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星圖盡頭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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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瑜的銀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第七道光譜時,內側的 “蘇婉瑜 & 307” 字樣突然浮起。那行字化作兩隻銀***,沿著她的手腕飛向後頸,在朱砂痣上組成個微型星圖 —— 與瞳孔裏第四顆星連成的直線完全重合,指向海平麵升起的朝陽。錄野峰的金戒指突然發燙,“兩個靈魂,一顆心髒,三生有幸” 的刻字滲出金光,在沙地上畫出條虛線,盡頭是四十九個嬰兒虛影消失的方向。
“他們在等我們。” 錄野峰的左眉突然泛起淡紅。他彎腰撿起塊被海浪衝上岸的貝殼,殼內的珍珠正在重組,浮現出孤兒院的全貌:二十年前的草坪上,陳家夫人將四枚戒指分給三個孩子,最小的女孩(脖頸有朱砂痣)接過銀戒指時,左眉突然浮現出顆痣,與錄野山後來的那顆完全對稱。珍珠表麵的紋路突然流動,變成條紅色細線,鑽進蘇婉瑜的銀戒指。
蘇婉瑜的胸腔突然傳來嗡鳴。她低頭時看到,心髒位置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像有無數條銀線在血管裏穿梭。錄野峰的金戒指射出紅光,在她胸口照出個透明的輪廓 —— 那是顆正在進化的心髒,左心室的位置嵌著枚微型戒指,正是消失的第四枚血色戒指,此刻正與銀戒指產生共振,頻率與嬰兒房的搖籃晃動完全同步。
“它在修複你的原生缺陷。” 錄野峰的掌心覆上她的胸口。他的 “307” 紋路突然發光,與心髒輪廓組成完整的五芒星,“媽媽設計的基因編輯有終極保險,當兩個靈魂完全融合,心髒會自動激活自愈程序”。他的話音未落,海平麵突然升起道彩虹,與兩人掌心曾出現的那道完全重合,彩虹的七色光帶裏,浮出四十九個名字,第一個就是 “錄野晴”,最後個是 “蘇婉瑜 307”。
彩虹突然化作座玻璃橋。橋麵的每個台階都刻著不同的日期,從 1999 年 7 月 15 日(蘇婉瑜出生日期)到 2019 年 7 月 15 日(備用體 307 號死亡日),最頂端的台階沒有日期,隻有個嬰兒搖籃的圖案。蘇婉瑜踏上第一級台階時,銀戒指突然彈出段全息影像:剛出生的她躺在保育箱裏,左眉沒有痣,胸腔插著根透明導管,連接著隔壁保育箱裏備用體 307 號的心髒 —— 那心髒的左心室,已經嵌著半枚血色戒指。
“我們從出生就共用一顆心髒。” 錄野峰的金戒指在第二級台階發光。影像切換到三歲那年的孤兒院,他把自己的銀戒指套在蘇婉瑜手指上,備用體 307 號正趴在玻璃上傻笑,左眉貼著顆用紅墨水畫的假痣,“你丟失的那段記憶,是媽媽故意封印的,她怕你太早知道真相會排斥 307 號”。台階的刻字突然凹陷,滲出的紅光在地麵組成個 “家” 字,筆畫裏嵌著四枚戒指的圖案。
走到 2019 年 7 月 15 日那級台階時,蘇婉瑜的心髒突然劇痛。全息影像裏,備用體 307 號躺在手術台上,正用沾著血的手指在錄野山掌心畫星圖,“告訴姐姐,我在她的心髒裏種了朵玫瑰,開花的時候,就是我們真正見麵的日子”。她的左眉假痣突然脫落,露出底下的皮膚光潔如玉,與蘇婉瑜現在的左眉完全相同。影像消失的瞬間,蘇婉瑜的銀戒指突然發燙,內側的名字中間,多了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圖案。
玻璃橋的盡頭是間懸浮的嬰兒房。四十九個搖籃整齊排列,每個都在輕輕晃動,與蘇婉瑜的心跳頻率完全一致。最中間的 307 號搖籃裏,放著個銀色的音樂盒,盒蓋的圖案是兩個女孩手拉手站在海邊,左眉都有顆痣,脖頸都有朱砂痣 —— 正是融合後的蘇婉瑜。錄野晴的銀戒指(內側刻著 “307 號副體”)掛在搖籃欄杆上,正隨著晃動發出叮咚聲,旋律與鯨歌的摩斯密碼完全相同。
