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農家樂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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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齊開車帶著蘇婉言回家。
途中,江齊還是忍不住詢問了一下這農家樂老板。
“他很厲害,在市區裏光是產業就有十幾份,名下好幾家公司,不過他不太喜歡待在市區,更喜歡在這農家樂裏殺雞。”
蘇婉言知道一些,說道:“他做飯很好吃,用的食材很多也都是他們自己菜園子種出來的,所以味道鮮美,很多人都願意去吃他做的飯。”
“林姨說,他就算有一天破產了,憑這一手廚藝,也能隨便在粵省五星級酒店混成主廚。”
江齊心頭大為震驚。
這果然是一位大佬啊!
屬於厭倦了都市鬥爭,退隱江湖了。
可人在這,就衝他的名頭,怕不是雲海市裏無數權貴都會跑來這裏吃飯捧場,並找機會跟他結識。
而今天,他因為是林羨卿司機助理緣故,被他主動結識。
對於林羨卿的麵子和影響力,他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她就像是一座高山,等她探索到一定高度後,抬頭一看,雲霧之上,還有模糊輪廓,深不可測。
“好厲害,竟然是一位大佬。”
江齊心頭火熱起來,若是這樣的話,若真碰到麻煩倒是可以朝他的農家樂引起。
不時,兩人回家。
蘇婉言下車上去時,深深看了江齊一眼。
江齊正在從後備箱把處理好的幾隻雞拿出,見蘇婉言這樣直勾勾看自己,他一下就立正了。
“前麵都是玩笑,當不得真,放心,我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江齊趕緊解釋。
蘇婉言轉身離開。
江齊看著她離去背影,微微搖頭,還是感到有許些壓力。
可心頭也產生起一股不一樣的情愫。
他發現,在外人麵前,故意捉弄蘇婉言,看她那想生氣卻又克製著不生氣的表情很有意思。
拿上幾隻雞,江齊進入廚房,讓保姆晚上就做,隔夜就不鮮美了,凍貨肯定也沒新鮮的好吃。
江齊出去時林羨卿正在和蘇婉言說話,江齊也識趣沒過去。
吃過晚飯,江齊帶上一份雞前往醫院,帶給父母嚐鮮。
雲海市看守所。
刀疤傷不輕,經過一天傷口處理,他才被送回號子裏蹲著。
不過好在這號子裏基本都是他這幫兄弟。
最好的位置讓給他休息。
刀疤心安理得享用著,疼到呲牙咧嘴有些睡不著,心頭更憋著一股無明火。
出來混這麽多年,還沒吃過如此大虧,而且看這架勢,皇朝還要放棄他,這更讓他難受心裏發堵。
“皇朝要是真不保我,要放棄我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他心裏想著,這些年給皇朝做事,可是沒少幹髒活,這些一旦抖出來,皇朝必然有不少人要遭殃。
他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太舒坦!
“還有那個江齊,你給我等著,這次是你偷襲我讓你得逞了,下次,下次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帶著仇恨,他淺淺入夢。
號子外燈光明亮,號子中可見度也不低。
深夜中,靠近廁所位置一處床位,一人翻身而起,去上了個廁所。
大家聽到動靜也沒在意,翻個身繼續睡。
那人上完廁所後並未回他位置躺下繼續睡,而是壓著腳步走到刀疤床前,手掌一動,一根被磨到無比鋒利的牙刷出現,惡狠狠朝刀疤脖頸紮去!
刀疤聽到動靜,猛地睜開眼,勃然大怒,剛要反抗,可全身劇烈疼痛讓他嚴重行動不便,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那人凶狠刺來,把他脖頸刺穿。
血濺一臉!
刀疤死死抓住他胳膊,怒目圓瞪,用力張嘴想發出聲音,但很快,他沒了氣息。
“殺人了!”
“草!”
