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謝主任。”
    孫興陽當時就急眼了。
    “他這個案子性質極其惡劣，影響極其重大。”
    “一旦坐實了，可能是近十年危害性最重的案子。”
    “這可可不是談話能解決的。”
    謝建林點點頭：“這我都知道，關鍵你這沒有坐實，不是嗎？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
    “但這些都是合理的猜測，我馬上可以坐實！”
    孫興陽心裏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線索鏈都非常完整。
    對方的行動也很清楚。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魏修為什麽這麽傻。
    要跟著他們一起搞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操作。
    但孫興陽堅信，這個答案很快就會浮出水麵。
    啥好人都架不住國安用心去查的。
    謝建林恰恰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他知道孫興陽的戰鬥力，所以不想讓他介入這件事。
    一旦孫興陽的九局介入了，那麽這個計劃的保密性也無從談起了。
    於是他十分堅定地說道。
    “孫局，魏修是國防工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眼下他有重要任務在身。”
    “像這樣的案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放上台麵。”
    “以免影響項目的進度。”
    謝建林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魏修是我的人，你不要動。
    但孫興陽是個工作態度極其認真，甚至有些執著的人。
    “謝主任，我不同意您的說法。”
    “保密之於國防工業，應該是第一位的。”
    “況且魏修涉案，已經不是保密那麽簡單了，這是涉密。”
    “這個案子我會查下去的。”
    謝建林嚴肅的看著孫興陽：“你這樣會影響項目的進度，我說很清楚了。”
    “這個案子關乎危害國家安全，我說的也很清楚。”
    孫興陽吃了秤砣鐵了心。
    “謝主任，您不讓我查，那我就向上級反映。”
    “我就不信了，魏修犯了這麽大的事情，還能全身而退。”
    說完。
    孫興陽拍門離開了謝建林的辦公室。
    從職級上講，謝建林隻是上級，而不是直管部門的上級。
    今天他來找謝建林，也是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到科工委。
    現在謝建林不同意，孫興陽也不準備理會他，直接越級反映。
    但謝建林的表態，著實有些耐人尋味。
    連跟在孫興陽身邊的秘書都看出來了。
    “孫局，謝主任不對勁兒啊。”
    “按理說這個案子證據清晰，動機明顯。”
    “應該是可以立案的。”
    “謝主任咋能不同意啊。”
    孫興陽冷笑一聲。
    “你不知道，圈子裏盛傳這個魏修是當紅炸子雞。”
    “和科工口的領導關係都很好。”
    “尤其是謝主任，魏修好像就是他的得意門生。”
    秘書一驚：“啊？這不就是包庇縱容嗎？”
    “我看沒那麽簡單。”
    “我感覺謝主任甚至有點利益相關的樣子。”
    “不然證據這麽明顯，他怎麽橫加阻撓？”
    秘書感覺這個案子水已經很深了：“那我們怎麽辦？
    孫興陽望著遠方的天空，長歎一口氣。
    他準備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了。
    “案子肯定是要查的。”
    “但看這個樣子，案子牽扯的可能不僅僅隻是魏修。”
    “這樣的話，我們隻能去中央了。”
    “走，去找林總！”
    …
    …
    謝建林的辦公室裏。
    鄭華民和林培業沒有離開，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鄭華民看著謝建林，拐彎抹角地說道。
    “謝主任，您剛才這個表態很容易激化矛盾的。”
    “孫局我清楚，這是個較真的人。”
    “證據在前，您不讓他查魏修，有點說不過去。”
    謝建林斜眼看著這倆人。
    “你倆是和魏修打過交道的人。”
    “你倆說。”
    “魏修是那樣的人嗎？”
    林培業搖頭：“不是，但是人家孫局證據鏈挺清晰的。”
    “唉……”
    謝建林長歎一口氣。
    事以密成。
    尤其是魏修這個項目，知道的人越多，越廢。
    於是他隻能默默背下一切。
    “魏修是我的人，誰都不能查。”
    “就這麽簡單。”
    “你倆要是沒事，先回去吧。”
    鄭華民和林培業本來還想多勸兩句。
    但看到謝主任堅定的態度，便閉嘴了。
    等到他倆離開了辦公室。
    謝建林再歎一聲，隨即撥通了電話。
    “喂，老總你好，是我。”
    “……”
    “還是魏修那個事兒，我現在可以確定了，魏修那個火箭上搭載的就是鷹醬的軍用衛星。”
    “……！！？？”
    “誰說不是呢，這小子太靈了，用鷹醬的衛星炸鷹醬的鎖眼，筍到家了！”
    “……”
    “是，二期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了，我們也會全力配合，而且這一次二期計劃，他快把鷹醬忽悠瘸了，鷹醬直接入股他的公司了。”
    “……”
    “現在有一個小問題，就這個事兒啊，被九局知道了，九局的人還是個愣頭青，我不好解釋。”
    “……”
    “對對對，我就這個意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我估計九局的人會去找您，告我的狀，我覺得這個事兒保密為好，別讓他們再查了。”
    “……”
    “唉！那好嘞，您受累！”
    ……
    ……
    半小時後。
    孫興陽敲開了林梟辦公室的大門。
    “老總你好，九局孫興陽前來報到！”
    林梟看到來人，心裏早就有數：“揮揮手讓他靠近一點。”
    孫興陽心裏裝著事兒，根本藏不住，一邊走一邊匯報。
    “老總，我們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科工口目前有大規模的泄密甚至通諜的案子。”
    “而且我懷疑主管領導也牽涉其中。”
    “這次過來我就是向您……”
    話沒說完。
    林梟突然伸手：“小孫，我現在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
    “啊？”
    孫興陽愣了，啥事兒能比這個重要？
    林梟繼續說道：“聯係指揮部情報部門有一個職位空缺，想來想去你最合適。”
    “啊？我？”
    林梟十分真誠：“是的，沒有人比你再適合去那當一把手了。
    “不是，我現在手頭……”
    林梟根本不給他機會：“你先把手頭案子放一放，我找人接替你，軍隊的事情重要。”
    “可是……”
    “你別可是了，職級待遇上，你可算是升了一級，好好幹，別辜負我的期望。”
    孫興陽：“老總，我……”
    “不要跟我說困難，這是決定，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命令即刻下發，你上任吧。”
    “？？？”
    孫興陽人都傻了。
    沒說三句話，老總一通連珠炮給他轟出來了。
    雖然自己提了一級上任，但確實去到了不熟悉的單位。
    這意味著孫興陽要放棄之前的所有工作。
    走出老總的辦公室，他人都是傻的。
    “不是，我是不是被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