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抓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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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犁了兩條土壟地的楊凝在泉水裏洗完澡後回房,直接累的倒在床上一秒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早,任氏飲了藥後又睡了個回籠覺,感覺整個人精神大好,手腳也有了力氣。
    楊凝避免打擾到任氏休息,把桌椅搬到了簷下,開始教葉璟學千字文。
    葉璟學的極快,還未至晌午,一本千字文便記了半本,簡直讓楊凝喜出望外。
    任氏聽著外頭的讀書聲,不想驚動他們,自己悄悄地起來在房間裏走動。躺久了身子骨都麻木慣了,站起來還得熟悉一下手腳,而且都不能稱之為走動,是慢慢地挪動。
    “阿璟,你有認識的小乞丐嗎?”楊凝昨晚想了一宿,沒想出個不靠外力讓葉璟戶籍能自己遷出的辦法。
    “啊?有啊……怎麽了?”葉璟不明就裏,有點害怕,不會是他學東西太慢了,阿凝姐要換一個養吧?
    “你說你有個舅舅是吧?你舅舅家以前還關心過你,那他會不會還時常寫信來呢?馬上四月要過寒衣和清明了,一般姻親在這個時候都會寫信走動的,要不然你讓你的乞丐朋友看看能不能去驛站盯一盯那些發信寄信的?”楊凝想了個主意。
    葉璟搖了搖頭:“不行的,官家駐地,不讓我們乞丐靠近的。”
    楊凝咬了咬筆頭,看向葉璟:“你說你舅舅家是隴西的?”
    葉璟點點頭,有些為難:“也不是太確定了……”
    “行!”楊凝一拍桌子,既然乞丐靠近不了,那就她來!
    “阿凝姐,你要做什麽?”葉璟一臉茫然,怎麽就‘行’了?
    屋內的任氏聽著屋外的談話,忍不住輕笑起來,合著本事就是去偷信?罷了,她提點一下好了。
    任氏款步走出屋外,笑道:“別想了,不行。”
    楊凝和葉璟驚喜地看向能下床的任氏,一左一右地扶著她到椅子前坐下。
    楊凝:“阿娘,你能起來了!”
    葉璟墊著腳把桌上的東西收拾起來,語氣輕快:“我給任媽媽倒水去。”
    任氏眼睛看著跑向廚房的葉璟,嘴裏的話卻是對著楊凝說的,語氣輕柔:“這種在鎮裏有頭臉人家的信都是早早掛起在櫃子裏的,不可能像普通人的信件一般放在一處任人翻找,就算葉璟的舅家真有人來信,你也沒法跨過差役去櫃裏找。”
    楊凝有點惆悵:“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能護著葉璟到現在的舅家必然是高門大戶,又不能跟普通人似的寫個大概地址就有差役憑借經驗送達。”
    任氏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這樣吧,你這個藥我喝的確實有效,我再喝三天藥,這三天你要是還沒摸出門道,我們便去縣裏,正好我手裏還有個人情,應該能替你打聽出這事。順便取回我們那滯留了兩個月的租金,看看欠租的人是死是活。”
    “謝謝娘!”楊凝立刻重新精神起來,“娘,我現在和葉璟出門買菜,你在家等我們吧,就到街頭的肉鋪買,兩步路就回來了。”
    楊凝提好菜籃子,招呼葉璟把米燜上,準備今天奢侈一把,吃個幹飯配肉。
    任氏看著兩孩子出門,自己也起身慢悠悠地在院子裏散步,走到廚房邊,就順便進廚房看了看。
    廚房拾掇的幹淨整齊,碗筷擺在碗櫃裏,台麵是幹淨的,沒有雜物,牆角的柴火也摞的規整,灶邊的小爐上還煨著她的湯藥,另一個小爐上還溫著熱水。
    任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轉身去拿木盆和梳子了。
    趙翠花趴在門縫裏看楊凝和葉璟出門,她雙眼布滿血絲,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二人身上。
    她那天在眾人麵前丟了大臉,又被趙大貴毆打,連帶著這兩天都沒有出門。
    昨兒晚上趙大貴不知又去哪裏找野女人鬼混了,她從夜裏熬到天亮都沒有等到人回來。
    她好恨,她恨得流眼淚,恨得錘自己胸口,眼淚好似流不完,恨得想殺人,恨自己,恨爹媽,為什麽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趙翠花恨趙大貴,但趙大貴是她的丈夫,她後半生的依靠還得是自家的男人。
    他打自己,是因為自己沒有生出兒子,他們十四歲成親,生了兩個女兒後自己就再也沒懷上。
    趙大貴打自己是為了出氣,都怪自己沒有兒子,要是有兒子,兒子也能護著自己!趙翠花理解趙大貴,因為自己沒法給他傳後,他們趙家的根要斷自己手裏了!
