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749供奉,五髒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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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定乾蓄勢待發,欲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齊雲之際。
“老宋!”一旁沉默的鍾衛國突然出手,快如閃電,一把牢牢扣住了宋定乾那纏繞黑氣的粗壯手臂。
“此事由我主導,你隻是配合!”
宋定乾動作一滯,周身洶湧的氣勢如同被無形堤壩阻擋,劇烈波動了幾下,終是冷哼一聲,緩緩收斂了那駭人的黑氣與氣血,退後一步,隻是那雙眼睛依舊死死盯著齊雲,如同盯著獵物。
鍾衛國鬆開手,臉上冷硬的神色緩和少許。
他從懷中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向齊雲示意了一下:“來一根?”
齊雲瞥了一眼那煙,搖了搖頭:“身在道門,戒了。”
“戒了也好。”鍾衛國讚同地點點頭,從容地將煙盒收回,語氣也變得平和起來。
“老宋就是這個臭脾氣,點火就著,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749局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了我們行事難免直接甚至霸道,這一點局裏自己也清楚,確實不好。
日後我定向總部反映,加強工作作風的建設。”
他話鋒一轉,目光坦誠地看向齊雲:“你做的那個案子,我來時路上詳細了解過。
張彪那夥人,是紮根山城多年的毒瘤,惡貫滿盈,死不足惜。說是為民除害,並不為過。殺了,也就殺了,不算什麽大事。”
“749是國家正規機構,不是黑幫堂口,講究規矩法度。
你想退出,自然是可以的,履行相應程序即可。”
鍾衛國繼續道,語氣愈發懇切,“隻是,你在總部宿舍那般嚴防死守之地神秘消失,現場不留任何痕跡,此事關乎總部安全底線,也關乎你個人的安危。
局裏上上下下極為重視,當時請了諸多專家能人勘察,皆一無所獲。
若你真是遭遇了不可抗力的險情,局裏必定傾盡全力營救。
於公於私,此事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易地而處,齊雲,發生了這種事情,你就能對此事不聞不問嗎?”
齊雲聽著鍾衛國這番軟中帶硬、情理兼備的話語,臉上的冰霜寒意稍稍融化幾分。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確有道理,尤其是最後一句,設身處地,自己恐怕也難以等閑視之。
他輕輕歎了口氣,道:“鍾隊長,我並非不明事理之人。
此前與貴局那位女隊員交手時,我便說過,無意與749為敵。
但我消失之事,確實牽扯師門法脈核心傳承之秘,恕我實在無法向外人透露分毫。”
“師門傳承?”鍾衛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公羊道長,“我明白你的顧慮。
但你可能有所不知,類似你這般情況,並非個例。
國內近年來,間或有隱匿法脈傳承重現於世之事。
國家對此的態度是尊重並保護,隻要傳承者遵紀守法,不以此危害社會,絕不會強行幹預或索取。”
他指向公羊道長:“便說公羊道長所在的青羊宮。
其宮主當年亦是偶然機緣,接續了早已斷代的青羊宮正統傳承,如今不僅重開山門,香火鼎盛,宮主本人更是我局極為敬重的供奉之一,與749乃是平等合作關係。”
公羊道長適時上前,再次稽首,聲音溫和卻自帶說服力:“福生無量天尊。鍾隊長所言甚是。
齊雲道友,觀你行事,斬妖除魔,庇護生民,乃我道門正教風範,與749局維護世間安寧、處理異常事件之宗旨,本屬同途。
隻因法脈傳承隱秘與機構體製之差,而生出此番誤會,實為憾事。
貧道此番隨行,正是受玄一盟所托,前來居中調停,願為雙方化解此隙。”
他微微一頓,繼續道:“與749合作,並非依附。
局方對供奉尊重有加,限製極少,反而能提供諸多便利。
譬如,最重要的便是助益法脈傳承,局方可出資出力,協助選定風水寶地,興建或修複宮觀,延續香火。
此乃萬千散修傳承夢寐以求之機緣。
如今釋道兩門諸多傳承,皆已與749達成合作,共組‘玄一盟’,守望相助。
當今幾位佛道領袖更是與國家共同簽署‘金章典律’,明文保障各方傳承之獨立與權益。貧道今日,便是代表玄一盟而來,願為道友引薦擔保。
道友大可寬心,合作絕非吞並,而是共利共贏。”
齊雲靜靜聽著,心中波瀾微起。
他於此世修行界本是孤身摸索,所知甚少,此刻方知竟有“玄一盟”、“金章典律”等事。
對方所言,若果真如此,以供奉身份與749合作,享有自主,還得助傳承,聽起來確是眼下最佳選擇。
鍾衛國見齊雲意動,趁熱打鐵道:“既有公羊道長代表玄一盟見證,我等亦非不通情理。
今日隻需你解答幾個關鍵問題,涉及你師門傳承核心之秘處,你可直言不便透露,跳過即可。
如此,既全了我局職責,亦尊重你的秘密。你看可以嗎?”
