令員！】
    【定位顯示，有一個紅旗車組掉隊，目前正在401國道附近！】
    “掉隊？怎麽回事？！”
    黃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一個箭步衝到陸軍席前。
    【該車組編號013】
    【目前位置是401國道豫章路口，也就是4號區域邊緣。】
    “013？”
    聽到編號。
    張明瑞立刻反應過來。
    “司令員，這車就是我跟你說的那輛要大修的車！”
    黃瀚熱起來的血又涼了下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支配的單位，還他媽是壞的。
    喝涼水都塞牙。
    好在，他沒有放棄。
    “你之前說這車哪壞了？”
    “底盤壞了，但指揮車和雷達都是好的。”
    張明瑞福至心靈，舉一反三。
    013車組正在大修是不錯。
    但修的是底盤，其他地方都沒問題。
    到了這個緊要關頭，隻要雷達和導彈車能用，就是救急。
    “F35在這個地方飛，有可能是低空。”
    黃瀚一路沿著401國道劃線。
    “隻要飛的低，雷達還是有幾率能看見的。”
    “不管013車組有沒有帶彈，隻要他能掃描一遍，大概率能抓住！”
    啪嚓！
    黃瀚把筆往桌子上一扔，親自走向了通訊席。
    “給我接013車組！”
    …
    …
    …
    “喂？哪位？”
    七秒鍾漫長的等待之後。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通訊用語也十分不規範，竟然用的大白話。
    可這時的黃瀚管不了那麽多。
    “我是黃瀚，你給我聽著。”
    “不管你們現在在幹什麽，立刻停止一切工作。”
    “馬上打開……”
    沒等黃瀚說完。
    對方突然打斷：“沒空。”
    一句話。
    給整個指揮大廳幹不會了。
    要知道，這是軍用頻道。
    通訊交流有嚴格的要求。
    不論是誰，隻有在對方完全說完內容之後才能回複。
    決不允許中途打斷之類的情況發生。
    可現在。
    對方不但粗魯打斷，而且直接拒絕了命令。
    鬧呢？
    跟你通話的是參謀長。
    三把手！
    在這個大廳裏，除了天花板，他最頂！
    沒空什麽鬼？
    你當參謀長跟你鬧著玩呢？
    黃瀚已經快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但大局為重。
    他還是忍著脾氣，解釋自己的身份。
    “我是黃瀚！你立刻停下……”
    “你是天王老子都沒用，忙呢，掛了！”
    滴———
    滴——
    滴—
    蜂鳴音響徹在大廳之中。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震愕和不可思。
    我是誰？
    我在哪？
    剛剛發生了什麽？
    013車組不但不接受參謀長的命令，還掛了電話。
    他們不活了嗎?
    “這他媽是誰帶的兵？”
    黃瀚一整個的懷疑人生。
    “繼續呼叫！”
    “另外給我把負責這個車組的人找到！”
    “就地免職，無法無天了還。”
    人生就是如此。
    好運不可能接二連三。
    但吃屎，一定是摩肩接踵。
    先是敵機入侵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調動的單位。
    結果還是一個奇葩接的電話。
    日了狗了。
    黃瀚覺得自己的參謀長算是當到頭了。
    【參謀長！】
    突然。
    雷達席站了起來。
    【7號區域，高度8000米！】
    【檢測到異常紅外信號，範圍非常大！】
    【初步判定，應該是爆炸所致！】
    “F35！”
    黃瀚的血壓蹭一下就上來了，立刻來到雷達席前。
    在這個高度，監測到爆炸。
    不用說！
    肯定飛機炸了！
    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民航機出事的概率不大。
    隻能是F35！
    下一秒。
    情報席也站了起來。
    【報告！】
    【接警中心向我戰區反饋！】
    【警員在臨陽鎮附近目擊飛機墜毀，詢問是否為我方飛機？】
    聽到這話。
    黃瀚喜出望外。
    “讓他們立刻封鎖現場，維持秩序！”
    “在我們到場之前，任何人不許靠近，不許拍照！”
    “各席位主管，立刻跟我去現場。”
    一言至此。
    作戰室內出現窸窸窣窣的響聲。
    十幾位軍官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大簷帽。
    黃瀚一馬當先的衝向門外。
    這一天天的……
    日子和過山車似的。
    太他媽刺激了。
    一會兒敵機失聯。
    一會兒部下不聽指揮。
    還好還好！
    結果是好的，起碼飛機炸了。
    不過……
    飛機在八千米的高度爆炸，為什麽？
    坐上了直升機，黃瀚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參謀。
    “臨陽鎮附近，有什麽單位？”
    參謀脫口而出：“報告司令員，這附近沒有任何我方防空單位和空中力量。”
    “你確定。”黃瀚眉頭一緊。
    “確定！隻有一個步兵營，他們絕對打不到8000米的高度。”
    黃瀚：“離著最近的單位呢？”
    “報告，是剛才抗命的013車組。”
    聽到這個代號，黃瀚就來氣。
    “不可能，臨陽鎮離401國道300多公裏，超出射程了。”
    黃瀚滿臉疑雲。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飛機在8000米處爆炸，自身故障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就算飛機故障，失去動力，也應該墜落在爆炸。
    在半空爆炸，肯定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
    關鍵是——
    被啥擊中了？！
    “真他媽邪門，這玩意兒放走進科學得拍三集！”
    “無論如何，讓軍法處先把013車組的人控製起來！”
    “戰場抗命，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