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商場的路上，車廂裏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
    蘇晚晚坐在副駕駛，臉蛋還殘留著未褪的紅暈，氣鼓鼓地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打死不跟陳默說話。
    陳默也識趣地沒去觸黴頭，專心開車，隻是偶爾瞥一眼手腕上那個粉嫩的小熊發繩，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
    很快，車子抵達本市最大的購物中心。
    兩人目標明確，直奔泡泡瑪特旗艦店。
    “歡迎光臨！”店員小姐姐笑容甜美。
    “你好，”陳默開門見山，指著展示櫃裏造型各異的拉布布精靈天團係列，“這個係列，店裏所有現貨，包括常規款、隱藏款、大娃、盲盒……全要了！”
    店員小姐姐：“？？？”
    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先……先生？您是說……全要了？所有現貨？”
    “對！全要！”陳默語氣篤定。
    蘇晚晚也嚇了一跳，輕輕拉了拉陳默的衣角，小聲嘀咕：“喂！都買下來？太衝動了吧？萬一……萬一不漲價呢？而且……這麽多……你錢夠嗎？”
    陳默側過頭，對她眨眨眼，壓低聲音，帶著點促狹的笑意：“不夠的話……不還有你嘛？小富婆？”
    蘇晚晚：“……”
    她臉蛋一紅，瞪了他一眼，心裏卻莫名有點甜絲絲的。
    這家夥……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嗯，這感覺挺好的。
    三個店員瞬間忙碌起來，各種尺寸、各種款式的拉布布玩偶、盲盒被源源不斷地搬出來，堆成了一座小山。
    店裏的顧客和路人都被這陣仗驚呆了。
    【臥槽，土豪掃貨？】
    【拉布布全包圓？瘋了吧？】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嗬嗬，有錢燒的！這玩意兒能當飯吃？】
    【投胎投得好唄！純純的敗家子】
    【腦子有坑！買這麽多醜娃娃】
    酸溜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蘇晚晚聽著那些刺耳的話，氣得小臉通紅，攥緊了拳頭就想上去理論。
    陳默卻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腕，搖搖頭，聲音平靜：“別理他們，幸福者退讓原則，跟他們計較，掉價。”
    蘇晚晚看著他沉穩的眼神，心裏的火氣莫名消了大半，乖乖“哦”了一聲，但小嘴還是撅得老高。
    就在這時，蘇晚晚忽然感覺小腹一陣隱隱的、熟悉的脹痛感傳來，她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怎麽了？”陳默注意到她的異樣。
    “沒……沒事！”蘇晚晚強作鎮定，心裏卻咯噔一下，不會吧……那家夥的嘴巴是開光了嘛？大姨媽真要來了？
    一個多小時後。
    “先生、小姐，所有現貨都在這兒，一共是：大娃150個，常規款盲盒套裝96套，散盒盲盒108個，全部帶防偽鑒定證書！”
    店員小姐姐累得滿頭大汗，遞上清單，“總價253800，支持送貨上門！”
    陳默拿出手機看了看餘額：二十二萬出頭，還差一些。
    就在陳默猶豫著如何開口朝蘇晚晚借點錢的時候……
    蘇晚晚心領神會，掏出自己的卡：“刷我的！”
    “滴，付款成功！”
    “謝謝惠顧！”店員小姐姐笑容滿麵。
    “賺了錢分我一半哦。”蘇晚晚收起卡，對著陳默揚了揚下巴。
    “必須的！”陳默咧嘴一笑。
    離開第一家店，兩人馬不停蹄趕往第二家大型商場的泡泡瑪特專櫃。
    “還買？”蘇晚晚看著陳默，“錢不夠了吧？要不要……給我爸打個電話？”
    “不用！”陳默果斷搖頭，“量力而行，有多少錢辦多大事！”
    “好的吧。”蘇晚晚點頭，心裏對陳默這種“不啃老”的態度又添了一絲好感。
    在第二家店，兩人又掃空了拉布布精靈天團係列的所有現貨，這次花了二十萬出頭，陳默自己掏了錢。
    看著堆成小山的拉布布玩偶被店員打包、貼上送貨標簽，陳默和蘇晚晚相視一笑，頗有幾分“囤貨大業初成”的成就感。
    時間來到上午十點整！
    蘇晚晚身體猛地一僵，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緊接著，一股洶湧的暖流……毫無預兆地決堤而下！
    她感覺下身一熱，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完了！
    真來了！
    而且……穿著白裙子！
    “陳默……”蘇晚晚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恐慌，一把抓住陳默的胳膊，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肉裏。
    “怎麽了？”陳默被她嚇了一跳。
    “我……我……”蘇晚晚聲音小得像蚊子，“我……那個……好像真的來了。”
    她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默瞬間反應過來，心裏“咯噔”一下，係統情報……真特麽準啊。
    “快！洗手間！”他當機立斷，扶著搖搖欲墜的蘇晚晚，衝向最近的洗手間。
    蘇晚晚幾乎是捂著肚子，夾著腿，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衝進了女洗手間。
    洗手間隔間裏。
    蘇晚晚她手忙腳亂地翻包，沒有！沒有備用！她今天根本沒帶！
    巨大的恐慌和羞恥感讓她渾身發抖，她顫抖著掏出手機，點開陳默的綠泡泡頭像，發過去一個【大哭】【崩潰】的表情包。
    “救命，大姨媽真來了，能……能幫我去買條幹淨的內褲，還有……姨媽巾嗎？”
    幾秒鍾後，陳默回複一個壞笑表情。
    “叫聲哥哥來聽聽？”
    蘇晚晚：“！！！”
    她氣得握緊粉拳，這家夥……
    “你趁人之危[拳頭][菜刀]”
    “那咋了？[摳鼻]早上我提醒過你呀，你還說我是流氓。”
    蘇晚晚看著那賤兮兮的表情，再看看裙子上的慘狀，絕望地閉了閉眼。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打字：
    “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發語音過來，文字太沒感染力。”
    蘇晚晚：“……”
    她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顫抖著按下語音鍵，用盡全身力氣，壓低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比的羞憤：
    “哥……哥哥……”
    聲音又軟又糯，帶著哭腔，委屈巴巴，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洗手間外。
    陳默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哥哥”，嘴角抑製不住地瘋狂上揚，心裏像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癢癢的，又有點……爽！
    “等著！”他飛快回複，轉身，朝著商場內衣區和日用品區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