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然。”
    錢川橋臉色煞白，連聲回應。
    那門口一排全副武裝的特警。
    他敢說一個不字？
    “我的瓶子啊，白摔了！”
    “他怎麽能是市局呢？”
    “他是市局，怎麽敢公開亮相呢？”
    錢川橋內心叫苦不迭。
    一開始發現葉長安佩戴墨鏡，他並未當一回事。
    甚至像這種不敢漏出全臉的，一般身份很敏感。
    就算被坑了也會破財消災。
    擔心以免事情鬧大，曝光了自己。
    ...
    一個市公安局長悄悄來逛古玩市場。
    身份確實夠敏感了！
    但讓錢川橋沒想到的是。
    葉長安絲毫不在意，被別人知道自己一個公安領導來逛古玩市場的事。
    “這個當官的...”
    “不按套路出牌啊！”
    ...
    次日。
    大周市。
    葉長安維護省博物館古董文物外借展覽的名頭。
    把市局的工作，暫時交給副局們打理。
    而他空閑下來，目標也非常明顯。
    每天往返於省博物館和住處。
    近距離觀賞真品北宋千金猴王硯。
    記住細節以後。
    回到住所，就開始仿真起來。
    兩點一線的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
    這天。
    依舊忙活仿真的葉長安，停下了手裏的活。
    聽著係統的提示，打開了私信頁麵。
    代號：皇城
    （文明，貨物進展怎麽樣了？）
    眼看甲方催貨了，葉長安倒是不緊不慢。
    這就是無可替代性的絕對底氣。
    代號：文明
    （整體馬上竣工，剩下就是雕刻的活了。）
    （不過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說明。）
    代號：皇城
    （隻要不是坐地起價，一切好說。）
    代號：文明
    （我在仿真的過程中，會在物件內部留下一些特殊的記號。）
    （當然，這無關什麽矯情的藝術追求。）
    （隻是避免後期扯皮，影響信譽和口碑。）
    （對你我雙方都好。）
    葉長安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連串發送過去。
    僅僅過去幾秒。
    便收到了回複。
    代號：皇城
    （隻要不會成為破綻，我沒意見。）
    代號：文明
    （合作愉快。）
    葉長安回複完消息，表情會心一笑。
    隻見他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嶄新的人民幣。
    人民幣上麵的字樣印著兩個字——壹角。
    “係統。”
    “開啟紙幣年輪。”
    他捏著手裏的人民幣，心中默念。
    【叮！】
    【編號P6L5108773，麵值壹角紙幣，開啟年輪。】
    【目前共計三圈年輪可查詢：
    第一圈：生產。
    第二圈：銀行儲存。
    第三圈：離開銀行櫃台。】
    看著係統的提示，葉長安滿意地關閉。
    之所以選擇壹角的麵值，倒不是他摳門。
    而是這個麵值的紙幣麵積，融入仿真品裏更容易操作一些。
    旋即，葉長安將這張紙幣，夾在石料裏麵。
    開始將石料進行最後一步的拚接。
    不多時。
    看著手裏完整的石料，他露出滿意之色。
    “這樣一來。”
    “一旦代號皇城收了貨。”
    “我就能實時掌握位置信息了。”
    一念至此。
    他沉下心，繼續雕刻的收尾工作。
    有仿真大師的技能加持。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
    三天後。
    看著手裏竣工的仿真北宋千金猴王硯。
    葉長安自己都讚不絕口。
    “這門手藝...”
    “退休以後，去給故宮修國寶也不錯。”
    哪怕是頂尖的行家，不進行反複斟酌，幾乎都很難辨認出來。
    燈光下，硯台上麵的金猴映射出來，活靈活現。
    宛如天生就長在石頭上一樣。
    如此水平、水準。
    假如真品被毀壞，不再存世。
    那麽這一件高仿，足以被業內承認是真品。
    “收工。”
    葉長安小心翼翼將贗品裝入盒子裏麵。
    打開係統私信頁麵，進行通知。
    —12:00—
    代號：文明
    （貨已備好。）
    —12:00—
    代號：皇城
    （在。）
    看著對方回複的速度，似乎都能想象，那急不可耐的神情。
    代號：皇城
    （為了雙方的隱私，這次交易線下就不見麵了。）
    （你來指定地方，把贗品放好以後，我再去取。）
    （你我都是排名靠前的，默認的行規我相信一定能自覺遵守。）
    看著對方的來信，葉長安自然無所謂。
    反正贗品裏麵，有那張堪稱GPS的紙幣。
    代號：文明
    （正有此意。）
    敲定好後續以後。
    葉長安沒有把地點選擇潞安省，避免引起代號皇城的警覺。
    先前在隔壁南嶺省，進行過跨省行動，也有一些了解。
    因此選擇把贗品，在隔壁省找個無人的地方，存放起來。
    ...
    次日。
    南嶺省。
    葉長安根據之前的記憶，在熟悉的區域逛了一圈。
    找了一處停工好幾年，荒廢的亂尾樓。
    這種亂尾樓，周圍基本沒什麽基礎設施，更別提監控之類的了。
    說是人煙罕見，也並不為過。
    之所以沒有選擇山上之類，更加偏僻的地點。
    一來，沒有明確的坐標。
    二來，不確定因素也很多。
    葉長安看著封鎖的爛尾樓大門，目光環視一圈。
    旋即一個助跑，直接翻過兩米多高的鐵皮牆。
    找了個合適的地點，將贗品的盒子，放在了一個樓梯的下麵。
    做好一切以後，直接撤離。
    沒必要進行蹲點。
    他相信代號皇城肯定準備很充分。
    沒有絕對的把握，不可能冒然現身來取。
    ...
    回去的路上。
    葉長安將位置信息發送給代號皇城。
    緊接著，就時不時調出那張壹角人民幣的年輪，進行查看。
    既然盯上潞安省的博物館。
    顯然。
    代號皇城，也不會在很遠的地方。
    果然！
    半晚時分。
    【叮！】
    【編號P6L5108773，麵值壹角的紙幣，年輪發生變化。】
    【請注意查收。】
    正在車上休息的葉長安，驟然睜開雙眼。
    “查看。”
    刹那間。
    類似於實時地圖的畫麵，浮現在他眼前。
    畫麵裏，一張麵值壹角的紙幣圖案，正在緩緩的移動。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移動方才停止。
    看著地圖上的坐標，葉長安雙眸微眯。
    （拾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