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山神，讓我們供奉女子。”
    沈欺霜說道：“供奉的都是三十歲以內，天師境界的女子，每三十年一個，所供奉的女子，送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供奉女子？”
    顧言和歸元齊聲說道。
    居然又是這樣的把戲，那些不正經的山神，都喜歡玩供奉信女。
    但這個山神胃口更大，居然要天師境的女子，盡管三十年一個，但三十歲以內的女天師，能有多少啊？
    不是每個人的天賦，都有那麽高的。
    顧言說道：“今年要供奉的，不會是你吧？不對，你是地師……什麽時候突破到天師初期了？”
    他才發現，沈欺霜的不同之處。
    既然突破了，那麽說明沈欺霜要有危險，真的有可能被拿去供奉。
    沈欺霜搖頭道：“今年供奉的不是我，是紅苗族長的女兒，她的天賦更好，年紀比我還要小，今年已經突破到天師中期了。其實我早就可以突破，隻是考慮到供奉的問題，一直壓著境界，但出來曆練，實在壓不住了。”
    聽了這話，顧言在為馬汐兒感到悲傷。
    在此之前，馬汐兒一直是最有天賦，也是最年輕的女天師。
    但沈欺霜年紀比馬汐兒還要小，紅苗族長的女兒，年紀比沈欺霜還小。
    她已經是天師中期了。
    要不是馬汐兒遇到顧言，她也沒有那麽快可以突破到現在的階段。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沈欺霜補充道：“紅苗族長的女兒，也是一直壓著不突破，但她的天賦太好了，壓也壓不住，又因為今年輪到紅苗供奉，而這三十年裏麵，紅苗裏麵隻有族長的女兒，是三十歲以下的女天師。”
    也就是說，那位紅苗族長的女兒，非要變成供品不可。
    一個天賦那麽高的女兒，紅苗族長自然舍不得送出去。
    無論如何，哪怕拚了命，也要保下來。
    顧言問道：“黑苗裏麵，三十歲以下的女天師，就是你了吧？但那是紅苗的事情，和你們黑苗無關吧？”
    沈欺霜低下頭，有些悲傷道：“是的，紅苗的族長和我爸說，隻要我爸願意把我讓出去，代替紅苗供奉山神，紅苗承諾未來三代的大族長，都不會和黑苗爭，另外接下來六十年的供奉，全部是他們紅苗出。”
    “就這樣讓沈道友去供奉山神？”
    歸元驚訝道：“你們那個什麽狗屁山神，絕對是個大妖，還有紅苗的族長，他女兒的問題，憑什麽犧牲你了？”
    紅苗為了那個天賦高的女兒，都不擇手段了。
    顧言說道：“我覺得這個紅苗族長挺精明的，她的女兒天賦那麽高，再過三十年成長起來，歸元道長認為，她能達到什麽高度？”
    歸元沉默片刻，反應過來道：“如果她的成長，到了仙師，甚是超越仙師，進入聖師，說不定能在下一個三十年，去找那個所謂的山神算賬，從此再無供奉。”
    顧言想的，正是如此，讚同道：“這是其一，第二點，她真的成為了聖師，兩部苗人，誰當大族長，最後都要聽她的，誰敢不聽一個聖師的話？”
    道理，確實如此。
    歸元想著又道：“但那個紅苗的大族長，在賭啊！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女兒在下一個三十年之前，一定能成長成為聖師。”
    十來歲已經是天師後期，要突破仙師，隻是時間問題。
    但聖師不一樣。
    歸元甚至沒聽說過，大夏還有聖師。
    至於仙師，他見過了，馬汐兒就是仙師。
    沈欺霜說道：“他確實在賭，但他的勝算很大，認為值得賭一把，賭贏了紅苗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部下也同意他賭，其實我爸也在賭。”
    顧言能明白，沈欺霜此話何意，道：“你爸在賭，隻要紅苗那個女兒失敗了，黑苗就能包攬未來三代大族長，六十年內不需要把自己部落裏的天賦女子拿去供奉，其實他有些心動了。”
    沈欺霜點頭。
    歸元生氣道：“虎毒不食兒，他……他怎能如此？何況沈道友的天賦也不差，未來未必不能成為聖師。”
    沈欺霜搖頭道：“我的年紀比她大，天賦比她差，我有信心，但我爸沒有信心，他眼裏看到的，是黑苗部落的利益。”
    當了大族長，可以為部落得到不少利益。
    未來六十年內，再也不用擔心，天賦少女會有任何損失。
    這些對於一個部落而言，都是極好的。
    沈欺霜有些哀傷地低下頭，除了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傷，還為父親的無情而感到傷心，又道：“我爸讓我回去了。”
    顧言說道：“你是想請我去看看，那個山神到底何方神聖，能不能收拾了？”
    沈欺霜道：“沒錯，那個山神，絕對是大妖，真正的神不會如此，我請了師父回來，但師父半步仙師，隻能勸說我爸，你能不能幫我？”
    顧言說道：“隻要有功德，我幫。”
    歸元說道：“我也去看看，能幫忙的，我也可以幫。”
    沈欺霜起來，躬身行禮道：“謝謝你們。”
    顧言擺了擺手道：“不用謝我，我隻是為了功德，我們算是一場交易，如果沒有功德……我看能不能收拾那個山神，不再要供奉，至於大族長的事情，你還是讓你師父去勸說。”
    沈欺霜點頭道：“我知道了，還是謝謝顧先生，師父說你是個好僵屍，你真的很好。”
    顧言說道：“清柔師太還覺得我是好僵屍？這就稀奇了。”
    不過沈欺霜這個委托任務，他還是接下來了。
    一個假裝山神的大妖，顧言並不擔心，就算打不贏，但要離開還是沒問題的。
    布辛還是他們黑苗的人，他還想去看看那個布辛，會不會回去他們苗疆，這個人他不想放過。
    歸元問：“什麽時候離開？”
    沈欺霜說道：“供奉期限，還有半個月，明天可以嗎？”
    顧言說道：“可以，我回去和她們說說，你買好機票即可。”
    沈欺霜再一次說道：“謝謝！”
    顧言能幫自己，沈欺霜感激不盡，除了說謝謝，以及大妖這份功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感謝了。
    顧言這就回去，和顧笙她們說了說，準備去苗疆走走的事情。
    她們一致讚同，表示想去看看那個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