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寒域殺機 熬煞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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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寒風卷著冰晶在耳畔呼嘯,花癡開赤腳踏過寒玉鋪就的賭台,腳下騰起白霧。三十六根千年玄冰針已刺入周身大穴,在月光石映照下閃著妖異的藍光。
"花家小兒可知冰針滋味?"屠萬仞的笑聲在冰窖裏激起詭異的共鳴。老魔身披玄狐大氅,卻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室額頭見汗,九幽冰魄功已然催到七重境界。
冰針突然在經脈中炸開毒霧,花癡開的視線瞬間血紅。眼前場景天旋地轉,冰晶牆麵上竟浮現出烈炎滔天的焚香閣——那是他七歲時親眼見父親被利刃穿心的記憶!
"熬煞第九重·往魂劫!"屠萬仞的聲音宛如冥府銅鑼。花癡開猛然咬破舌尖,不動明王心經的佛偈在意識深處炸響,卻止不住渾身肌肉痙攣——左手小指竟開始結霜。
牌桌突然迸發藍色磷火,三百張冰雕骨牌在兩人掌風間懸浮。花癡開指尖飛出一串血珠,在半空凝結成六棱冰刺擊碎三張牌九,碎冰卻在屠萬仞喉前三寸突然蒸騰成毒霧!
"喀嚓!" 脊背撞上冰柱的刹那,花癡開瞳孔驟縮。屠萬仞的狐裘大氅不知何時已落在地上,老魔枯瘦如鷹爪的右掌泛著屍青,掌紋間隱約可見七枚冰晶組成的天狼星圖。
千鈞一發之際,花癡開突然反手握住刺入風池穴的冰針。至寒之氣逆衝督脈,他仿佛看見父親在火海中書寫《千手訣》最後一頁的殘影:"癡兒,當寒徹骨髓時,記取至痛方是至暖......"
"轟!" 七根冰針在掌心爆成齏粉,花癡開周身穴位突然湧出炙熱血霧。冰窖裏響起梵音般的顫動,那些懸浮的血珠竟在須臾間結成三百朵紅蓮虛影,將漫天碎冰盡數消融!
屠萬仞倒退三步撞翻玄冰燈盞,喉間赫然出現三道血線。老人不可置信地盯著滿地蓮紋冰屑,突然怪笑起來:"好個花千手的種!當年你爹就是這般炸斷心脈,才把《觀音卷》送出的吧?"
冰牆在此時崩裂,露出背後成排的青銅人俑。每尊人俑眉心都刻著"天局"的羅睺印記,其中三尊的麵容,赫然是花癡開這半年來遭遇的勁敵......
冰窖震顫陡然加劇,青銅人俑眼中亮起血芒。屠萬仞咳著冰碴笑道:"當年花千手在焚香閣就是被十二尊玄鐵羅漢圍殺,今日這三十六具寒玉傀儡,權當老子給你的成人禮!"
花癡開五指扣進冰麵,指縫間滲出的血水卻凝結成赤色符咒。那些在夜郎府後院練就的梵文刺青突然浮現在脊背,與青銅人俑胸前的羅睺印記產生詭異共鳴——三具持戟人俑竟朝著屠萬仞突刺!
"混賬!"屠萬仞暴退時掀翻玄冰桌案,八仙桌底竟露出凍在冰層裏的玉鈴鐺。花癡開耳畔炸開母親輕哼的塞外童謠,霎時記起五歲那年,菊英娥用銀針刺在他掌心寫下的保命符咒。
人俑戰陣出現刹那凝滯。花癡開突然折斷兩根冰針刺入耳後翳風穴,七竅噴出的血霧在半空結成曼荼羅陣圖。當冰傀儡的月牙戟刺穿他右肩時,佛陣中央的冰針突然折射出三十六道金光,竟將玄冰牢籠照得通明如晝!
屠萬仞在強光中捂住雙眼,枯瘦手掌卻摸到脖頸後蠕動的寒霜蜈蚣——那是三十年前敗給花千手時留下的舊傷封印。老人爆發出驚天怒吼:"夜郎七那廝竟把不動明王血傳給你了!"
金光斂去的瞬間,花癡開驚覺周身冰針已化作星圖嵌進血肉。青銅人俑突然整齊下跪,手中兵器調轉方向對準屠萬仞。冰窖深處傳來空靈女聲:"仞哥,何苦為難晚輩?"這分明是菊英娥二十年前的聲線!
