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人是良妃娘娘，四皇子的生母。
    與淑妃同屬於四妃。
    據說良妃在宮裏是出了名的人緣最好，最是心地善良。
    杜幼菱反應過來，嘴角揚起微笑：
    “這自是沒什麽好不同意的，良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自然雙方都願意更換順序，我這裏自是一切好說的。左不過就是吩咐下麵的人一聲，不妨事的。”
    杜幼菱這邊同意了，良妃與淑妃換了裝玻璃窗的順序，兩人又拉著杜幼菱說了一會兒閑話，就相攜著一起走了。
    看起來，倒是感情挺好的。
    她們兩人走之後，蘭兒十分疑惑。
    “小姐，良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同屬四妃，位份都是一樣的，為什麽良妃娘娘要將自己原本排在前麵的位置讓給淑妃娘娘啊？不是說，宮裏的娘娘們，都想要早些裝上玻璃窗，出出風頭嗎？”
    杜幼菱看向門外，那是剛剛淑妃和良妃離開的地方。
    杜幼菱若有所思，回頭看向蘭兒。
    “宮裏哪有什麽老好人，心地善良的，真有，不要說四妃了，就是能不能成功活著爬到高位生下皇子並養大，都未可知。”
    “那小姐的意思是，良妃娘娘這樣做，必是有所圖謀，或是是給淑妃娘娘賣個好？”
    杜幼菱的手指輕輕翹在手邊的桌子上，想起慕容玄曾經和她說過，有什麽事情想要了解的，可以直接將聽荷叫來身邊，讓她給自己講。
    於是杜幼菱索性就將聽荷喚了來，讓聽荷將宮裏這幾位高位嬪妃的事，給她講一講，順便讓蘭兒也聽一聽。
    雖說蘭兒在她閨閣之事，處事十分周全，可是宮裏的人和事也要盡快熟悉。
    “聽荷，你就將四妃給我一一介紹一下，蘭兒也聽聽。”
    “是，太子妃。”聽荷福了一禮，就開始給杜幼菱從頭介紹來。
    “宮裏的四妃分別是柳妃，淑妃、良妃還有德妃。”
    聽荷剛說完，就看到蘭兒一副想問卻沒有開口的樣子。
    所以聽荷主動解釋。
    “柳妃是四妃中唯一一個沒有封號的妃子，但是她曾經有！”
    “主要就因為柳妃在懷孕的時候，仗著肚子裏的龍種，不敬皇後娘娘，言語頂撞了皇後娘娘，正好被陛下撞見，所以當即敕奪了她的封號。”
    “就是在二皇子出生之後，也沒有重新給她加封號。”
    聽荷看杜幼菱和蘭兒都明白了其中緣由，於是繼續道：
    “柳妃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就是二皇子，一向在朝中和太子殿下不對付，女兒是六公主。”
    “但是六公主……”
    “沒事，這裏就我們三人，你放心大膽地說，不會傳出去的。”
    杜幼菱看著聽荷道，讓她放心大膽地說。
    在東宮，他們自己的地盤，要是還不能放心說話的，那也就完了。
    聽荷倒也不是覺得在這東宮正殿裏說出來不安全，而是覺得她畢竟是宮女，那般形容公主……
    可是看了一眼杜幼菱，聽荷的任何猶豫就沒有了。
    主動說起：“其實六公主在宮裏的皇子公主裏麵都是十分標新立異的，甚至宮裏有傳言說，六公主其實是腦子有點問題的。”
    “為什麽這麽說呢？是因為她總是說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嗎？”
    杜幼菱對六公主也是有些印象的，隻是覺得這個六公主，的確不怎麽會說話，而且分不清楚場合。
    “但是，別說，她的存在感還是挺強的。”
    杜幼菱想起什麽，笑著說。
    誰知道聽荷一拍手：“太子妃，您形容的非常恰當，六公主可不就是存在感是最強的嘛！”
    “好似隻要她一出現，沒發生點什麽尷尬的事情，那都是反常的！”
    “啊？”蘭兒微微張大了嘴巴。
    忍不住說道：“就是京城裏有些門第的貴女，都是極有教養，而且察言觀色，看場合說一些妥帖不出錯的話，這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必備的技能嘛。”
    “六公主身為一國公主，肯定是有教養嬤嬤的啊，怎麽可能還犯這種錯呢？”
    “是啊，所有人都百思其解。”聽荷道。
    “但是六公主這事，她生母柳妃娘娘都不管不問，別的人又怎麽會多說什麽呢。”
    “陛下倒是訓斥過幾次，但是六公主下一次，還是故態複萌。後來還是皇後娘娘勸了陛下，說是別動怒，六公主年歲還小，等大了就好了。”
    “自此，陛下也都當看不見了。誰知道過了這幾年，六公主還是老樣子，但是皇上也沒再說過六公主了。反正六公主再怎麽不著調，也不敢對著陛下不著調。”
    杜幼菱對著六公主到底為什麽不著調，柳妃這個生母為什麽一點也不指正關心，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心。
    於是看向聽荷，繼續問：
    “嗯，那淑妃呢？”
    聽荷恭恭敬敬地繼續回答：“淑妃隻有一個兒子就是三皇子，淑妃也是宮裏出了名的無腦美人，最喜歡出風頭，爭強鬥狠。”
    “但是三皇子卻是個謙遜可靠的人，從不與人爭長短，更是對著太子殿下這個哥哥以及二皇子還有下麵的四皇子都是十分友愛的。”
    “就是對著宮裏的下人也都是和顏悅色的，三皇子甚至還曾經為他宮裏生病的下人叫過太醫呢，倒是和他母親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淑妃娘娘對著宮裏人，那可是不高興了，就是非打即罵的。”
    杜幼菱皺了皺眉頭，聽荷不知道她是對淑妃娘娘不喜還是什麽。
    其實杜幼菱反而在思考，三皇子這樣的為人，是真的歹竹出好筍。
    還是說是裝的？
    可要是裝的，聽荷身為太子的心腹之一，對於有望和太子搶奪皇位的競爭對手，不可能真的就了解的那麽片麵。
    所以要麽說三皇子就是那般風光霽月，平易近人，要麽就是三皇子隱藏的太深？
    杜幼菱剛進宮，並沒有多久，所以還不能確認。
    但是，就像和六公主一般，隻能說這三皇子也與眾不同。
    但是，現在沒必要繼續糾結。
    “繼續說吧，聽荷。”
    “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