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變化，主要應該是銅鏡。”
    顧言正在猜測，棺材裏那個僵屍各種可能性，很快又推翻了剛才的結論。
    抬起頭，再看向銅鏡。
    “一切都是來自銅鏡。”
    “陰氣來自銅鏡，月之精華也來自銅鏡。”
    “這一麵秦王照骨鏡，竟然可以充當月亮，能凝聚陰氣，還能形成月之精華。”
    “如此神奇！”
    顧言看著鏡子，再把自己的拿出來。
    以前他一直沒有細看，自己的銅鏡有什麽特別，隻是順手拿出來用，但用的次數不多，最近不過是在地府裏麵用過，對付道明和紅衣鬼王。
    然後又放在空間裏吃灰了。
    顧言現在的實力，也不怎麽需要用法器，最多就是用一用玉劍。
    今天要不是這麵鏡子，顧言還發現不了自己手中的銅鏡有些特殊。
    大祭司的鏡子，是陰氣和月之精華。
    顧言手中的鏡子，沒有陰氣，反而陽氣充足，如一輪小太陽。
    一陰一陽，正好相反。
    “陰陽互補，果然是一對的。”
    顧言看到棺槨裏的僵屍不動了，再飛身上去，抓住那一麵銅鏡。
    他的速度很快，但棺槨裏的東西，速度也快。
    就在顧言飛起的瞬間，撞擊的聲音又傳來，但這一次顧言沒有停下，伸手抓住銅鏡用力一拉，收入手裏。
    棺槨裏的東西，同樣沒有停下。
    砰……
    巨響過後，棺槨撞出了一個洞。
    裏麵的屍氣全部洶湧飄散出來，如果是普通的法師，看到這麽濃鬱的屍氣，已經怕得不行，但在顧言看來，屍氣不知道多親切。
    “還我！”
    裏麵那個飛僵境界的僵屍，破棺跳出來。
    叮鈴鈴……
    她一現身，身上掛著的飾物，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言再看這個大祭司，竟是個妙齡少女，長相甚美，身上沒有半點僵屍的特征，進入到了飛僵，隻要她不展露，是看不到僵屍形態。
    飛僵已經可以，和正常人差不多。
    她的五官，還有鑲嵌著玉石。
    說話的時候，嘴巴上的玉石首先掉落。
    這些玉石和顧言給胡冬兒打磨的九竅玉一樣，用來養屍的。
    大祭司現身後，把五官的九竅玉取下。
    至於其他那兩個，她會不會取下，顧言就不知道了。
    從靖康恥那個年代，到現在那麽多年了，大祭司容貌如初，衣服和新的一樣，不見半點腐爛。
    “還我！”
    大祭司又開口了，屍氣溢出。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久沒說話了，這兩個字說出口，特別的生硬，也有可能是古代和現代口音的不一樣。
    顧言打量著大祭司，笑道：“你用秦王照骨鏡養屍，養了好幾百年，終於把自己養成飛僵，效果也太慢了。”
    顧言才當了僵屍多久？現在已經在僵之上了。
    “你竟然知道那麽多？”
    大祭司震驚地問。
    顧言說道：“我知道的可多了，你這種養屍方法，還是太笨了。”
    別的不說，到時候冬兒從城隍廟裏出來，至少也可以是毛僵級別，才一年時間。
    對於大祭司的意圖，顧言看到銅鏡裏的月之精華，就能猜到大概。
    看來希望通過僵屍的方式，取得長生的人還不少，幾百年前也是如此。
    大祭司有些茫然的目光，往四周掃視而過，隻見自己的墓地，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還多了很多鬼魂聚集。
    “今夕何年？”
    大祭司問道。
    顧言說道：“好幾百年後了。”
    原來這一躺，便是幾百年過去。
    變成僵屍，沉睡的時間裏，大祭司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即使之前被倭人炸山，還是沒有知覺，但被顧言拿了銅鏡，第一時間醒來。
    “你做的？”
    大祭司聲音變冷，還以為是顧言破壞自己養屍之地，再搶走銅鏡，讓她蘇醒，無法再吸收銅鏡裏的東西。
    “還我，再以死謝罪。”
    大祭司冷冰冰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顧言，又道：“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在以前，她肯定還是強勢慣了。
    麵對顧言的時候，徹底蘇醒過來，依舊很強勢。
    顧言冷笑道：“金國都沒有了，你哪來的底氣，讓我以死謝罪？”
    金國還有沒有，對大祭司而言不重要。
    看到顧言不服從，勃然大怒，僵屍牙和指甲露出，迅猛往顧言出手，揚手便抓過去。
    一個要抓住顧言的脖子吸血的樣子。
    顧言看到她近身了，反手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你有牙齒，我也有。”
    他張開嘴，僵屍牙長出來了。
    “你……你也是僵屍！”
    大祭司震驚了。
    再感受到顧言的屍氣，她更驚訝道：“不對，你不算是僵，你已經在飛僵之上，你是怎麽做到的？”
    顧言問道：“想知道？那就跟我回去。”
    他對這個僵屍，深感興趣，想帶回去好好研究。
    隻見大祭司沉默片刻，掙脫了顧言的手，冷聲道：“你休想！”
    既然打不過，大祭司也不再打了。
    脫離了顧言的控製，她轉身往外走，飛上空中。
    “想搶我銅鏡？沒門！”
    大祭司是飛僵，人在空中的瞬間，抬手一招，顧言得到的銅鏡憑空消失，出現在她的手中，冷聲道：“等我成了飛僵之上，再來找你算賬。”
    緊接著，她飛進黑夜之中。
    隻留下一道聲音，在古墓裏回蕩。
    顧言要追，是沒問題的，但猶豫片刻，最終沒有追趕。
    大祭司墓裏那些鬼，沒有了銅鏡的影響，這才慢慢恢複。
    “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成了鬼？”
    “倭人呢？都給我出來受死！”
    “殺敵，殺敵，殺敵……”
    “打鬼子，殺啊……”
    ……
    他們的意識逐漸恢複，發出各種聲音，但眼神還是茫然。
    顧言看著他們，沉默了好一會，暫時不知道如何給他們解釋。
    “顧小子。”
    鄭老感受到，裏麵已經沒有了銅鏡的影響，大步走進來，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飛出去的僵屍又是誰？銅鏡哪裏去了？”
    顧言說道：“大祭司把自己煉成僵屍，她帶著銅鏡飛走了。”
    鄭老驚訝道：“什麽？那個大祭司是僵屍，你怎麽不把她留下來？”
    顧言聳了聳肩道：“大祭司挺漂亮的，古裝美人，我憐香惜玉沒對她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