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氣的破口大罵。
    不單單是劉長遠天天纏著他，要他去問問進度。
    他自己也是打心裏，很欣賞葉長安。
    不願意看見葉長安，今年因為輔警的緣故，轉正不了。
    白白浪費一次最佳的評選機會。
    “趙所。”
    “這樣再拖下去。”
    “真要來不及了。”
    劉長遠滿臉焦急，整個人精氣神都少了幾分。
    見狀，趙所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種事，不是你我這種小人物能夠決定的。”
    “我聽局長說，這段時間，縣長都很關注這件事。”
    “但是，這次還不是照樣被打回來，要求重新修改嘛。”
    話音剛落。
    看著劉長遠那義憤填膺的模樣。
    趙所頓時心裏一驚，趕忙一把拉住劉長遠。
    “老劉。”
    “你可不能胡來。”
    被趙所這麽一喝。
    劉長遠也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整個人感覺又老了幾歲。
    “趙所，你放心吧。”
    “我懂紀律。”
    話說。
    劉長遠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門外。
    與此同時。
    葉長安前來交文件，剛好碰上這一幕。
    “師傅。”
    “你沒事吧？”
    看著劉長遠疲倦的模樣，他趕忙上前。
    “沒事。”
    劉長遠輕輕搖頭。
    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可仔細打量了一番葉長安，看著那張充滿幹勁的年輕臉龐。
    他歎了一口氣，“師傅隻是替你感到不值。”
    這時。
    趙所走出辦公室。
    看見葉長安的身影，一步上前接過文件，“帶你師傅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葉長安看著劉長元那憔悴的模樣，暗暗咬牙。
    原本，他對於年度評優的事，追求不是那麽強烈。
    可現在，看著自己的師傅，看著所裏那麽多人。
    因為自己的這件事上心。
    他不得不主動出擊，做些什麽事了。
    當然。
    他也清楚的知道。
    不能在政務APP這方麵，一條路走到黑。
    畢竟，縣長都沒辦法，更何況是他？
    不過好就好在。
    他路子廣的同時...
    還路子野！
    卡著一個政務APP的功勞不發下來是吧？
    葉長安慌了嗎？一點也不。
    他那個犯罪論壇裏，放著一大堆功勳等著他隨時取呢。
    ...
    回到出租屋。
    葉長安打開了係統頁麵。
    上麵果然多了一個紅點。
    是“黑鯊”再次給他發來的信息。
    並且這一次，還是一連串發了好幾條。
    —大前天—
    黑鯊：（你的測試模型我用了，效果不錯。）
    （開個價吧。）
    （我要買你的完整版。）
    —前天—
    （人呢？）
    —昨天—
    （朋友，在嗎？）
    看著“黑鯊”有些著急的樣子。
    葉長安明白，這家夥是被他開發出的測試模型，深深吸引到了。
    不過，即便葉長安從始至終，都沒真想在這家夥身上賺一筆。
    該走的流程，還是必須要的。
    旋即，他編輯了信息，發送了過去。
    緊接著。
    就是一番來回試探性的價格談判。
    葉長安明白，隻有越表現出對價格的寸步不讓。
    才能讓對方更加放心的和他交易。
    果然。
    沒幾招下來。
    “黑鯊”那邊已經答應了葉長安的一口價。
    五百萬人民幣。
    現金！
    文明：（我還有一個要求，必須是你本人來交易。）
    黑鯊：（朋友，道上似乎沒這種規矩吧？）
    （你說一對一交易我倒是可以理解。）
    （現在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
    “黑鯊”直接委婉的拒絕了葉長安的要求。
    他親自去交易，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可就得不償失。
    眼看上鉤的魚，準備掙脫掉。
    葉長安沒有著急，而是保持強硬的態度。
    文明：（再見。）
    信息剛發出去，直接下線離開。
    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
    足足過了三天。
    葉長安感覺火候差不多，這才繼續打開係統頁麵，進入了私信。
    果然。
    沉不住氣的“黑鯊”已經給他發了一連串的信息。
    —前天—
    黑鯊：（朋友，別著急啊。）
    （凡事好商量，我給你加兩百萬，如何？）
    —昨天—
    黑鯊：（再加三百萬！）
    （這下夠誠意了吧？）
    （你倒是回句話啊？）
    —今天—
    黑鯊：（再加五百萬！）
    看著這家夥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技術所折服。
    葉長安更多了幾分信心。
    不緊不慢地給予了回複。
    文明：（我的軟件開發成本昂貴，都是定製綁定的。）
    （需要當場錄入你的麵部、手部指紋。）
    （以後若是發現軟件被低價轉賣或者共享出去，也能夠追根溯源。）
    （其次你也清楚，我們的信息保密，我不想讓你的手下了解到我的體型、樣貌特征。）
    （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風險。）
    （你考慮一下吧。）
    信息剛一發出。
    那“黑鯊”就像是一個網癮少年。
    立刻給予了秒回。
    黑鯊：（行！）
    （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過，交易地點我來定。）
    文明：（再見。）
    黑鯊：（你定，你定。）
    文明：（嗯。）
    黑鯊：(??????????? ??
    接下來。
    葉長安跟對方敲定了一下交易細節。
    最終將地點定在三天後，唐武縣附近的一處荒墳。
    關閉係統頁麵以後。
    葉長安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規劃怎麽行動。
    ...
    三天後。
    唐武縣A區派出所。
    “聽說了嗎？”
    “葉哥開發的那個軟件，又被發回來重新修改了。”
    “唉，真衰啊。”
    “好不容易趕在年前完成，現在一直被卡著。”
    “雞蛋裏挑骨頭，你能有什麽辦法？”
    “真操蛋。”
    “我是真不願意看到陳一拿到年度評選。”
    “他壓根不配。”
    “沒辦法啊，誰讓他有二等功。”
    “除了葉哥，我們都競爭不過他。”
    “偏偏葉哥又是輔警。”
    民警們小聲議論著。
    殊不知。
    在轉角的樓梯口，陳一正坐在那裏。
    聽見其他人的議論，他不由得冷哼一聲。
    “不想看見我評優？我偏要拿下。”
    “氣不死你們。”
    “都是一群小人物。”
    陳一掐滅煙頭，在地上狠狠蹂躪了幾腳。
    旋即，這才一副舒坦的表情。
    陳一已經想清楚了。
    反正過了年，他就要被調回市裏。
    現在所裏那些人怎麽看他，怎麽議論他，他都無所謂。
    反正以後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人。
    來基層，也不過是鍍金。
    不像其他民警要待一輩子。
    衝鋒陷陣，受苦受累、拚死拚活的那些事。
    從來不是他這種身份背景的人需要做的。
    “會那麽多技能又如何？”
    “沒有背景，什麽都不是。”
    “政務APP審核下不來，看你年前怎麽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