齊雲沉吟片刻,目光掃過鍾衛國坦誠的臉、公羊道長溫和的眼,以及一旁雖仍麵色不虞卻也不再發作的宋定乾,終是點了點頭:“可。”
鍾衛國麵色一肅,開始詢問:
“此次神秘消失,是否為一次性事件?日後是否會再次發生?”
“消失事件是否與你接續五髒觀傳承直接相關?”
“消失及再現的過程,是否會對發生地,造成任何潛在危害或遺留影響?”
“五髒觀一脈,在現有各類檔案中均無記載,可否簡單說明其淵源流派?若涉秘可不答。”
“你是否為五髒觀當代唯一傳人?”
齊雲略作思忖,逐一回答:
“消失之事,不可作答。”
“和傳承有關。”
“絕不會對現世之地造成任何危害遺留。”
“隱脈單傳,淵源久遠,恕不便詳述。”
“據我所知,五髒觀目前隻有我一人傳承!”
鍾衛國認真聽完,與公羊道長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對方微微頷首,便心下有數。
他臉上露出笑容,正色道:“既如此,疑問已解。
根據你的意願,你退出749局編外人員序列之事,即刻生效。”
他語氣一轉,變得更加正式而莊重:“那麽現在,我,鍾衛國,代表國家749局,正式向閣下,五髒觀當代觀主齊雲,發出邀約:
誠邀您以獨立傳承持有者之身份,擔任我局‘供奉’一職!”
不等齊雲發問,他便詳細介紹起來:
“供奉享有高度自主權。局方將依您所選,於國內擇址,出資興建五髒觀,助您立下道統,傳承香火。此為最大禮遇。
局方每年會撥付定額供奉資金,保障道觀日常用度。
平日行動自由,隻需在我局遭遇棘手異常事件、發出支援請求時,酌情相助。每年享有兩次無條件拒絕權。
每次出手相助,將根據事件難度與貢獻,記錄功勳。
功勳可用於兌換局內收藏的秘法典籍、稀有材料,或申請調閱某些絕密檔案卷宗。
身為供奉,自動獲得相應權限。
如您此次處置張彪團夥,事後隻需向局裏備個案即可。
在處理相關事件時,亦有權限要求地方分局人員配合協助。
同時,您將自動成為‘玄一盟’成員,受‘金章典律’庇護,與其他佛道傳承互通聲氣。”
鍾衛國目光誠懇地看著齊雲:“若同意,此約即刻生效,無需任何繁瑣手續。
749局的信譽與‘金章典律’的威嚴,便是保障。”
齊雲聽罷,心中已無疑慮。
對方開出的條件,可謂優厚至極,極大地解決了他在此界傳承立足的根本問題,且尊重其獨立性。
思及自身身為五髒觀唯一傳人,肩負延續道統之責,與此等官方力量合作,利遠大於弊。
他抬眼,目光掃過眼前三人,最終定格在鍾衛國臉上,緩緩頷首。
“好。此約,我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