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突然像個老登，張口閉口就是兵法？”
    在自家公司開小會，秦熙也一點不慣著魏修，直接潑去一盆冷水。
    以前魏修可不是這樣式兒的。
    他雖然當了領導，但一點沒有登味兒。
    開會曆來都是直衝主題，點明要害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
    一張嘴就是兵法，像極了在燒烤店吹逼的老登。
    魏修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
    “啥老登小登的，你們沒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嗎？”
    秦熙直點頭：“對，對對，老登味兒越來越濃。”
    龔鞠自己本身就是老登，所以還能理解一些：“所以你研究出黃金屋了？”
    “可不。”
    魏修有些神秘。
    “你別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我一看孫子兵法，結果發現咱們公司的戰略就在裏頭寫著呢。”
    龔鞠：？？？？
    你別騙我。
    我雖然讀書少，但孫子兵法我也知道。
    這玩意兒大家天天念在嘴邊，不知道的人不多。
    這裏頭能有裝備集團的科研戰略？
    “啥呀？”
    魏修嘴角神秘的上揚：“兵者，詭道也！”
    “……”
    秦熙和龔鞠麵麵相覷。
    講道理。
    這句話算是孫子兵法裏出鏡率算是很高的那種了。
    幾乎就是歇後語的程度。
    像這種通俗的語言，倆人沒聽過一萬遍，也有八千遍了。
    這裏頭能有發展戰略？
    魏總是咋品的啊？
    秦熙試著用自己的方法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們下一個裝備要千變萬化？出其不意？”
    “讓敵人猜不透，摸不著？”
    “這倒是有點道理，關鍵不好操作啊。”
    魏修連連擺手：“兵者，軌道！一個車，一個九的軌道！”
    秦熙：？？？
    龔鞠：？？？？
    “你們想啊！”
    “勝利防務是需要肩負創新任務的。”
    “所謂創新，肯定是要搞以前沒有的東西，底子薄的東西。”
    “遍數幾大軍種。”
    “軍事航天是不是最新的成立的？”
    兩人一致點頭。
    “那這個軍種創新的空間是不是最大？”
    倆人再次點頭。
    “所以啊！”
    “兵者，軌道也！”
    “我們要在近地軌道上做文章，這是老祖先早就說明了的。”
    龔鞠：“你上新華書店買點正版書行不行？”
    魏修：“？”
    “我就不信孫子兵法的詭道和你的軌道是一個意思。”
    龔鞠也是服了。
    “《孫子兵法》我看過。”
    “你這一版本的孫子，一定不是什麽好孫子。
    魏修這才反應過來：“老龔你罵人好髒啊！”
    秦熙聞言噗呲笑出了聲。
    “說搞太空就搞太空，還整出什麽孫子並發來。”
    “不過也好。”
    “魏總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確實，深空戰略也是國家的重點發展方向，大有可為。”
    魏修連忙豎起大拇指拉踩。
    “你瞧瞧人家念過書的！”
    秦熙沒有接過奉承，反而疊甲。
    “我還有但是沒有說呢。”
    “但是，深空戰略是係統工程。”
    “不是一個兩個裝備能解決的。”
    “我覺得這方麵我們還是要仔細研究一下。”
    龔鞠：“你們要搞那就搞，反正地府係統之後，確實要有項目接得上。”
    他對於將來的戰略選擇並沒有什麽主見。
    畢竟他是負責打雜的副總。
    既然人家兩個有科研能力的副總一致看好這個板塊，他這個麻瓜不好說什麽。
    隻是有一點。
    他更在乎可行性。
    “學術上你們隨便探索。”
    “關鍵是，這玩意兒從哪兒搞起呢？”
    “你說造坦克造飛機，我都心裏有數。”
    “搞近地軌道，需要點啥？”
    魏修其實已經想好了：“需要衛星的設計和製造能力，還需要衛星的發射和運營能力。”
    誠如秦熙所說，近地軌道是一個係統工程。
    光是衛星這一塊，就能分出四個板塊。
    衛星的製造和設計，發射和運營。
    這四個板塊的技術相對獨立，其實是完全不同的行業。
    聽到一下子要鋪四個攤子，龔鞠想打退堂鼓了：“這太複雜了吧？”
    秦熙立刻附和：“其實非要搞的話，我們隻需要衛星的設計能力和運營能力就好。”
    “發射和製造，國家隊技術是很純熟的。”
    “可以找航天科工集團幫忙。”
    龔鞠還是有些為難：“設計和運營，聽著也不簡單，畢竟我們是從0開始。”
    龔鞠一步一聲退堂鼓，聽的魏修直皺眉。
    “你才是0了，我們要做，就做1，從1開始。”
    龔鞠：“你說話好髒啊，魏總，咱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
    魏修一副清澈的眼神。
    “我們可以收購一家有能力運營和設計衛星的公司。”
    “現在國內商業航天也是有點東西的。”
    “找到這種公司，成為大股東，我們就站在起跑線之上了。”
    “從1開始，你以為呢？”
    龔鞠：“……”
    領導果真都是謎語人啊。
    關鍵其他領導猜謎語，頂多是猜不到他的意圖。
    魏修這個謎語，一不小心就能暴露好些東西出來。
    在初步交流看法之後。
    魏修還是比較欣慰的。
    集團內部對涉足航天領域搞近地軌道的技術並不抵觸。
    這就簡單一些了。
    秦熙還要負責地府係統的後續收尾，所以隻能在態度上支持了。
    龔鞠雖然嘴上牢騷最多，但實際上很出力。
    他攬下了收購的責任，答應魏修在市場上挑選一家合適的商業航天作為標的。
    就在幾人熱火朝天討論的時候。
    秘書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魏總，科工委的謝主任來了。”
    沒等魏修反應。
    身後的謝建林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魏總，你現在真的是日理萬機啊。”
    魏修一臉懵逼，心說李萬機是誰？
    “謝主任，您一定是航空公司的黑金會員吧，怎麽飛來飛去的？您不是在首都嗎？”
    謝建林：“我一科工委的一把手，我就不能有專機嗎？”
    “您別聽他的。”
    龔鞠立刻起身，將魏修正對麵的座位給讓了出來。
    “快坐快坐。”
    謝建林一路風風火火趕過來，正式亢奮的時候，也沒心思坐下來。
    “我剛從首都趕過來，地府係統已經上報了。”
    “上級很重視。”
    “這次我過來，就是跟你們商討一下地府係統具體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