    所以她沒辦法恨他,可對麵的任氏一個寡母,生的也是個女兒!
    她的恨有根了,她更恨對門勾了他丈夫趙大貴的魂兒卻對趙大貴不屑一顧的任寶衣。
    憑什麽?!
    憑什麽趙大貴就願意愛她喜歡她?憑什麽她那早死的丈夫還願意給她留錢留產業?憑什麽沒有休了她?就因為那張臉?
    這幾日沒有下雨,地上的泥都幹了。
    趙翠花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和幹淨的鞋子,她看著兩個小孩走遠。
    晌午時分,日頭毒辣,無人在外流連。
    或許是天也助她,整條街都靜得嚇人。
    她快步走到楊凝家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門……
    “啊!!!”
    任氏正臨水洗頭,突然就被人抱住,她嚇得驚聲尖叫,手腳用力地踢拍身後的抱住她的人。
    她嚇壞了,嚇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趙翠花見任氏大喊,她一把掏出放了迷藥的手巾捂住任氏的口鼻,她也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裏空落落的也沒底,同時更加氣惱。
    這任氏不是瞧著精神挺好的樣子嗎?怎麽就不能起來幹活了?
    她還能有閑心洗頭!
    真是個嬌滴滴,一點苦都吃不得隻想貪懶享福好吃懶做的娼婦!
    就這種女的才賤,才能勾的男人圍著她轉悠!
    最惡的女子,專門勾他們老實人家過日子的男人。
    任氏看著一張手巾捂在自己臉上,沒有任何遲疑,張嘴就咬那人的手,趙翠花又氣又急,揪住任氏的腦袋就朝水缸裏按下去!
    任氏病了多日,今天才好了些,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刺激。撲騰了兩下,驚懼之中直接昏死。
    趙翠花原本隻想把任氏弄去她家裏,扒了她的衣服,讓她名節盡失,不得不從了他家,這樣任氏做小,任氏手裏的錢財房子也都是她的了。
    還有她平日裏看不慣的楊凝也得老老實實跪在她麵前叫她母親,等過兩年就可以賣了換錢。
    她這樣又能使趙大貴留在家裏,還能拿到任氏的錢財,等趙大貴讓任氏懷孕生出兒子後,不給任氏坐月子就可,就任氏那嬌滴滴的體格,保準活不到出月子的時候。
    到那時,她兒子也有了,錢也有了,縣裏也有房子,到時候這裏的兩座宅子一賣,搬縣裏生活,鋪子的租金她拿著,趙大貴為了兒子和這些錢也會對她好,她的兩個女兒也會有倚仗,女婿家也不敢輕視她了。
    可現在完了,任氏暈過去了。
    趙翠花探了探任氏的鼻息,發現她還有氣,但心裏也開始嘀咕起來。
    要是直接被迷藥放倒了,她還敢拉回去,可現在這情況就保不準了。
    趙翠花越想越氣,想一個巴掌扇在任氏臉上,又怕留下印子。舉著個手,放也不甘心,打又打不下去。
    她心一發狠,開始扒任氏的衣服。
    “你在幹嘛!”
    楊凝看著眼前的一幕,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