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站在原地，微微喘著氣。
    虛弱的身體跟精神的強韌讓他有了一種極其割裂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就強迫自己適應了下來。
    看著周圍那六個依舊保持著誦唱姿勢的無麵傳教士。
    他咧開了一抹笑容。
    “傳教無效。”
    他晃了晃手中的“忌日快樂”，槍口重新抬起，指向下一個目標。
    “哈哈哈，一千金幣一次…貴是真他娘的貴，但好用也是真好用啊！”
    砰！
    子彈劃破雨幕。
    一個傳教士應聲倒地。
    陳默又是連開數搶，又幹掉了兩個。
    期間這些怨念體持續不斷地對他發動精神攻擊。
    可全部被他C+級的意誌給豁免了。
    感受到大腦一片清明。
    陳默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五千塊錢的羅盤，這錢花得值！
    這東西才是陳默的福音。
    趁著C+級意誌帶來的短暫豁免時間，陳默再次打空了一個彈匣。
    但這時候，忌日快樂的弊端就顯現出來了。
    雖然它子彈很便宜，陳默用起來完全不心疼。
    但這把槍的威力確實很弱。
    殺一個D級怨念體，要足足六槍才能做掉。
    一個彈匣才能殺兩個，還得是陳默全部打中的情況下。
    實在是太費時間了。
    而且，這換出來的屬性隻能存在幾分鍾。
    他可經不起這麽消耗。
    想到這裏，陳默收回了忌日快樂，直接取出了龍息噴。
    蓬！
    冰冷漆黑的雨夜。
    一抹暗紅色的火焰冒了出來。
    陳默抬起槍口，對著不遠處一個仍在徒勞誦唱的無麵傳教士就扣動了扳機！
    轟！
    暗紅色的龍息烈焰如同憤怒的火龍，咆哮著衝出槍口，瞬間撕裂了濃密的雨幕！
    熾熱的高溫與冰冷的雨水激烈碰撞，蒸騰起大片大片的白色水汽。
    那被龍息彈正麵轟中的無麵傳教士，連慘叫都發不出，黑袍瞬間被點燃撕裂。
    陳默的手臂被後坐力震得發麻——
    這具F力量的身體駕馭龍息噴實在有些勉強。
    他強撐著，再次泵動護木，對準另一個目標，狠狠扣下扳機！
    轟！！
    又一道烈焰噴湧而出，但這次目標似乎察覺到了危機，身形模糊了一下，烈焰隻擦中了它的邊緣。
    即便如此，那傳教士的小半邊身子也被焚毀。
    它的身體劇烈扭曲了一下，隨後就消失了。
    “還剩下...最後兩個。”
    陳默揮了揮發麻的手臂，準備乘勝追擊。
    就在這時——
    那道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光芒，毫無征兆地再次降臨！
    而這一次，因為距離極近，陳默看得清清楚楚——
    紅光正是從這棟樓深處射出來的。
    這裏就是紅光的源頭！
    紅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街道，冰冷而精確。
    刹那間，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樓上窗戶後那些偷偷張望的幸存者們，瞬間僵直不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但陳默不能不動！
    幾乎在紅光掃至的同時。
    那兩個無麵傳教士，再次化作扭曲的黑影，從不同的方向向他猛撲過來！
    “靠！”
    陳默怒罵一聲。
    雖然F的敏捷很拉跨，但這並不意味著陳默躲不開。
    關鍵是，他的負重太多了。
    以前倒沒感覺出什麽。
    可屬性一落下。
    陳默頓時就現了原形。
    他伏低身體勉強避開了一下。
    與此同時，第二道攻擊與紅光同時向他籠罩了過來。
    不行了。
    必須要還擊！
    陳默咬了咬牙，再次舉起龍息噴，對準來敵就扣動了扳機。
    轟！
    暗紅色的火焰直接吞噬了麵前的無麵傳教士。
    那道冰冷的紅光也徹底掃過了他的身體。
    右眼戰術目鏡瞬間發出尖銳的蜂鳴。
    猩紅的警告文字瘋狂閃爍：
    【警告！已被未知高維能量源標記！】
    【警告！你已被鎖定！】
    【優先級：極高！】
    【建議：立即規避！立即規避！】
    檢測到陳默行動後。
    這紅色的光芒如同有生命一樣附著在了陳默的身上。
    陳默感覺自己像是被澆築在了水泥裏。
    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這不是屬性降低造成的。
    而是神秘的紅光限製住了他的身體。
    異變還沒結束。
    下一刻。
    咕嘟嘟。
    陳默麵前一個小水坑忽然像是被燒開了一樣沸騰了起來。
    慢慢地，雨水跟汙泥向上升起，組成了一個人形。
    陳默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人形無比凝實。
    跟無麵傳教士完全是兩個風格。
    而且，隨著人形逐漸凝聚。
    上麵的細節也越來越詳細。
    幾秒後。
    一個穿著黑色神父袍、虎背熊腰的男人出現在了陳默麵前。
    他麵容粗獷，卻硬是擠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聖經。
    這是...人類？
    神父踏著泥水，一步步來到了無法動彈的陳默麵前。
    他開口就是一串低沉而快速的燈塔語。
    “迷失的靈魂，在暴雨中彷徨……歡迎回歸主的懷抱，願聖靈洗刷你的罪孽，賜你安寧。”
    陳默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但對方那看似悲憫實則冰冷的眼神，以及周身散發出的、與無麵傳教士同源卻強大數倍的不祥氣息，讓他心髒狂跳，警鈴大作！
    必須要恢複身體的控製權。
    “給我滾開！”
    陳默在心中怒吼。
    C+級的意誌力在體內瘋狂燃燒。
    哢…哢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細微聲響傳來，籠罩在他身上的暗紅色光芒竟然真的開始劇烈閃爍，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嗯？"
    神父臉上偽裝的悲憫瞬間被驚訝所取代。
    他停下了禱告，這次換上了略顯生硬的龍國話。
    “拉爾夫的覺醒能力竟然對你無效？你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陳默猛的一聲低吼。
    嘩啦啦！
    他身上暗紅色的光芒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徹底崩散！
    他劇烈地喘息著，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雖然力量、敏捷依舊處於F的虛弱狀態，但至少能動了。
    他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神父，語氣充滿了怒火。
    “就是你把白城搞成這幅樣子的？”
    神父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你誤會了，我們隻是牧羊人，前來引領迷途的羔羊。”
    “是嗎？”
    陳默冷笑地拿起龍息噴。
    “不知道羔羊發起火來你頂不頂得住。”
    神父打量著陳默手中那把燃燒著火焰的槍，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
    “看來，你一定是龍國特處局的精英幹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