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蚌精，偷襲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不過顧言隨意伸手一抓，就把蚌精的殼給抓住了，鋒利的殼似乎能切割一切，但遇上顧言肉身，一點用都沒有。
    顧言手指用力，正要把河蚌的殼給撕碎。
    “不要，求你不要！”
    蚌精口吐人言，連忙哀求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有殺過人，我隻是安安靜靜在這裏修煉，求你放過我。”
    它的殼裏麵，出現了一張臉，上麵還有五官。
    隻是這張臉，看上去很惡心。
    河蚌又說道：“剛才你來得那麽突然，我以為你是來收我的，所以才想著要跑了，仙人我知錯了，我……我獻出我的寶物。”
    它的殼裏麵，還能生出一雙手。
    捧著一顆明珠，送到顧言麵前。
    剛才顧言看到的光芒，正是從明珠上麵散發出來的。
    吸收月之精華，也是明珠吸收，再反饋給河蚌修煉。
    不過它的一雙手，同樣很惡心，上麵布滿了黏液，即使在水裏，這些黏液也是存在的。
    “這是我孕育了五百年，養出來的靈珠。”
    “可以提升修為，又能趨吉避凶。”
    “請你收下，再放過我。”
    河蚌很是卑微，隻想活下去，不想被顧言滅了。
    隻要能活，這顆靈珠，它可以繼續孕育，反正妖有的是時間，又不打算上岸，在水庫下麵慢慢玩。
    顧言把明珠接過，上麵確實能感受到，淡淡的天地靈氣，還有部分月之精華。
    五百年了，才有這一顆靈珠。
    顧言再用望氣術，把這個河蚌看了一遍。
    它的身上，沒有孽障，也沒有殺氣、因果等東西。
    很平平無奇，確實單純的，隻是在這裏修煉，歲月靜好，雲淡風輕，沒有鬥爭，也不追求什麽，餓了吃點魚蝦，再也沒有做過其他不好的事情。
    還有妖可以那麽好，似乎有些難得了。
    “還給你吧。”
    顧言沒有收它的靈珠，再鬆開抓住河蚌殼的手。
    那個河蚌恢複自由，連靈珠也回來了，它首先落在地上，還能從殼裏麵，伸出了一雙腿。
    它在殼裏的肉，便是如此，從殼裏擠出來。
    把殼，背在後背。
    形成了一個，類似人的形態。
    怪不得孫思邈曾經說過，人的形態，是最好的，也是最高貴、高級的形態。
    現在連河蚌這樣的妖，在有一定的修為後，也會把自己，往人的方向轉變。
    “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河蚌雙手捧著靈珠，塞回身體裏，再跪在地上，用力地給顧言磕頭，感謝不殺之恩。
    顧言問道：“你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河蚌說道：“這個水庫，大概是四十年前修建的，我從他們注水進來開始，就留在這裏了，原本我是從河裏修煉的。”
    顧言問道：“你和那條蛇妖，是什麽關係？”
    河蚌驚訝地問：“原來仙人就是那天，把蛇妖收了的高人？”
    “我和蛇妖，一開始是敵人，它是外來者，大概二十年前來了這裏，剛來它就發現我了，還想把我一口吃掉。”
    它對蛇妖的態度，有些平淡。
    不過語氣當中，還聽得出來，對蛇妖有幾分怨恨的感覺。
    顧言好奇地問：“那它為何，又沒有把你吃了？”
    提起了這個，河蚌有些驕傲道：“因為我的殼，特別硬，它吃不下去，敢把我吞下，我就能破開它的肚子，也就仙人神通廣大，才不怕我的殼。”
    它的殼，確實特別堅硬。
    不過也是相對而言，對於顧言來說，就不怎麽樣了。
    河蚌說道：“它奈何不了我，又經常騷擾我，後來我煩了，就和它做了一個交易，它才放過我，我們在這裏和平相處。”
    顧言看著這個河蚌好一會，河蚌在這裏，能有什麽可以交易的。
    並且能讓一條，即將化蛟的大蛇滿意？
    “就是你那個，可以吸收月之精華的東西，和他交易？”
    顧言猜測著，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河蚌可以拿出來的東西，也就這些了。
    河蚌訝然道：“仙人真厲害，什麽都知道，不過……仙人你也想要？”
    它就算再怎麽沒見過世麵，但現在也明白，顧言好像也想要。
    一開始，就是被他吸收月之精華，吸引過來的。
    顧言說道：“給我。”
    河蚌沒有任何猶豫，道：“請仙人，跟我來。”
    它對顧言的印象，特別的好，因為顧言沒有殺了自己。
    反之，那條蛇就不行了，一直想把自己吃掉。
    河蚌交易的時候，就沒有帶蛇妖去看自己的秘密，現在不一樣。
    它願意，主動帶顧言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顧言跟在河蚌的後麵，很快深入到水庫的深處。
    水庫的下麵，還有一些小山。
    河蚌進入其中一座山，這裏有一個小孔，道：“修建水庫的時候，那些工人在這裏，挖出了一個古墓，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古墓，很快就放水下來淹沒，後來被我意外地發現了。”
    它鑽進了這個小孔裏，擔心顧言進不去，還利用堅硬的後殼，把這個小孔的空間擴大。
    顧言還是有些，可以改變身體形態的法術，也是《屍鬼心經》裏的一部分法術。
    這本心經的功法，內容十分豐富，什麽都有。
    瞬間融入水裏，順著水流，進入了這個小孔，深入其中。
    河蚌看到這裏，直呼仙人！
    在它的心裏，這是仙人手段，隨後它跟了上去，在前麵帶路。
    由於這裏是水庫底部，到處是水流，通過了一道極其狹窄的通道，空間終於變得更開闊了。
    這裏雖然也被水充斥，但看上去確實像是古墓，裏麵也有棺材，一共四個棺材，但裏麵空空蕩蕩，早就什麽都沒有了。
    奇怪的是，這裏連淤積的泥沙，都看不到，水是有的。
    顧言快速看了一會，那些棺材上麵，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好往那個河蚌看去。
    “仙人，在這裏。”
    河蚌豎起了四塊，已經掀開，隨意散落在地上的棺材蓋子。
    顧言發現，上麵還刻著文字。
    是一些古代的文字，某個字眼顧言看得懂，但通篇看下來，想要理解，難免有些吃力。
    “你看不看得懂，寫了什麽？”
    顧言問那個河蚌。
    河蚌說道：“看得懂的，我修煉快一千三百年了，專門學過以前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