屠萬仞呆立在原地,眼眶竟迸裂出血色冰晶。老魔顫抖著捏碎腰間玉佩,裏麵跌出的半塊龍鳳鎖,與花癡開懷中那枚竟是完整一對。青銅傀儡陣列突然自相殘殺,寒玉身軀裏爆出的冰塵裏,徐徐浮現出六個篆字:天局朔方分舵。
冰牆在此刻轟然坍塌,銀妝女子踏著冰鳳凰破空而至。她手中九節鞭甩出的氣浪,竟將屠萬仞凍結在冰壁浮雕的《十殿閻羅圖》中。花癡開剛要開口,卻見女子耳垂掛著與冰棺裏一模一樣的玉鈴鐺......
花癡開望著眼前銀妝女子,心中驚疑不定。女子手持九節鞭,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耳垂上的玉鈴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響與冰棺裏傳出的如出一轍,更是讓花癡開堅信這女子與母親之間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花癡開強忍著右肩的劇痛,大聲問道。
女子並未作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情感。就在這時,被凍結在冰壁浮雕中的屠萬仞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哈哈哈哈,花家小兒,你以為你能逃過這一劫嗎?這女人不過是天局的棋子罷了!”屠萬仞的聲音在冰窖中回蕩,帶著幾分癲狂。
女子眉頭微皺,手中的九節鞭微微一抖,一道淩厲的鞭風朝著屠萬仞射去。屠萬仞冷哼一聲,周身的冰牆瞬間出現一道道裂紋,他竟然硬生生地抗下了這一擊。
“哼,就憑你也想傷我?”屠萬仞雙手一抬,一股強大的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溫度瞬間又降低了幾分。
花癡開趁此機會,運轉體內的真氣,修複著受傷的經脈。他的目光在女子和屠萬仞之間來回掃視,試圖找出應對之策。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女子身後的冰鳳凰羽翼上,有一個閃爍的光點。
花癡開心中一動,凝神望去,竟隱隱看到了母親年輕時的側影。這一發現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
“不管你是誰,如果你知道我母親的下落,就請告訴我!”花癡開對著女子喊道。
女子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而又溫柔:“你的母親......她還活著,但現在並不安全。天局的陰謀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那我該怎麽做?”花癡開急切地問道。
女子還未作答,屠萬仞卻再次出手。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冰窖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冰刺,朝著花癡開和女子射去。
花癡開和女子同時反應過來,花癡開施展“千手觀音”的牌技,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張骨牌,將射向自己的冰刺紛紛擊落。女子則揮動九節鞭,鞭梢卷起一陣狂風,將冰刺吹散。
然而,屠萬仞的攻擊並未停止。他不斷地催動著九幽冰魄功,冰窖中的冰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花癡開和女子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這危急時刻,花癡開突然發現屠萬仞在施展功法時,脖頸後的寒霜蜈蚣封印處隱隱有光芒閃爍。他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在與屠萬仞的對決中,對方因為這個舊傷封印而出現的破綻。
“或許這就是他的弱點!”花癡開心中暗道。他看準時機,趁著屠萬仞全力攻擊女子的時候,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
花癡開的速度極快,屠萬仞根本來不及反應。花癡開一掌拍在屠萬仞的脖頸處,試圖打破那道封印。屠萬仞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你這是自尋死路!”屠萬仞怒吼道,他拚盡全身的力氣,將一股強大的寒氣逼入花癡開的體內。
花癡開隻感覺一股寒意從手掌傳遍全身,他的身體瞬間被凍結了一半。就在他即將被徹底冰封的時候,女子突然出手,用九節鞭纏住了屠萬仞的手臂,將他拉開。
“快走!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女子對著花癡開喊道。
花癡開咬了咬牙,強忍著體內的寒意,跟著女子朝著冰窖的出口跑去。然而,當他們跑到出口時,卻發現出口已經被一道千年玄冰陣封住了。
“這是天局的手段,想要困住我們。”女子說道。
花癡開看著那道玄冰陣,心中湧起一股不甘。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體內的冰針開始有了異動。那些冰針在他的經脈中遊走,竟然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經絡圖。
花癡開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了“不動明王心經”中的一段話。他按照心經中的指引,將體內的真氣按照冰針形成的經絡圖運轉起來。
刹那間,花癡開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光芒。他周身的冰層開始融化,體內的寒意也漸漸消散。而那道千年玄冰陣,竟然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這是......”女子驚訝地看著花癡開。
花癡開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朝著玄冰陣打出一道強大的掌力。玄冰陣轟然破碎,他們終於逃出了冰窖。
冰窖外,寒風依舊凜冽。花癡開和女子站在雪地上,彼此對視著。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花癡開問道。
女子看著遠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們要找到你的母親,一起揭開天局的陰謀。”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群身著黑衣的人騎著駿馬朝著他們疾馳而來。
“是天局的人!”女子說道。
花癡開握緊了拳頭,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黑衣人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每一聲踏在雪地上的聲響都像是重錘敲擊在花癡開和女子的心頭。為首的黑衣人勒住韁繩,馬嘶鳴著揚起前蹄,濺起一片雪霧。他目光冰冷地掃向花癡開和女子,冷冷開口:“你們以為逃出冰窖就能擺脫天局的掌控嗎?”
