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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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嘟嘟嘟——
    電話掛斷。
    另一邊。
    警局。
    魚澡坐在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中間。
    “你就是那個為了傍大款,偷偷溜進玄武時代,想勾引傅總的二百五?”
    在京北,沒什麽是秘密。
    尤其是關於傅時雍這個天之驕子的!
    魚澡挪了挪身子。
    僵硬的手指肌肉,由於超過十幾個小時沒有吃藥,開始不受控製的胡亂顫動起來。
    一下又一下,瘋狂撞在堅硬的牆壁上。
    砰砰作響。
    搭訕諷刺的妓女翻白眼。
    她指了指牢房外的液晶電視。
    屏幕上,正顯示著傅時雍一身筆挺高定西裝,接受央廣電視台的采訪。
    “瞧見了?你就算自虐,像傅總這樣高聳雲端的人物,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況且我告訴你,傅總年初就和患難與共的的女朋友訂婚了。”
    “人家可是不辭辛苦的陪著傅總創業,還幫他照顧兒子,這絕對是真愛啊!”
    濃妝豔抹的妓女口若懸河。
    卻沒注意到。
    魚澡那幹澀無神的視線,跟紮了釘子一般,一順不順盯著電視。
    主持人神秘一笑。
    下一秒,絢麗奪目的燈光聚焦在了一個年輕女人身上。
    她長相普通,打扮的素雅清淡。
    唯一值得被吸引注意力的,便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而在十年前。
    同一個人,她驕傲的跟著害死媽媽的小三登堂入室。
    還將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堵在衛生間,侮辱打罵。
    “魚澡,憑什麽咱們都是一個父親生的,你卻長的那麽漂亮?”
    “如今我的媽媽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從今天開始,我魚躍有的,你都會失去,你有的,也會全部屬於我!”
    刺耳的狂笑還在腦海裏東奔西撞。
    傅時雍帶了一點電流的聲音,墜瞞幸福溫柔的傳來。
    “嗯,我此生最愛的,隻有魚家的女兒。”
    “時雍,你放心,為了你和一一,我一定會成為最稱職的傅夫人的。”
    采訪很和諧美滿。
    妓女推搡了一下始終無視她的魚澡,罵罵咧咧,“人家魚大小姐可是知名畫家,父母也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學教授,你一個出來賣的,就死了這條心吧!”
    話落。
    一看守所的警察打開鐵門。
    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加掩飾的填滿嫌棄和鄙夷。
    “魚澡是吧?有人來保釋你,你可以走了。”
    機械的離開牢房。
    腿上的傷愈演愈烈。
    亨廷頓舞蹈症每次犯病,沒有控製的特效藥,魚澡都能生生活剝了自己一身皮肉。
    剛跨出看守所一步。
    肌肉劇烈抽搐帶來的劇痛,讓她身不由己的撞向門柱。
    腦子裏,心裏,耳邊。
    一會兒是魚躍囂張跋扈的叫囂,“魚澡,爸爸把你逐出家門了,你那個死媽也下地獄了!就連你保送央美的名額也是我的了。”
    “哈哈哈,一無是處的小賤人,這世上有我一個魚大小姐就夠了。”
    “至於你,還是乖乖給我當一輩子洗腳婢,如何?”
    一會兒,又是傅時雍哭笑不得的溫言細語。
    “傻瓜,我傅時雍這輩子隻愛你這一條小魚兒,魚躍是誰?我認識嗎?”
    “更何況,小魚,你那個妹妹無論是事業能力還是人品道德觀,都跟我八字不合。”
    “你放心,就算是三生三世,我都不會多看那種女人一眼的。”
    而現實卻是。
    她離開三年,傅時雍卻要娶魚躍為妻了!
    額頭炸開血花。
    小警察想上前攙扶,卻被同事阻攔。
    “別過去,她們這種女人最髒,小心被傳染!”
    說著,又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未來傅夫人一會兒要來檢查捐贈的辦公樓施工進度,走走走,那樣高貴的女人,咱們怎麽著也得親眼瞧瞧。”
    入夜。
    京北初秋的風刮在臉上,如小刀割肉。
    犯病後的魚澡,真如一條擱淺的魚,慢慢在岸邊撲騰腐爛……
    不遠處的巨大LED廣告屏上。
    全城播放著傅時雍和一一親自為魚躍錄製的生日祝福視頻。
    小家夥軟糯糯的唱著生日歌,還在大喊,“媽媽,我和爸爸最愛最愛你哦~”
    傅時雍薄唇微勾,俊朗非凡的臉上,覆蓋著一層真實溫暖的笑意。
    曾幾何時,那樣的笑,是獨屬於魚澡的!
    他說,“老婆,今天你生日,早點回家,我和兒子都很想你。”
    九月二十號。
    是魚躍的生日,也是魚澡的!
    摔碎屏幕都沒錢換掉的破手機上。
    銀行自動生日祝福短信,孤零零的懸在提示欄上。
    “啊啊啊啊——”
    最劇烈的肌肉震顫,逼得她痛苦尖叫。
    怪異痙攣的瘦弱身軀,在傾盆而下的大雨中蜷縮成一團。
    直到一輛庫裏南急速駛入,將人帶走!
    透過被雨滴衝刷到模糊一片的車窗看出去。
    魚躍在眾星拱月下,笑的開朗樂觀,也貴氣十足。
    駕駛坐上,額頭冒汗,身上的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下來的男人,一腳油門,離開的飛快。
    他怒火中燒,“魚澡,你隻是去當繪畫模特,還差一點讓人強暴,莫名其妙被抓進看守所,你不會解釋的嗎?”
    “楊哥,我好累。”
    吃過藥,舒服了很多。
    魚澡習慣自暴自棄的麵對一切,尤其是針對傅時雍。
    三年前她是個為了錢財和名利,拋夫棄子的壞女人。
    三年後,這個壞女人自作自受,淪落風塵,艱難求生。
    仔細品一品,如此起承轉合的故事,才更符合現實需求,不是嗎?
    “送我去金錢豹,我還要上班,不然這個月的底薪都會被扣光。”
    藥物完全起效。
    她又變回那個冷若冰霜,一點活人氣都沒有的魚澡。
    楊辰聞言,猛得在路邊刹車。
    “魚澡,你……”
    “有點困了,到地方叫我。”
    在副駕駛座上翻個身,單薄如紙的後背,無力的彎曲著,弱不禁風。
    四十歲的楊辰。
    一輩子儒雅溫和,卻唯獨能被二十幾歲的魚澡輕而易舉的撥亂情緒。
    須臾。
    他歎口氣,重新啟動車子,隻說了一句。
    “我和陳雅在走訴訟離婚的手續,之前我給你的提議還作數,你好好想一想吧。”
    話音甫落。
    車子壓著水坑,駛上三環橋的時候。
    交通廣播在盤點近一年來增值最快的集團企業。
    “傅氏集團目前市值超過三千六百億,傅時雍先生接受采訪時說,他要感謝曾經嫌貧愛富離開他的前妻。”
    “如果沒有她的殘忍傷害,傅先生也未必能這般一鼓作氣,攀上雲端!”
    庫裏南停在金錢豹的側門。
    陪酒的姑娘們花枝招展,魚貫而入。
    魚澡笑著道了一聲謝就要離開。
    楊辰卻一手抄起藥箱,傾身將人壓回到車椅上。
    而幾乎同時,傅時雍和陳方從VIP車位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