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再遇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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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漢一邊說著恭維的話一邊走了進來,剛要把他身上的麻布袋子、尿素提包什麽的往床上放。
    宋文就冷著臉道,“慢著,這個包間我們已經包了的,你還是到別的地方歇著去吧。”
    列車員一聽,瞪起眼睛嚴肅的道:“什麽叫你們包了?你們三個人三張票怎麽就叫你們包了?”
    宋文掏出四張票,往桌子上一摔,抬了抬下巴道:“不好意思,我買了四張!”
    列車員一看,竟然真的是四張軟臥票,頓時驚訝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這年頭,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買張臥鋪票就得咬咬牙了,更何況是軟臥,就算有錢也隻是一人一張而已,但這一家三口人竟然買了四張。
    你說你買四張就四張吧,剛才查票的時候怎麽不一起拿出來,搞得現在人都帶來了不好下台。
    不禁又有點遷怒,“那剛才查票的時候你怎麽不一起拿出來。”
    宋文一臉意味深長,“我也不知道你會安排人進來啊。”
    按理說,已經售出的票,車站之間肯定是有聯係的,要不就亂套了,就是不知道車上的列車員知不知道了。
    列車員看見宋文的表情,有點羞惱道:“你不出示車票,我又不知道,這裏空著,我當然會安排人進來啊。”
    宋文耐著性子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們要睡覺了,需要安靜,麻煩您二位出去吧。”
    老漢看了看這比自家還要幹淨的包廂,眼裏流露出不舍,把臉轉向了列車員,在等著自家侄女發話。
    這下子,看著他那期待的目光,列車員也有點為難了,人家是真的買多了一張票,還真不好硬塞多一個人進來。
    小聲對老漢道:“六叔,要不,我再給你找另外一個位置吧。”
    老漢眼睛在軟臥包間裏滴溜溜的又轉了一圈。
    不甘道:“你不是說軟臥就隻剩下這一個了嗎,我說大侄女,上次你三大爺托你的福坐了一回軟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六叔可就指望你這一回了。”
    宋文一看老漢這副模樣,氣樂了。
    這個老家夥,還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一般來說下,要是出了這事,他作為長輩的,不是應該馬上拎起行李離開,盡量不給晚輩添麻煩嗎?
    他怎麽還能厚著臉皮繼續為難自己的晚輩呢!
    看那列車員也是左右為難的樣子,想起了與自己交好的劉大壯和趙興國,對列車員本身就存在一定好感,忍不住便懟了老漢一句。
    “我說那個六叔,這個軟臥是我花錢買下的,可不是沒人坐剩下的,你想坐免費的,讓你侄女幫你另外找張床位或是硬座就是,別為難孩子,她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可別讓她為了你們這些親戚犯錯誤。”
    老漢一聽立馬喊道:“哎呀,大侄女,我為難你了啊,這麽點小事就犯錯誤啊,哎喲那可不中,回去我也得跟你三大爺他們說說,以後可不能給你添麻煩了,咱們還是在硬座那邊擠擠吧,你給我拿張報紙就成。”
    列車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六叔這話明顯就是在擠兌她。
    以前村裏的叔伯嬸兒們出遠門,可沒少找她,而她也都盡量把他們給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每次都受到了村裏人的千恩萬謝。
    在老家,她可是十裏八村女孩子裏天花板的存在,是叔伯嬸娘們口中很了不得的人物,父母也成了全村人羨慕的對象。
    可這次卻搞砸了,剛才已經把大話說了出去,這會兒要是說不讓他在這兒歇著,有點卻不開麵子。
    可是,讓他在這的話,人家特意花多一份錢包下了這個包廂,她也沒道理硬是安排自己的親戚往人家這裏擠呀。
    真是後悔死了,不先弄清楚就把人領來,這下可怎麽收場。
    猶豫了一番,見宋文還幫她說話,自私的心理還是占了上風。
    抱著僥幸的心理對宋文道,“同誌,我六叔他腿腳不便,你看你們能不能讓他先在這包廂裏歇一會兒。”
    宋文無語,話都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這老的拎不清,小的也慣會順竿子爬。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便也不再客氣,冷冷道:“抱歉得很,我們之所以買多一張車票,就是不喜歡被別人打擾,請你還是到別處去想想辦法吧!”
    列車員被當著親戚的麵落了麵子,當即也黑了臉。
    雖說一個小小的列車員在城裏人看來算不得什麽,但她可是農村裏飛出來的金鳳凰,。
    但現在,她這個金鳳凰被人當著村裏親戚的麵兒給冷言冷語地下了麵子,讓她以後回去怎麽麵對家裏的三大姑七大姨。
    可受不了也沒辦法,人家是花了錢買的座位,不是多出來的空位置。
    空位置倒好說,安排個把人而已,這點特權,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會過多理會。
    可要是把別人花了錢的座位安排給自己人坐,人家要是不高興告到了領導那,還真有可能會受處分。
    隻能又捺著性子對老漢道:“六叔,這位置人家是花了錢的,咱們還是另外找地方坐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位置的。”
    可老漢卻不幹了,這要是沒見到這軟臥之前倒還好,隨便有個坐的就行。
    上次聽她三大爺得瑟了一回,個個都在暗自憋著勁呢,看誰出來能幸運的坐上一回免費的豪華軟臥,好回去也顯擺顯擺。
    可見到了這麽豪華的軟臥隻離自己一步之遙卻不能坐上去,那抓心撓肝的就渾身不得勁了。
    看了一眼裏麵衣著不凡的一家三口,眼珠子一轉。
    陰陽怪氣道:“你們三個人,就為了不被別人打擾特意買了四張票,還真是奢侈啊,你們家是幹什麽的,不會是資本家吧,要不哪來那麽多錢包下一個包廂啊?!”
    這是要往宋文頭上扣帽子呢。
    宋文何許人也,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什麽場合沒見過,當還是不能寫的十年前哪,嚇唬誰呢?
    宋文輕嗤一聲,“你誰啊,憑啥問我是幹什麽的,我幹啥的跟你有啥關係?我還想問你是不是想讓你侄女以權謀私,占公家便宜,用公家的資源為你們這些親戚謀福利呢。”
    老漢一聽愣住了,列車員臉色也變了變。
    宋文又不輕不重的說道:“你們這可是薅社會主義羊毛啊!”
    “你......”
    列車員被宋文說得心驚膽戰,這罪名可不輕,
    “你......你冤枉我,信不信我去告你去?”
    宋文又是一聲冷嗤,“去吧,你盡管去,告到哪我都不怕,我倒想看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不就是多買一張車票包下個車廂,法律上有哪條規定寫著不許老百姓包車廂的?倒是你,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家親戚占公家便宜,我看誰先倒黴!”
    “好,好,你厲害,你能說,你給我等著!”
    列車員色厲內荏的喊著,對旁邊的老漢道:“六叔,咱們走......”
    說到了這份上,老漢也不敢再扯,恨恨的瞪了宋文一眼,不甘心的跟著自家侄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