花癡開擋在女子身前,眼神堅定:“想要阻攔我們,就先過我這一關!”說罷,他雙手快速結印,周身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那些黑衣人見狀,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刀,呈扇形將他們包圍起來。
戰鬥一觸即發。黑衣人率先發起攻擊,他們如狼似虎般朝著花癡開和女子撲來。花癡開施展“千手觀音”的絕技,手中憑空出現無數張骨牌,如暗器般射向黑衣人。骨牌帶著呼嘯的風聲,瞬間就有幾名黑衣人被擊中,慘叫著倒地。
女子也不甘示弱,她揮動九節鞭,鞭梢如靈蛇般舞動,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避讓。然而,黑衣人的數量太多,他們前仆後繼,不斷地發起攻擊。花癡開和女子漸漸有些疲於應付。
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衣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些黑衣人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他們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速度也更快了。花癡開和女子被壓製得節節敗退。
“這是天局的邪術!”女子大聲喊道。
花癡開咬了咬牙,他知道必須盡快找到對方的破綻。他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觀察著為首黑衣人的舉動。突然,他發現為首黑衣人在念咒時,左手的食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就是現在!”花癡開心中暗道。他趁著黑衣人攻擊的間隙,突然朝著為首黑衣人衝了過去。為首黑衣人沒想到花癡開竟敢主動進攻,一時間有些慌亂。花癡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
然而,這並沒有阻止黑衣人的攻擊。那些黑衣人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變得更加瘋狂。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花癡開和女子撲來,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
花癡開和女子被重重包圍,陷入了絕境。就在他們感到絕望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笛聲如春風拂過雪地,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黑衣人們聽到笛聲後,紛紛停下了攻擊,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花癡開和女子趁機脫離了包圍圈。他們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正站在不遠處,手持竹笛,吹奏著動人的旋律。
“你是誰?為何會幫我們?”花癡開問道。
白衣男子放下竹笛,微微一笑:“我叫林羽,是天局中的一名叛逆者。我看不慣天局的所作所為,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反抗。我知道你們在尋找菊英娥,我可以幫你們。”
花癡開和女子對視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慮。但在這危急時刻,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好,我們暫且相信你。但如果你有什麽不軌的企圖,我們不會放過你。”花癡開說道。
林羽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既然選擇站出來,就不會再回頭。天局的總部在一座神秘的島嶼上,菊英娥被關押在那裏。但要進入島嶼並不容易,那裏有重重的機關和高手把守。”
“那我們該如何進去?”女子問道。
林羽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展開後說道:“這是我花了很長時間繪製的天局總部地圖。島上有一條秘密通道,隻有在每月的月圓之夜,通道的機關才會打開。我們必須等到月圓之夜,從秘密通道潛入。”
花癡開看著地圖,心中暗暗思索。他知道這將是一場極其危險的冒險,但為了找到母親,他別無選擇。
“好,我們就按照你說的做。但在這之前,我們要先找個地方養精蓄銳。”花癡開說道。
林羽點了點頭:“我知道附近有一座廢棄的古堡,我們可以在那裏暫時躲避。”
於是,三人朝著古堡走去。一路上,花癡開不斷地觀察著林羽的舉動,心中始終保持著警惕。而林羽則表現得十分坦然,他不時地為花癡開和女子講解天局的一些情況。
當他們到達古堡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古堡陰森恐怖,周圍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花癡開和女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古堡,林羽則在後麵為他們斷後。
古堡內部十分空曠,牆壁上掛著一些破舊的畫像,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們在古堡中找到了一間相對安全的房間,坐下來休息。
“在月圓之夜到來之前,我們要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花癡開說道。
女子和林羽點了點頭。於是,三人各自找了一個角落,開始閉目修煉。花癡開運轉“不動明王心經”,體內的真氣不斷地流轉,修複著受傷的經脈。他感覺自己的實力在一點點地恢複和提升。
然而,就在他們修煉的時候,古堡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花癡開和女子立刻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門口。林羽也停止了修煉,站起身來。
“難道是天局的人追來了?”花癡開說道。
林羽皺了皺眉頭:“有可能。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出去看看。”
於是,三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口走去。當他們打開門時,隻見一群黑影正朝著古堡湧來。那些黑影的身形十分怪異,速度極快。
“這是什麽東西?”女子驚訝地問道。
林羽臉色凝重:“這是天局研製的一種邪獸,它們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花癡開握緊了拳頭,他知道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