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違法犯罪提供便利這事兒黃瀚知道。
    確實有這個罪名。
    輕則追繳違法所得，重則追究刑事責任。
    關鍵！
    就貼個車衣至於嗎？
    麵對領導的疑問，李忠海立刻解釋。
    “首長！您不知道，這小子給老頭樂貼了一層車衣！”
    “那又怎麽樣？”
    黃瀚板著臉。
    是。
    給老頭樂貼車衣，是有點浪催的。
    但人家樂意，你管得著嗎？
    “貼車衣違什麽法了？”
    李忠海解釋道：“不一樣，那個老頭樂不能合法上牌，屬於違法……”
    沒等他說完。
    譚林生咳嗽一聲：“你問這個幹嘛？”
    淨說那沒有用的。
    現在是聊老頭樂合不合法的時候嗎？
    “首長，是這樣的。”
    譚林生親自接過話語權。
    “涉事車輛違法上是板上釘釘的。”
    “我們需要鞏固證據，但魏修拒不配合。”
    黃瀚聽完譚林生的解釋，抓到了重點：“你們為什麽鞏固不了證據？”
    “因為那輛車主要的違法行為是超速。”
    黃瀚不以為然：“超速怎麽了？你們沒有攝像頭？”
    “關鍵就在這裏，我們有攝像頭，但拍不到。”
    ？？？
    ！！！
    ？？？
    一言至此。
    三位後來的領導麵麵相覷。
    屋子裏的氣氛霎時間凝固了。
    什麽叫拍不到？
    別人不懂，他們三個可太懂了。
    兩位是頂尖學生，大半輩子都在研究電磁信號。
    一位是作戰主官，日常使用的工具全都是帶電磁信號的。
    測速攝像頭這玩意兒，他們太懂了。
    隻要有車通過，不可能測不到。
    和車型無關。
    和車的顏色無關。
    隻要有足夠多的體積，百分之百測得到。
    “你確定攝像頭沒有壞？”黃瀚緊張道。
    李忠海：“絕對沒壞，四個攝像頭，一個都沒有測到。”
    趙明高立刻插話：“有沒有可能是波段不夠？”
    國內用的測速攝像頭有好幾種。
    發出的電磁頻率不一樣。
    性能上也有所差別。
    如果用的是普通的X波段或者K波段，也不排除有漏網之魚。
    “不可能。”
    譚林生堅決搖頭。
    “那四個攝像頭都是KA波段的最新款，上半年才裝的。”
    趙明高腦子當時就嗡嗡的。
    誠如他所說。
    KA波段的雷達在民用領域已經很頂尖了。
    甚至有一部分在軍用領域也有廣泛應用。
    遠程計劃引導雷達和遙感雷達都是這個波段的。
    有很高的目標判別能力。
    雖然和常規空中偵察用的S波段還有點差距。
    但絕對不可能在測速中有差錯。
    想到這兒。
    趙老的大腦有些空白：“為什麽測不到呢？”
    楊衝解釋道：“我們市局邀請您過來，就是想幫忙協助調查這個事兒。”
    “……”
    趙明高沉默了。
    如果要從技術上分析這件事兒。
    那隻有一種可能。
    “小夥子！”
    趙老師抬頭看向對麵的魏修。
    “你那老頭樂能隱身？”
    魏修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的。
    “您可能是歲數大了，眼花。”
    “老頭樂要是能隱身，交警隊還能抓到？”
    “大家都可以看到的啊。”
    黃瀚咳嗽一聲：“你個老六，好好說話，聊的是那個隱身嗎？”
    不用說了。
    這裏頭有幺蛾子。
    “我在這兒，誰也動不了你，你實事求是。”
    聽到黃瀚的承諾，魏修這才鬆了一口氣。
    有人撐傘就是好。
    “那我就說實話了。”
    “我們鎮上有個老楊頭，買了輛老頭樂。”
    “車總壞不說，還開不快，所以我就把車速給提了一下。”
    “這很合理吧？”
    老頭樂這種東西黃瀚也有所耳聞。
    講道理。
    在三線城市和廣大農村，這種交通工具是主流。
    老百姓有出行需求，但買不起車子。
    你讓人家咋辦？
    所以這種車就一直在灰色地帶遊走，不合法，但存在。
    想到這兒，黃瀚轉頭看向譚林生。
    “譚隊長，我理解你們有難處，但你們也要體諒民眾的難處。”
    “我看，提個速什麽的，確實沒必要大書特書。”
    譚林生急了：“首長，你問他，他提的是好速嗎？”
    “怎麽說？”
    李忠海憋不住了。
    “這麽跟您說吧！”
    “我們騎警騎的摩托車，極速250公裏，零百加速3.1秒！”
    “結果！”
    “騎警連那輛老頭樂的尾燈都看不到。”
    ？？？
    黃瀚一時沒反應過來。
    啥玩楞？
    摩托趕不上老頭樂？
    照李忠海的說法，這老頭樂豈不奔著一百五六的速度去了？
    他立刻轉頭：“魏修！？”
    魏修一點都不慌，借著李忠海的話頭說道。
    “對嘛！”
    “正因為我那個老頭樂快。”
    “所以我就在想，老大爺辛苦務農不容易，萬一被查到罰款咋辦？”
    趙明高：“所以……？”
    “所以我就尋思給他貼個車衣算了。”
    “交警隊查不到，老頭也不會被罰款。”
    “皆大歡喜，很合理吧？”
    核理！
    魏修說完，所有人都自閉了。
    神邏輯！
    說的好像你跟占理了似的。
    趙明高心裏幾乎已經有了確信的答案。
    那車衣肯定不是什麽好道上來的。
    但他不敢相信。
    於是，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魏修。
    “你所謂的車衣，該不會能吸收電磁信號吧？”
    “能吸一點吧。”魏修閃爍其詞。
    “能吸多少，反射率有沒有0.4？”
    趙明高給出了一個中間值。
    低於這個RCS，就已經能稱得上是隱身了。
    “有的吧……”
    看魏修不能確定。
    趙老再一次發問。
    “0.2？”
    魏修想了想：“具體沒測過，應該也有。”
    “0.1？”
    “我估計可能是0.002以下。”
    魏修說完。
    黃、趙、秦三個人腦子快炸了。
    0.002什麽水平？
    強於目前任何一種隱身戰機。
    哪怕是理想化的實驗室裏，趙明高和秦熙做夢都不敢想拿出這種數據。
    怪不得！
    怪不得KA波段的雷達找不到。
    你就是毫米波雷達來了，也白搭啊！
    如果一架飛機是0.4左右的反射麵積。
    在最先進的毫米波雷達上，頂多也就是個盲點而已。
    可如果這架飛機有0.002的反射麵積，全世界的雷達都是瞎的。
    細思極恐！
    粗思也恐！
    你別說老頭樂在高速上飛馳了。
    就算這輛老頭樂直接侵入鷹醬的防空體係，他們都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