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京城掌公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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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妍氣極了。
    臉上的優雅都快維持不住。
    胸口悶得快爆炸。
    她側眸給了安樂瑤幾個眼神,試圖讓這個脾氣衝動的妹妹來解決。怎奈對方像瞎了一樣,不斷地躲她的目光,最後甚至是起身跑了:“那個姐,我去一趟洗手間。”
    安樂瑤走了。
    席間其他人也紛紛起身。
    不想蹚渾水,不樂意惹一身騷。
    片刻功夫,北側的貴賓席位空了,隻剩下韓家幾人與西邊位置的時音陶勉。
    時音抬起眸子,看向那邊臉色蒼白下來,嘴唇都幹涸了的白女士,沒有半分同情,隻有警告:“日後我再聽見您在圈子裏胡說八道,往阿湛身上潑髒水,我就不像今晚這樣跟您大辯論賽,而是直接上手撕爛您的嘴。”
    “你們都有顧慮,家族的門麵,個人的形象,子孫未來的發展。我不一樣,無父無母無兄弟姊妹,無後顧之憂,做事必然會衝動很多。我還有病,就算不小心拿刀捅了你們,也不會被判死刑,頂多進精神病院。”
    “對了,有空記得開個記者發布會,把阿湛從韓家遷出戶口的事公布一下。我可不想日後參加飯局晚宴,再被人說是韓家兒媳。跟你們扯上一丁點關係,都像沾了屎一樣,洗不幹淨又臭氣熏天。”
    白女士差點被氣暈。
    韓泰連忙將人抱起來大步離開正廳。
    安妍看了眼默不出聲的韓征,以為他會說句什麽,沒想到他轉身就走,仿若一個毫無擔當的逃兵。偌大的席位,忽然就隻剩她一個人。
    時音與陶勉先後起身。
    準備離開。
    走了約莫三五步,安妍從後方喊住她:“口頭上占了上風也沒有用,今晚你手裏的Shine集團的合作案,會回到阿征手裏。韓二就算告贏了所有造謠的媒體,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汙穢也沒有用,他依然隻是個碌碌無為的無業遊民,成不了大氣候。”
    “至於你說的阿征,他的確是既得利益者,且會始終吃這份紅利。等Shine集團與韓氏合作,項目順利上市,他再度坐穩總裁的位置,爸就會把韓氏家主之位給他,與其在嘴上逞一時之快,不如和韓湛想想辦法,日後討好一下我和阿征,說不定還能給他在韓氏弄個小職位。”
    這話一出。
    走在前頭的陶勉知道一時半會又走不了了。
    他驅散了周圍的服務生。
    北側空蕩下來。
    時音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許是之前被她扇過一巴掌,這樣被她冷眸盯著,安妍竟生出幾分寒意,本能地挪動步子往後退。
    退了兩三步又定了腳。
    這是在半壁江山。
    晚宴會場。
    時音難道還敢不顧自身形象朝她動手?
    對視之際,時音再次朝她走近,用著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話音,說:“你和韓征很般配,韓家的媳婦非你莫屬。因為你和他們一家子一樣,都很賤。”
    “時音你——”
    “啪!”
    巴掌落下的那瞬間,安妍都懵了。她的發型亂了,口紅擦到臉邊,半邊身子都斜了下去,火辣辣的疼痛從被打的肌膚處快速蔓延開來。
    比疼痛來得更劇烈的是羞辱!
    時音打她。
    在這個宴會廳裏打她!
    端莊優雅的大小姐自然不會還手,更不敢破口大罵,雖然她已經氣到了極點。時音一邊看著她,一邊抽了張紙巾擦自己的手:“不止嘴上,我也喜歡在手上逞一時之快。我說你賤,沒說錯吧?早早跟著韓征跑了,不就省了這一巴掌?”
    安妍捂著半邊臉。
    雙眸猩紅。
    紅得快能滴出血。
    時音本想招個服務生來把她帶走,抬起手,發現周圍五米內空無一人。再一看,就看見陶勉在打掩護,說韓家妯娌在談論事情,不讓人往他們這邊走。
    時音再次看了她一眼,將擦髒了的紙巾丟在桌上,轉身朝陶勉走去。離近了,他被她嚇了一跳,鎮定下來後瞥了眼低著頭捂著臉從側門快步離開的安妍,小聲問:“打贏了?”
    “嗯。”
    “不愧是咱們時氏的副總。”
    “謝謝您的誇獎。”
    “去洗手間洗把臉吧,等會兒EltOn老先生就要進場了。”陶勉說。
    “好,那您找個位置坐著休息,我把身上的晦氣洗掉了就來找您。”
    時音離開了正廳。
    望著女人單薄的身影進入人群,消失在熙攘的環境裏,陶勉蜷了蜷手,才發現掌心有了一小層冷汗。萬幸他前幾天沒有說太多韓湛的壞話,回想起席間時音一人懟全部的畫麵,尤其是罵韓家的人,心裏都有點發怵。
    她是真護短。
    容不得外人說韓湛半個字。
    ……
    十分鍾後。
    晚宴廳的大門打開。
    拄著拐杖,精神卻格外抖擻的老人走了進來,在嚴助理的照顧下去了中間席位。隨著EltOn老先生的入場,大廳頓時分成了兩派。
    一是以EltOn為中心的貴賓區域。
    二是年輕人撒歡的休閑區。
    不久前才從一場亂戰中逃出來的梁總,正要往中心區走,就撞上了風塵仆仆趕來的唐總。兩人打了個照麵,梁總率先開口:“你不是去找斯恩談西郊開發項目嗎?說是今晚就讓他簽字,把事情定下來?”
    “是啊,但我沒找到。”
    “斯恩還沒來?”
    “不清楚啊,按理說EltOn老先生都到了,他不會遲來。”唐總說著,瞥了眼北側的席位,說:“你不是見了斯恩的妻子嗎?怎麽不趁機跟人拉攏一下關係,順道問一嘴斯恩的位置?”
    “我什麽時候見了斯恩的妻子?”
    “就在北側席啊,我當時進到宴會廳,看見你和斯恩的妻子在說話,還以為你被外派到澳洲流浪了兩年變圓滑了,懂得跟人套近乎了呢!”
    梁總糊塗了。
    北側席的人他都認識。
    白女士、孫太太、安家的兩姐妹還有坐在陶勉旁邊,那個懟得他啞口無言、今晚頭一次見麵的丫頭。
    等等。
    梁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陶勉今晚帶來的丫頭,那時氏的副總裁時音,不會是斯恩的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