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溫婉東方美人x異國頂級暴徒(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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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爾走了進來,嗓音晦澀。
    “老大,你身上的傷...”
    陸梟野抬了抬手,“出去。”
    實驗室門重新關上,隔絕了一切。
    毛巾沾滿了血,陸梟野蹙眉,轉身打開水龍頭,將上麵的顏色洗幹淨。
    他沒管自己身上的槍傷,傷口越疼,他才能越冷靜。
    直到將女人身上的鮮血全部擦幹淨,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呈現出灰敗的顏色。
    陸梟野眨眨眼睛,突感鼻尖發酸。
    可他哭不出來,濃烈的消毒水混雜著死寂的氣息,席卷全身。
    良久良久,這具石像般呆滯的身軀終於有了反應。
    將女人抱了起來,走進實驗室更深處。
    舒窈的屍體被存放在基地地下室冷庫,保存得非常完整。
    陸梟野連續兩天都待在地下室裏,不吃不喝,也不處理身上的傷口,任由其發炎冒膿。
    直到第三天,他終於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守候在外的阿江立刻衝了進來,將人抬到醫療室治傷。
    戴爾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子彈卡在骨頭裏,血肉外翻,發炎高熱,再不進行緊急處理,人都會發高燒燒死去。
    得虧陸梟野身體素質極佳,居然能堅持兩天。
    醫療室內,陸梟野轉醒。
    他失神地看了眼天花板,還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個很可怕的夢。
    “老大,您終於醒了,您都昏迷好幾天了。”
    戴爾麵露喜色,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將人扶著坐起來。
    陸梟野太久沒說話,喉嚨嘶啞至極。
    他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啞聲開口 :“她人呢?”
    戴爾僵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陸梟野皺眉,胸口處的槍傷蔓延出刺痛。
    他猛地回神 ,記憶回籠直往腦袋裏鑽。
    原來不是夢....
    陸梟野翻身下床,毫不猶豫地衝向地下室,戴爾拉都拉不住。
    “老大 !老大!”
    看著男人壓抑的背影,戴爾突然意識到,他對乖妹妹的感情,似乎不隻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那麽簡單。
    陸梟野這人呢,出身優越,順風順水,連命格都是一等一的好。
    在北美這塊,哪有什麽道德可言,於是就養成了男人陰鷙蠻橫的性子。
    位於名利場最頂端的壞種暴徒,毫無三觀,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搶,搶不到毀掉也是好的。
    同理,對女人也是一樣。
    不顧一切地占有,廝混,徹頭徹尾的瘋,連服軟兩個字怎麽寫都不知道,更別說尊重,溫柔。
    在北美,尊重溫柔是吃不上飯的。
    實力才是真理,而陸梟野,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真理。
    他肆意侵占,把人囚禁在身邊,不給尊重,不給自由。
    於是終於玩脫了,把人逼死了。
    戴爾沒看到那天的場景,但聽手底下的武裝軍透露過一些。
    乖妹妹是自殺的,給了陸梟野一槍,也給了自己一槍。
    他很意外,也很佩服。
    看乖妹妹的模樣,就是家裏寵著長大,沒經曆過黑暗,不問世事的嬌花一朵。
    脆弱堪折,最優渥的土壤才能將她養活。
    可她沒有遇見園丁,而是遇到了一頭來自異國的凶蠻野獸。
    野獸哪懂什麽養花的技巧,它強勢地將花摘了下來,藏進懷裏細心嗬護著。
    沒有陽光和自由滋養,嬌花終於枯萎壞死。
    陸梟野就是這頭凶殘野獸。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於乖妹妹是什麽情感。
    還沒開始學會愛人,就把人逼死了。
    地下室,寒氣撲麵而來。
    玻璃台上,女人的屍體已經結了薄薄一層冰霜,隻是依舊很美,美得讓人不敢褻瀆。
    胸口處的皮肉已經壞死了,像是腐朽的花枝,在肌膚上逐漸生長開 。
    蒼白的臉頰凹陷下去,軟乎乎的肉已經瘦得沒有了。
    陸梟野瞳孔顫了顫,伏低身子,伸出指節輕輕蹭了蹭她的臉側。
    他仍舊無法接受她的死亡,離開武裝基地時,他們還在床上纏綿。
    他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地步,誘得她咬牙切齒,麵紅耳赤,忍不住揚手扇他巴掌。
    陸梟野那時候總會佯裝生氣,更狠地折騰她,把她折騰得眼底含淚,喘息連連。
    其實他很喜歡她扇他巴掌,她力氣很小,手也很小,扇在臉上並不疼,密密麻麻的香氣撲麵而來。
    他隻覺得痛快。
    因為這時的她,才是最有生氣的,總會給陸梟野一種他們在談戀愛的錯覺。
    戀愛這個詞對於陸梟野來說其實很遙遠,愛這個詞更是純屬放屁。
    可他很想試試愛是什麽感覺。
    喉結滾動,陸梟野抑製不住肌肉的抽搐,痛苦地將腦袋埋進女人掌心。
    她身上很冰,聞到的也隻有消毒水的味道。
    絕望來得後知後覺,是如此濃烈,仿佛化作了實質,直直地衝擊著他的四肢百骸。
    砰地一聲。
    陸梟野直直地跪下了。
    膝蓋重重砸在地上,臉頰輕輕貼在女人掌心,姿態臣服。
    一聲痛苦的嗚咽從喉間溢出,他緩緩地親吻著女人的手心,幹裂的唇擦過冰冷的皮肉 。
    “愛是什麽?”
    陸梟野沉默半晌,不解地問出這個問題。
    他好想知道,什麽才叫愛,愛一個人應該怎麽做。
    “窈。”
    從初見到現在,陸梟野第一次喚出舒窈的名字,竟是在這種境地。
    “你回來教教我,好不好?”
    他跪地祈求,眼底刺紅,一股戾氣氤氳著久久不散。
    偏執入骨的眼神死死凝在女人臉上。
    然而沒人能教他,地下室裏的寒氣順著毛孔鑽入,帶走不值錢的悔意。
    舒窈看著光幕裏的場景,漂亮迤邐的麵容上沒什麽其他的表情。
    “係統,能不能把我的屍體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