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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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秋離聽聞,震驚地看向厲梔。
    “你說什麽?”
    厲梔解釋:
    “你別誤會,我跟裴清清從小八字就不合,我十歲被我爸送走,裴清清因此正大光明取代了我。”
    不僅搶了她的姓,搶了她的父親,還妄想搶走她母親留下的醫院。
    要不是她忙著幫傅行衍解詛咒,一定得回裴家拿回屬於媽媽的一切。
    給她等著,那一天要不了多久的。
    顧秋離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驚呆地看著厲梔。
    “原來你是裴氏千金。”
    厲梔低笑,“什麽千金,我從小在山裏長大,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怎麽能跟裴清清比。”
    雖然她在山裏有個師父。
    但師父從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除了打坐就是閉關。
    在道觀的十年,她都沒見過自己的師父長什麽樣子。
    每天的日常就是跟師兄朝夕相處,相依為命。
    師父有什麽話,也都是讓師兄傳達。
    想到那天師兄過來看望她,厲梔都有些後悔沒能好好招待一下師兄,沒能留他多待幾日。
    這會兒提起他,還有些想他了。
    “原來你過得這麽苦。”
    顧秋離有些感同身受,抬手擁了擁厲梔。
    她以為她從成年被顧硯深那樣對待後,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沒想到在這個世上,有很多人跟她一樣,都身處絕境,自我救贖。
    她應該好好跟厲梔學學。
    “還好啦,我覺得身處困境才能學到本事,無所謂,反正隻要不放棄,心中有信念,失去的總會有機會拿回來的。”
    就且讓裴清清跟張舒琴再過一段時間好日子。
    等她陪著傅行衍躲過他的劫難,再回裴家收拾他們。
    看出了厲梔臉上有的樂觀,顧秋離淺淺笑著。
    想著顧硯深應該不知道裴清清不是裴家親生的吧!
    挺好。
    就讓他們倆在一起吧。
    總有一天,有些人總會後悔的。
    厲梔陪著顧秋離聊了會兒,等顧秋離去上課以後,她就去了傅行衍的辦公室。
    來的時候,老男人正在備課。
    厲梔一臉興師問罪,“你不是把裴清清開除了嗎?為什麽她又進學校恢複學籍了?”
    肯定是這個男人鬆的口。
    不然哪個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去跟這個男人對著幹。
    畢竟學校是他家的。
    傅行衍抬頭看她,悶著沒回答。
    關於裴清清的事,是一早表弟求他的。
    看在表弟為傅家付出那麽多的份上,他勉為其難答應了。
    裴清清也不再是他的學生,她去另尋導師。
    “你說話啊,你存心給我心裏添堵是不是?”
    厲梔有些生氣,尤其看到傅行衍沉默不語,顯然事情就是他安排的,她心裏更不舒服。
    傅行衍抿著薄唇,收回看她的視線,承認道:
    “對,是我給裴清清恢複學籍的,我不管你們姐妹倆有什麽恩怨,但是我這麽做有這麽做的道理。”
    見他真承認了,厲梔感覺胸口像是堵了塊巨石,壓抑的讓她喘不來氣。
    她不去質疑她放裴清清回來,也懶得管。
    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丟下話:
    “那你就跟你的道理去過吧,我不理你了。”
    厲梔摔門離開。
    越發覺得心口隱隱抽痛著,忒不是滋味了。
    臭男人,她每天嘔心瀝血幫他想解詛咒的辦法,他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厲梔有被氣到,打算三天三夜不理他。
    看著女孩兒摔門離開,明顯是生氣了。
    傅行衍坐在那兒,心下忽然有些不舒服。
    想挽留她,跟她說說好話,卻又硬生生被骨子裏的傲氣給打消了念頭。
    想著反正又不會跟她生孩子,她要是意識到自己沒有未來,自己選擇離開更好。
    厲梔跟顧秋離說了一聲,就坐高鐵去鄉下了。
    她回了山裏的道觀,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師父跟師兄,讓他們幫自己一起想辦法。
    在山裏的時候,厲梔過得特別開心。
    還跟師兄一起拍了合照發朋友圈。
    殊不知她的朋友圈,僅傅行衍可見。
    傅行衍下課後又去了一趟附屬醫院,做了兩台手術。
    忙完回到學校公寓,已經大晚上了。
    洗漱好上床時,這才發現那丫頭今天沒來騷擾他。
    手機裏也沒她的任何消息。
    但是他看到厲梔發的朋友圈了。
    是她跟一個男人的合照。
    傅行衍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他想要的不就是那丫頭主動遠離他嗎。
    可是看著她靠在其他男人肩頭,而那個男人之前還出現過。
    雖然厲梔跟他解釋了,是她的師兄。
    但他心裏還是泛起了酸楚。
    尤其這一個晚上,他都心不在焉,怎麽都睡不著。
    不停地拿起手機看屏幕,又不停地點開跟厲梔的對話框,還看厲梔的朋友圈。
    傅行衍都沒意識到他這樣的行為,是不正常的。
    第二天一早,他掐著時間去食堂,沒看到厲梔。
    去圖書館也沒看到厲梔,甚至在上課的時候,看到顧秋離,還是沒看到厲梔。
    傅行衍就很不高興了。
    下課後他打電話給了事務處,讓他們把厲梔喊回來上班。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跟個男人在鄉下,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別人誤會嗎。
    厲梔接到學校事務處打的電話,覺得莫名。
    讓她回去上班?
    事務處的人不會不知道她上麵有人?
    她上班隻是為了去追夫,誰要上那個破班。
    隨便敷衍兩句,厲梔掛了電話。
    不遠處的薑肆走過來,聲音溫柔:“傅行衍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他才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那個男人估計巴不得她消失吧。
    雖然才離開一天,還別說,心裏挺想他的。
    厲梔也想回去了,轉身麵向薑肆,“師兄,我現在得回去,以後有時間我再回來看你跟師父。”
    薑肆微笑著,習慣性抬手揉揉她的腦袋瓜。
    “好,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說不定哪天我又心血來潮,跑去學校看你了。”
    “好,那師兄,師父閉關我就不去打擾他了,你跟他說一聲我走了。”
    這一次回來,厲梔連師父麵都沒見著。
    大師兄說師父閉關了,她信,所以臨走前就隻跟大師兄告別。
    薑肆送她出道觀,並給她保證:
    “你送來的線索很有用,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傅家這個詛咒會被我們解除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厲梔三步一回頭,直到看不見人了,才趕緊下山離開。
    不然晚點就沒車了。
    想到沒車,厲梔又放慢了腳步,抽出手機主動給傅行衍打電話。
    等了許久那頭的人才接。
    厲梔又換成嬌滴滴的語氣,假裝慌張。
    “老公,我回山裏看我師父,但是出了點意外,司機把我丟在了半路,天快黑了我一個人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