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之後。
    首都的天氣終於變得涼爽了一些。
    黃瀚站在林老總的秘書麵前，言明了自己的來意。
    可秘書聽完，擺著僵硬的笑容。
    “黃參謀長，要裝備這個事兒，您最好別提。”
    黃瀚：“怎麽呢？”
    “最近幾個軍工口的負責人輪流的來老總這兒要項目，他老人家正上火著呢。”
    秘書見天的跟在林老總身邊，一切都看在眼裏。
    自從那個所謂的消防設備國產化替代項目落地之後。
    老總的辦公室就沒有消停過。
    說是消防設備。
    可一經發布之後，軍工口炸了鍋了。
    他們紛紛進行論證，覺得那些一攬子項目有極高的軍事應用價值。
    稍微改款，就可以原地變身為軍用武器。
    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各大軍工集團搶先項目的時候。
    都希望新項目能落地在他們的公司生產。
    老總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現在又來個黃參謀長，秘書害怕他觸老總的黴頭。
    “不一樣，我是要裝備，又不是要項目，老總肯定不會滋我的。”
    黃瀚卻不怎麽在意。
    說完，就敲門走進了辦公室裏。
    是，軍工口搶項目是有點頭疼來著。
    魏修整出的那些玩意兒說先進吧，沒多先進。
    但實用性好極了。
    各大軍工口仿佛看到產業革命的希望。
    你要導彈，我要單兵榴彈，他要無人機，且得打一陣呢。
    他們爭的頭破血流。
    我黃瀚是文明人，不搞那一套。
    我隻是想見老總，希望這些裝備到了服役的時候，老總能偏著點麒麟戰區。
    “老總，我來了。”
    林總一看黃瀚狗腿的的笑容，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黃瀚啊，你沒什麽事兒就先回吧。”
    黃瀚一下沒繃住：“老總我還沒說話呢，你就逐客？”
    “你不用說，我猜得到。”
    老總放下了手中的筆。
    “你是不是想說，魏修整出來的那些裝備，到時候多給你考慮點？”
    黃瀚：“…………”
    準備好的台詞都沒用了。
    老總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想什麽，人家隻是一打眼，就看透了。
    這還怎麽玩？
    “我把話放在這兒。”
    “怎麽分配生產，怎麽分配服役，那都是宏觀戰略。”
    “我不可能因為某個人，就偏袒誰。”
    “你一邊兒待著去吧。”
    老總過去半個月，都在接待來自己這搶項目的人。
    拒絕這一套玩的可溜了。
    拒絕那些穿西裝的科研口負責人，還要講些情麵。
    拒絕黃瀚這種穿軍裝的直係下屬，老總直接貼臉開大。
    根本不用怕的。
    看到老首長的臉色，黃瀚也不敢再爭取了，隻是厚著臉皮坐了下來。
    他偷瞟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桌上的文件原件是英文書寫的。
    所以他諂媚的問道：“老總，這是在處理外軍的事情嗎？”
    “嗯。”
    林老總從抽屜中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黃瀚：“我可以看不？”
    “看吧，看完別外傳就行。”
    黃瀚拿起那份英文原件，仔細閱讀。
    來函的是鷹醬的使館武官，中將軍銜，名叫奧特佳。
    這貨理論上是駐華的最高軍事代表。
    工作內容是充當傳話筒，協調兩軍之間的事宜。
    文件的語氣十分強硬。
    開口閉口就是質詢。
    希望我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並且公開道歉。
    黃瀚當時就氣不過了：“海上演習完剛消停幾天，他們怎麽又裝起來了？”
    林老總倒是習以為常了：“他們就這樣，兩三天不打，就覺得自己又行了。”
    “到底是因為啥事兒，他們這麽生氣啊？”
    林梟娓娓道來。
    “前一個月，他們駐中東的幾個軍事基地被火箭彈炸了。”
    黃瀚不以為然：“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嗎？誰讓他們住別人家裏了？”
    “這幾次襲擊不一樣。”
    “情報上說，這次他們遭炸，不是常規武器。”
    “而是一種新型的簡易型火箭彈。”
    “射程一般，傷害性也不強，但量大。”
    “一到晚上，就是成百上千的發射。”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林老總自己看了情報，也有點不能理解。
    黴菌在中東駐軍，經常遭各派別武裝的轟炸是常有的事兒。
    但以前的轟炸，大多數是俄製的武器。
    而且都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存貨。
    數量並不多。
    可現在。
    一次轟炸，就是幾百枚火箭彈齊發，林老總也覺得很蹊蹺。
    “中東老鄉窮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最近這兩個月，他們好像開竅了。”
    “簡易武器的生產力突然上來了。”
    黃瀚聽完覺得事不關己：“上不上來的，和咱有啥關係？黴菌為啥要給您發問詢函？”
    “誰知道呢。”
    林老總不屑一笑。
    “他們在函裏說，這個產量的火箭彈，不像是老鄉們自己能做出來的，他們懷疑我們在裏頭提供了幫助。”
    黃瀚突然抬頭：“我們有嗎?”
    “有個屁！但凡我們給老鄉們提供幫助了，老鄉們早就把黴菌基地炸平了。”
    老總霸氣外露。
    軍購這塊的業務他是主管。
    每年全國出口到國外的軍事武器裝備，他都是有數的。
    無論台麵上還是台麵下。
    老總可以確定，國內絕對沒有出口到中東地區的火箭彈。
    尤其是這種簡陋的火箭彈。
    “從情報上看。”
    “黴菌基地遭受的火箭彈口徑特別雜，甚至都不是標品。”
    “咱們國內的軍工產業，怎麽會出這種落後的產品？”
    “他們屬於是被打急眼了，到處亂扣屎盆子。”
    “我可不慣著他們這個毛病。”
    忍一手越想越氣，退一步急火攻心。
    林老總按動台麵上的呼叫鈴，把秘書叫了進來。
    “小梁，你記一下。”
    “給奧特佳中將回函。”
    “嚴正聲明，我方從未參與任何中東地區的軍火貿易，也沒有進行所謂的技術出口。”
    “他們先前的發函是沒有理由，沒有邏輯的，要求他們澄清道歉。”
    “明確告訴他們。”
    “假如我們援助了中東的武裝派別，那麽情況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