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麽辦呢？”
    保輝劍無奈的攤手。
    “不說清楚，火箭炸了人家找我們麻煩咋整？”
    他知道自己有幾把刷子。
    以當前龍星航天的水平，不管怎麽努力。
    發射的火箭都是必炸的。
    要是平常，炸也就算了，就當是積累經驗了。
    可這一次。
    火箭是有載荷的。
    人家帶著衛星載荷貨物來尋求服務。
    萬一給人衛星炸壞了，那玩意兒可貴著呢，龍星航天賠不起。
    吳兵想想有些後怕：“要不算了吧？我們火箭炸了不要緊，耽誤人家的進度啊。”
    “不能算！”
    保輝劍斬釘截鐵。
    “我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冤大頭，願意投資。”
    “這是我離航天夢最近的一次。”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搞詐騙？
    保輝劍也是沒有辦法。
    自己有個航天夢，但能力不夠，做出來的東西老炸。
    但話又說回來了。
    航天這一塊，誰不是炸著過來的？
    國家隊也有新手期啊。
    唯一的區別是。
    人家國家隊炸了，有國家做後盾，無限的投入，直到成功為止。
    而自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總這次投兩千萬，我估計咱們在發動機這塊還真能研發出點東西，積少成多啊。”
    吳兵還是覺得心驚膽戰：“但人家魏總投的是整個項目啊。”
    兩千萬對於龍星航天來說很多。
    但對於一個空間科學項目來說，微不足道。
    我們拿了錢，確實能投入研發。
    但人家魏總要的是一整個火箭。
    “我們這一次炸完，就是一次性買賣，人家後續不投咋辦？”
    保輝劍輕歎一口氣：“那就隻能靠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他也想好了。
    看樣子魏修有點家底，兩千萬說掏就掏。
    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因此，他要盡力穩住這個大冤種。
    第一次炸了，就想辦法說服他，說技術小失誤之類的，讓他繼續投資。
    第二次炸了，再說服，對方如果不傻的話，應該不會再投資了。
    但到那時，也無所謂了。
    畢竟自己圈了兩撥的錢，夠本了。
    這些錢應該足以將自己的航天夢推到正軌上。
    想到這兒。
    保輝劍隻能雙手合十，祈求上天的原諒。
    “老天爺，魏總，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
    傍晚。
    簽完了合同的魏修神清氣爽。
    而跟在他身後的龔鞠如喪考妣。
    原因無他。
    作為二把手的龔鞠是管錢的。
    那兩千萬可是從他的錢包裏出來的。
    “得了，兩千萬，打水漂了。”
    聽到龔鞠的埋怨，魏修一個勁兒的熬雞湯：“老龔，別太悲觀，明天還是很美好的。”
    “？？”
    龔鞠一臉黑人問號臉。
    “你擱哪兒看出來美好的？”
    “你沒看他們寫那破合同嗎？”
    “一半的內容都是在免責，你難道沒看出點什麽來嗎？”
    魏修猜測到：“看出來了，他們謹慎。”
    “錘子！他們心虛！”
    龔鞠好歹也在各大國企沉沉浮浮這麽多年。
    商業套路一眼就能看穿。
    但凡合同內容全是免責條款的，那隻能說明一件事兒。
    這些孫子沒底！
    “你尋思，他們但凡有點底，能寫出七十八條免責條款嗎？”
    魏修避而不談：“至少他們保證了火箭能到近地軌道。”
    “是！火箭以碎片的形式到近地軌道，那也是到！”
    聽到這話。
    魏修笑得合不攏嘴。
    最好是！
    他們的火箭最好是以碎片的形式到達，碎的越具體越好。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說，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直到到達自己的車子附近。
    突然。
    一個精幹的身影出現在那輛A6L旁。
    來人見到魏修，右手立刻有點反應想敬禮，但最後還是被他壓製住了。
    “魏總你好！”
    “科工委保密局航天股林培業！”
    “奉上級命令，前來協助工作，請您指示！”
    魏修早就知道這個事兒，因此也沒什麽驚訝：“別喊別喊，太引人矚目了，你保密口的沒必要這樣。”
    接手玉盤項目的時候。
    航天部隊的領導就說過，這個項目是高度機密。
    所以保密手段要比其他時候嚴格一些。
    林培業在科工委保密局雖然是個股長。
    但科工委的指數保密局和國安還不太一樣。
    他們專管這種重大項目的保密工作，屬於是高配職位。
    林培業這個股長，放在一半的保密口，當個局長都綽綽有餘。
    “林局長一看就是部隊上下來的吧？”魏修閑聊道。
    “是的，原航天部隊服役！”
    魏修點點頭：“行，那就辛苦你了這段時間。”
    “嗯！首長已經交代過，讓我擔任玉盤項目保密組的組長，我一定會盡全力工作，請魏總指示工作。”
    魏修連連擺手。
    “沒什麽指示的，按道理，我和龔總都在你審查的範圍之內。”
    林培業一身正氣：“勝利防務的班子我已經審查過了，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
    魏修有點吃驚。
    不愧是保密口的，做事真嚴謹。
    雖然自己成立勝利防務的時候，就已經過了一遍審，純的像特侖蘇。
    但是進入航天項目，人家林培業又悄悄摸摸的審了一波。
    甚至有可能還不是一波。
    想到這兒，魏修覺得自己要謹言慎行一些了。
    萬一被保密口抓到點小把柄，就不好玩了。
    “魏總，請問項目進行的怎麽樣？”
    林培業隻是隨口一問。
    魏修來勁兒：“順利！特別順利！剛才才和承運方談妥，他們資質齊全，技術雄厚，特別適合這個項目！”
    一旁的龔鞠都看傻了。
    不是，張嘴就來啊？
    你哪隻眼睛看出他們資質好的？
    當著保密口的人家，可不行說瞎話，人家一查就知道。
    林培業看了看身後的寫字樓，在綜合自己做的功課，有些疑惑道。
    “您說的不會是龍星航天吧？”
    魏修一驚：“你咋知道？”
    “國內做航空航天的公司，我都知道，在這個地方辦公的隻有龍星航天。”
    “牛逼牛逼！”魏修佩服。“你知道也好辦，他們你也審查一下子吧，看看有沒有保密漏洞。”
    林培業：“不用查了。”
    “？？？？”
    魏修和龔鞠聽完都有些吃驚。
    按理說。
    任何參加機密項目的供應商，都應該進行保密審查。
    就算是給科研機構供盒飯的都要查，看看有沒有外籍員工，外資股份什麽的。
    但龍星航天不用查。
    林培業嚴肅道：“他們全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