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境

字數:4419   加入書籤

A+A-


    臥室內,季淮靳困在夢境中無法自拔。
    “穗穗……穗穗……”
    “季淮靳,你醒醒。”
    夢裏,沈遂從高台墜落,季淮靳伸手去抓,卻隻抓到她的裙擺,眼睜睜地看著她從高台墜落。
    鮮紅的血跡從地上蔓延開來,直直地刺進他眼中。
    “穗穗……穗穗!”
    季淮靳猛地驚醒,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還沒等沈遂開口說話,就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季淮靳,你怎麽了?”
    她被他緊緊地抱著,根本掙脫不來。季淮靳抱著她的手一直在抖,緊貼著他的胸膛能聽見他清晰的心跳聲。
    慢慢地,手貼上他的後背,一下下地拍著,安撫著。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姐姐,我做噩夢了。”
    姐姐,又是姐姐,他還是沒能想起來嗎?
    “你……有想起來什麽嗎?”
    季淮靳搖搖頭,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沒有,我隻記得頭很疼,卻什麽都沒想起來。”
    她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為什麽把藥吐掉?”
    季淮靳被問得一愣,頭低著,不敢看她的眼睛。
    手揪著被子上的布料,言語支支吾吾的“我……我……”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季淮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很危險!你腦子裏的瘀血本來就沒有散開,你還把藥吐了,你想活活疼死是嗎?”
    現在的季淮靳沒有絲毫的脾氣,悶著頭聽她一頓教訓。
    “我錯了,姐姐……真的錯了,你別生氣了。”
    他裝出一副頭疼的樣子,往沈遂懷裏靠“姐姐,你別凶我了,我頭疼。”
    沈遂看著他一副裝的可憐樣,一肚子的脾氣被他磨沒了。
    “季淮靳,你別想蒙混過關,你必須給我好好反思你這次的行為。”
    說完,起身走出房間。
    “姐姐!”
    沈遂本想去外麵叫醫生給他看看,結果季淮靳突然撲過來,手背上的針被他掙開,針孔處往外冒血。
    “姐姐,你別走,我錯了,真的錯了!”
    “季淮靳你做什麽呢?”
    沈遂看著他這副瘋狂的模樣,心下震驚。
    “醫生,醫生!”
    “季淮靳你先起來,你的手出血了!”
    一群醫生聞聲衝了進來,把季淮靳從地上扶起來,處理好傷口,重新打上吊瓶。
    季淮靳靠坐在床頭,委屈巴巴地抬頭看著她,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季淮靳,我答應過溫辰,在你恢複記憶之前,我不會離開季庭山莊,你大可放心。”
    “那我恢複記憶後,你就要離開了嗎?”
    沈遂沉默了片刻,重新調整自己的情緒,避重就輕道“等你恢複記憶後,我們之間,會有解決的辦法。”
    …………
    沈遂離開後,季淮靳便把阿澤叫了進來,問他自己失憶之前的事,那些碎掉的相片是怎麽回事。
    在季淮靳的逼問下,阿澤選擇性地說了一些。
    “當初您和夫人吵架,夫人將匕首刺進您的胸口,您當時昏迷了好幾天,等再回來時,這些照片便被夫人撕了個粉碎。”
    他可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夫人和二爺有現在的和諧畫麵,都是因為二爺失憶才換來的。
    沒人知道季淮靳什麽時候能恢複記憶,但如果,恢複記憶後注定要回到之前的惡劣的關係,那他希望這段時間能盡可能的延長,讓二爺能多些輕鬆快樂的時光。
    ——
    京北監獄。
    蔣媛媛因盜竊他人物品、聯合他人做公司假賬、侵權等,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這天,蔣媛媛照常在監獄,獄警突然把她帶走說有人要見她。
    探視室的玻璃擦得很亮,蔣媛媛身上穿著死氣沉沉的囚服,手指上的皮被撕得亂七八糟,原本靠誇張妝容勉強遮住的發黃的麵容,此刻完全暴露出來。
    她盯著眼前的大門,眼神空洞,直到一道身影走來,她才機械地抬了抬眼皮。
    門口進來個戴著口罩跟墨鏡的女人,把整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你是誰?”
    蔣媛媛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神也沒有絲毫波瀾。
    “監獄裏的日子,不好過吧。”
    低沉的女聲透過口罩傳來,聲音刻意壓低。
    她抬起頭,仔細分辨著眼前人的聲音,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見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早點出來。”
    探視室裏的獄警被眼前的女人花錢打發了出去,整個房間隻有她們兩人。
    聽見此話,蔣媛媛的手猛地扣住桌麵,眼中迸發出貪婪的光,映得她此刻的臉更加怪異。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有目的,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趕緊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要對付的人。”
    “是沈遂!都是這個賤人,我才會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她實在是不想繼續待在這了,同個監舍的人都合夥欺負她,把她的飯搶走不說,還經常在半夜把她的被子扔到廁所裏。
    不僅要在大冬天的時候幫她們洗衣服,還要被她們給毆打。
    “喂,讓你給我洗的衣服洗了沒。”一個肥胖的女人對著她的腿踹了一腳“跟你說話你聽見沒,聾啦!”
    女人突然伸手,按著她的頭往床鋪欄杆上磕。
    “臭婊子,進了監獄還裝清高,呸!”
    她蜷縮著蹲在地上,任由她毆打自己,她不敢反抗,隻要她反抗,迎來的是更加狠毒的毒打。
    “我……我馬上就去。”聲音細若蚊蚋。
    冬日裏在冰水中洗滌衣服,手指凍得又紅又腫,全是凍瘡。
    回憶起這些,她就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
    “你需要我做什麽。”
    “你隻需記住,是誰讓你淪落到這步田地。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看出她眼中疑惑的眼神,女人張嘴緩緩開口“你恨的是沈遂,而我要對付的,是她背後的人。”
    說完,起身走出大門。
    “你到底是誰?敢開找我,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嗎?”
    女人摘下裝備,口罩和墨鏡下的那張臉讓蔣媛媛震驚在原地。
    “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