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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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話,有人哭泣,還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跟著聲音走,隻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邊的樹木,山脈,遠方,天空都是一片朦朧的背景牆。
    隻有一幢房子很真實,它就是唯一的實體,耳旁的聲音也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仍然蘑菇,但是有鳥鳴聲,有狗叫聲,有蟲鳴聲,那樣真實。
    眼前的這幢房子呀,很簡陋,就是農村的自建房,隻是我對它沒有半點記憶,我好奇,但又害怕門內有人,站在門前,我猶豫要不要敲門。
    不過看情形,我沒有地方可去,就隻好敲門,啪啪啪,三聲一個節拍,重複幾次,還是沒有人應。無奈我隻能喊“家裏有人麽”,喊了很多次,還是沒人應。
    我隻好準備離開,才剛轉身,周邊仍然是一片朦朧,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一時迷茫和無措,心情很失落,甚至感覺很孤獨。孤單是形容人形單影隻,而孤獨是形單影隻與心靈孤寂的集合。
    想找個人說話,想找個人抱抱,但都沒有,我坐下來了,就坐在門檻的地上,埋著頭,什麽都不想,什麽都想,再抬頭,景象還是一樣,沒有變化。
    “吱呀”身後門竟然開了,才意識到是被風吹開的,對呀門明明沒鎖呀,剛才明知道門沒鎖,敲門隻是出於禮貌,門開了,我走進去,屋裏簡陋的設施,木的桌椅,轉頭壘砌的灶台已經燒得漆黑。
    還有個火塘,火塘架著三腳,上方懸著幾條熏黑的臘肉,東邊有個門連著平方的門,有個四五階的台階,那邊應該就是臥室之類的了。
    我有些害怕,害怕去推開那扇門,怕有人在家,我私闖民宅,是容易被當成小偷的,肯定是被打的,我想就這麽退出屋子,可是進來的門不見了,我有些驚恐,這到底是什麽原理。
    心裏打鼓,但隻有這一條路了,我隻好去推門了,推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推門,門開了,變故也發生了。
    天旋地轉,上下左右顛倒了,而我掉進了門裏,門裏是深淵,無盡深淵,失重感,氣壓擠壓,難受……
    額頭微微清涼,睜開了眼,一隻手拿著手帕,濕潤敷著我的額頭,是綠珠,我回到了現實。
    “公子,你沒事吧,剛才你說了很多胡話,把我嚇壞了。”
    “我沒事。”我撐著要起來,綠珠扶著我坐起來,她一手整理了我的衣衫和頭發。
    我心有餘悸,全身出汗,已經濕透了,甚至衣衫黏著肌膚,我看著天空,陽光已經斜了,馬兒也回到了草地上吃草,竟然到了下午,按現代計算,大概是五點左右了,回想自己做的夢,難道這夢很費時麽。
    “我睡過去之後,中途有醒來過麽?”問了之後,我覺得有些蠢,有沒有醒來,我自己應該最清楚才是。
    “公子不曾醒過,不過說了不少夢話,那些話都是我聽不懂的。”綠珠說道。
    我便也沒再問什麽,也許是夢的後遺症,不僅是身上有些黏黏的,而且還有點發熱,於是就走到水溝旁,鞠了一捧水,洗洗臉,也往脖子處灑了一點水,水順著身體流下,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然後回想剛才的夢,夢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呀,可是我睡了三四個小時的樣子,這時間也太不對等了吧,而且還說了夢話,倒是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就是怕自己有些見不得人,不知道有沒有胡說八道,剛好綠珠也到水邊洗手帕。
    “綠珠,剛才謝謝了,要沒你給我敷額頭,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醒過來,對了,我說的夢話不可傳出去。”我也不好一一盤問自己都說了什麽夢話,讓她保密,僅是防自己說了什麽胡話,過後會在宋府裏傳開,到時候說不準會開罪人,誰知道我有沒有說爹和娘的壞話。
    靜坐了一會兒,剛才的一點不適也已經慢慢的消散,草原上,金黃的餘暉斜著,真是別有風味,玩心也起來了,看著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才落日,離回家還早,可以去學騎馬。
    “湯伯呢!”
    “湯伯先前確定您沒事,讓我好好照顧就是,然後就上山了,說采摘一些野菜回家。”綠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