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走後不久，一輛私家車停在平房前，四名便衣男子下車。
    他們走進房間，陡然一驚。
    韋大海和韋小河被綁在凳子上，隻不過已經斷氣。
    檢查傷勢，外傷很多，都是曹陽造成的，不過致命傷，還是脖子上深深的勒痕，被人活活勒死的。
    屍體還是熱的，證明剛死不久。
    “夏廳，韋家父子死了。”他們向上匯報。
    剛匯報完，還沒等到指令，耳邊就響起密集的警笛聲。
    四人對視一眼，快速遁走。
    人，不是他們殺的，但要被當地警方堵住，有理也說不清，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夏正明眉頭緊鎖，曹陽虎逼但也不會這麽虎逼，把人弄死還叫自己去拿人，看來這暗中還有人不想讓韋家父子活命。
    夏正明是老江湖了，稍微思考一番大致就猜到是誰了。
    他搖頭苦笑，拿出手機給曹陽撥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
    曹陽和梁峰剛從水裏爬出來，渾身濕漉漉的。
    他們上岸點是荒郊野外，兩人摸黑朝芒街市區走去。
    剛走沒幾步，幾道強光射在他們臉上。
    “??ng l?i, ??ng di ChUy?n！”有人在車上大聲喊話。
    曹陽二人一臉懵逼，根本聽不懂。
    “站住，不準動！”這次喊話的人說的中文，說著還拿出一個紅藍閃爍的警燈放在車頂。
    這是越南的邊防警察？
    曹陽二人對視一眼，轉頭就紮進茂密叢林，一路狂奔……
    身後幾名越南警察急忙下車追趕，但是這兩人跑的太快，轉眼間就跟丟了。
    曹陽累的累的喘氣才停下，他們都喘氣了，他相信絕對把那些警察甩遠了。
    兩人又摸黑前行，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終於在山區裏看見一道亮光。
    深夜裏，小房子裏還有人講話，是一家三口。
    突然，房門被推開，兩名男子闖入家中，把這一家三口嚇得不輕。
    “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
    曹陽講中文，這些人也聽得懂，甚至他們都會中文。
    這裏是邊境，很多人都有邊民證，他們經常去中國賣農作物。
    “你們想幹什麽？”男人很緊張，護住妻兒，警惕看著兩人。
    “別誤會，沒有惡意。我們遇到一點困難，想買兩件衣服。”
    曹陽說著，從兜裏掏出一遝濕漉漉鈔票，從裏麵數了五張給男子。
    男人看到五百人民幣，雙眼放光，接過鈔票指了指衣櫃。
    中國話在這裏是通用的，人民幣一樣受歡迎。越南人很窮，五百人民幣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曹陽從衣櫃裏挑出兩件勉強能穿的衣服和梁峰換上，梁峰還好，雖然難看但合身。
    曹陽就不行了，他體格高大，衣服太小，穿在身上不合身，不過現在隻能將就。
    從衣服裏把錢，手機，手槍掏了出來，告別這家人，徒步向芒街市區走去。
    曹陽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泡了水的手機自然是不能用。
    忽然，他一愣，直直站在原地。
    手機泡水不能用，夏冬冬他們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的情況？
    邊境上有邊防警察巡邏，他們不會被邊防警察抓去了吧？
    如果是以偷渡罪被邊防警察抓了還好，最起碼比落在毒梟手裏安全的多。
    可是想想又不對，即便被警察抓了，也不至於不聯係國內。
    他又猛拍腦門，夏冬冬他們是中國警察，落到越南警察手裏肯定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如果隻是幾個普通人偷渡，沒有發現什麽違法犯罪的證據，一般就是拘留罰款，然後遣送回國。
    可中國警察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沒有任何批準的跑來跨國執法，很容易引起外交糾紛，所以夏冬冬他們被抓，一定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曹陽長出口氣，最好是這樣，這樣證明他們還活著。
    不過這隻是他的猜想，具體怎麽樣還不得而知。
    …………
    兩人來到芒街市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二人蓬頭垢麵，肩上扛著一個麻袋，裏麵裝的是一些農作物，打扮成農民進城賣菜。
    麻袋是他們在那戶人家拿的，裏麵的農作物是在別人地裏偷的。
    此刻二人蹲在一家閩菜館旁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四周。
    閩菜館是陳三金開的，專門用來掩飾身份，至於製毒點在哪裏韋大海都不知道。
    ……
    到了九點，三金閩菜館才有人來開門。
    曹陽給梁峰使個眼色，讓他進去賣菜，探探情況。
    曹陽自己不去，是因為他身高體大，雖然做了簡單的掩飾，可看上去和周圍人還是格格不入。
    梁峰就不一樣了，矮黑蛋一個，說他不是本地人都沒人信。
    “老板，要菜嗎？”梁峰走進飯店詢問，還晃了晃手裏的菜。
    這裏的人都會說中文，加上這是中國餐廳，一般賣菜說中文也很合理。
    餐廳裏隻有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他臉色難看，正低頭發短信。
    聽到梁峰的叫喊，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要，滾一邊去！”
    梁峰灰溜溜的出來，衝曹陽攤攤手。
    兩人又繼續等，中途有人來買菜都不搭理，還被罵了幾句。
    到了十點，餐廳廚子上門，餐廳正常營業。
    然後是下午，晚上，直到晚上營業結束，一輛桑塔納轎車停在餐廳門口。
    從車上下來三名男子，為首一人四十歲左右，幹瘦幹瘦的，另外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三人進入餐廳後，餐廳的卷閘門就拉了下來。
    曹陽和梁峰知道正主來了，對視一眼，掏出手槍繞到餐廳後麵，通過後廚的天井，很輕鬆的爬了進去。
    “金哥出事了，韋大海失聯了！”
    “我知道。”
    陳三金就是那個幹瘦的中年男人，此刻臉色陰沉的抽著煙。
    “昨天早上，一大批警察突襲興河村，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那批警察是廣南省的，會不會是廣南那邊的代理出了問題，查到了這裏？”
    “我給豬毛打過電話了，他一切正常。”
    “那是哪裏出了問題？”
    “先別思考這些，最近叫兄弟們把手裏的活停了。”韋大海失聯，他們的中轉站沒了，生產出來都運不到國內。
    “金哥，會不會跟前幾天那幾個偷渡者有關係？”
    陳三金點頭：“應該有，那三人可能是中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