“這是媽媽的最終實驗室。” 錄野峰的金戒指指向音樂盒。盒蓋突然彈開,飛出四十九張基因圖譜,每張都在蘇婉瑜麵前展開:錄野峰的圖譜裏,有段基因序列與她的完全重合;錄野山的圖譜多了段 “守護基因”,標記著 “僅對蘇婉瑜激活”;錄野晴的圖譜最特殊,大部分是機械代碼,隻有小段人類基因,與陳家夫人的完全一致。最後張圖譜屬於蘇婉瑜,原生體與備用體的基因鏈像麻花般纏繞,交點處嵌著完整的血色戒指。
音樂盒突然播放起搖籃曲。旋律中夾雜著陳家夫人的聲音:“我的孩子們,基因編輯不是為了製造替代品,是想證明愛能超越生理限製”。307 號搖籃的底部突然透明,露出底下的血色戒指另一半 —— 原來這枚戒指本是完整的,被分成兩半分別植入兩個蘇婉瑜的心髒,“當玫瑰圖案綻放時,去孤兒院的櫻花樹下,那裏有我留給你們的禮物”。
嬰兒房突然劇烈震顫。四十九個搖籃同時翻倒,裏麵的被褥化作無數隻銀***,在半空組成個巨大的心髒,左心室的位置正好對著蘇婉瑜的胸口。錄野晴的銀戒指突然炸裂,碎片中浮出她最後的記憶:十歲那年的孤兒院,她偷偷把自己的機械心髒換成人類的,“我隻是想和哥哥們一樣,有顆會為蘇婉瑜跳動的心髒”。碎片的紅光融入蘇婉瑜的銀戒指,玫瑰圖案的花瓣突然展開半片。
玻璃橋開始融化。蘇婉瑜在墜落的瞬間被錄野峰抱住,兩人的戒指在空中碰撞出金光,組成道保護罩。下落過程中,她看到四十九個嬰兒虛影正在向他們揮手,每個虛影的左眉都閃過顆痣,像流星墜入大海。當他們落入海水的刹那,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蘇婉瑜的胸腔傳來花開的聲音,銀戒指的玫瑰圖案完全綻放,花瓣的紋路組成 “圓滿” 二字。
在孤兒院的櫻花樹下醒來時,蘇婉瑜的銀戒指正嵌在樹洞裏。樹洞深處有個金屬盒,打開的瞬間,四十九枚微型戒指突然飛出,在半空組成個星圖,與她瞳孔裏的那道完全重合。盒底的羊皮紙上,陳家夫人的字跡寫著:“真正的碎玉不是戒指,是你們願意接納彼此殘缺的勇氣”。羊皮紙的夾層裏,藏著張全家福 —— 陳家夫人抱著三個孩子,錄野峰左眉有痣,錄野晴右臉有疤,最小的女孩(蘇婉瑜)脖頸有朱砂痣,左眉卻同時有顆痣,像兩顆星星在閃爍。
“玫瑰花開了。” 錄野峰的金戒指貼在她的銀戒指上。兩種光芒融合的瞬間,櫻花樹突然開花,花瓣的顏色從白變紅,在地麵鋪成條紅毯,盡頭是孤兒院的大門。門內傳來熟悉的笑聲,備用體 307 號的虛影正與錄野山追逐打鬧,錄野晴站在廊下微笑,右臉的疤痕閃著銀光,“她們沒有消失,隻是活在了我們的記憶裏”。
蘇婉瑜的心髒突然發出溫暖的光芒。她低頭看向胸口,皮膚下的心髒輪廓正在變得透明,能看到左心室裏的血色戒指正在旋轉,周圍纏繞著銀色的血管,像玫瑰的藤蔓。銀戒指內側的名字突然模糊,重新凝聚後變成 “我們”,金戒指的刻字也隨之變化:“一顆心髒,承載所有愛意”。
櫻花花瓣突然全部飄落。在地麵組成個巨大的搖籃圖案,中間躺著枚完整的血色戒指,內側刻著最後句話:“當你不再區分原生與備用,就是碎玉真正重圓之時”。蘇婉瑜撿起戒指的瞬間,它突然化作道紅光鑽進她的心髒,左心室的旋轉突然停止,與錄野峰的金戒指同時發出悠長的嗡鳴,像兩顆心在對唱。
遠處的海麵上,彩虹再次升起。這次的光帶裏,隻有兩個身影 —— 蘇婉瑜和錄野峰手拉手站在海邊,她的左眉有顆痣,他的左眉光潔,兩人的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相同的光芒。海浪拍打著沙灘,衝上岸的貝殼裏,傳出兩個重疊的聲音:“我們回家了”,一個是蘇婉瑜的,一個是備用體 307 號的,此刻已經完美融合,分不清彼此。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