號子瞬間大亂。
一群人飛撲上前,把殺死刀疤的那人控製按下。
刀疤死了。
看管過來檢查,馬上送醫,可沒必要了,被捅穿喉嚨,當場死亡。
這種事引起不小轟動。
可在看守所這地方並不算什麽稀罕事。
他的死也注定不會掀起一絲波浪,不會引起誰的關注,及誰的惋惜,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掉到了地上。
這就是小人物的命。
翌日一早,江齊送林羨卿到集團,林羨卿還關心詢問了下江齊母親情況。
“情況在好轉,控製住了惡化,現就等腎源排隊了。”
江齊笑著說道。
林羨卿點點頭,想了想後,開口說道:“我和衛健委那邊很熟悉,可以打聲招呼,讓你母親盡早安排換腎手術。”
江齊心一跳,林羨卿這話很明確啊,是要光明正大開後門,讓他母親插隊。
她有這個麵子。
就是在天景集團沒研發出X疫苗前,她去打聲招呼安排這事也不難。
江齊很心動,不過還是忍住拒絕了,“不用了林董,這對前麵排隊的人很不公平,他們情況也很危險,也是辛辛苦苦排隊到他們的,這樣做若是耽誤了他們誰最佳治療時機,我就間接性害人了。”
“我媽情況目前還算穩定,可以等等。”
江齊做不出這種欺負人的事情來。
他排隊辛苦,可前麵幾位何嚐不辛苦?
別人有特權就插隊,可他有自己原則和底線要堅守。
“嗯,好。”
林羨卿點點頭,補充了句,“若那天突然惡化,可以找我,緊急情況下,就得加緊處理。”
這話不好聽,可濃濃關心卻流露於表,江齊笑容滿麵,用力點頭,“好的林董,我知道啦。”
“嗯,對了,等下去買點東西,下班後我們去趟醫院,看望一下金盛堂的趙銘。”
電梯上到二十六樓,林羨卿走向自己辦公室時,對江齊說。
江齊想了一下想起來了,這趙銘是金盛堂的老板,上次被他打成了豬頭。
“林董怎麽想起要去看他的啊?”江齊有點吃驚,而且這種小事讓下麵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趙銘這人是雲海市最大中草藥供應商,我們天景集團許多重要的中草藥都是他們在提供,雖說有上麵衛生局壓著他,他也不敢和我們撕破臉皮,但他畢竟吃了虧,麵子還是要照顧到。”
林羨卿說,“此外,他們都是一群泥腿子,最容易衝動受激,若有人煽動,或心生歹念,對我們整體利益都不好。”
江齊明白了,這是要主動降下身位去修複關係。
堂堂天景集團一把手親自去醫院探望,麵子裏子都給足了,金盛堂和趙銘都有一個台階可以下,那這個誤會也就能化解。
下麵人也不會鬧事,對後續合作也不會出現太大影響。
算是防範於未然。
“好的林董,這東西有什麽要求嗎?”
江齊又問了句。
“不用太刻意,隨意就行。”林羨卿淡淡道,這不是去討好,而是自降身價,是上位者姿態,那麽禮物當然就隨大眾即可。
江齊應下,他動作也很快,林羨卿回辦公室後,他就去買禮。
鮮花,保健品,茶葉,水果。
花了兩千多,不便宜,也不太貴。
走了集團公賬報銷。
放到車後備箱裏,弄完這些江齊剛回辦公室就瞧見雲芊芊趴在沙發上喊疼。
“江齊,你個沒良心的死哪去啦,腰疼,快疼死老娘啦,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按按。”
周一特別忙,一上午時間跑上跑下,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本來江齊在還能分擔點,結果這家夥十一點多才回來,讓她累夠嗆。
見江齊這才回來,馬上催促使喚上,那叫一點心理負擔都沒。
“咋回事呀,還給你累成這樣。”
江齊笑著過去給她按摩小腰,然後吐槽,“我沒給你按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麽我一給你按後,你還更嚴重了呢?”
雲芊芊千嬌百媚白了江齊一眼,“以前咱倆啥關係呀,我腰疼能告訴你,能在你麵前展現出來嗎?哼,前麵不還能為了形象硬撐裝一裝嘛,你按得這麽舒服,而且本來還欠我的,我為什麽還要裝呀?”
這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江齊看笑了。
敢愛敢恨,這很雲芊芊。
“嗯,舒服,就是這樣按,哦,江齊,你這家夥按得可真好,我這錢花得真值。”
雲芊芊嘴裏胡言亂語著,真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有時說出的一些話她敢說,江齊都麵紅耳赤地不好意思聽。
下班後,江齊帶上林羨卿直奔醫院,過去探望趙銘。
趙銘傷得很重,雖過去十天半個月了,可還是下不了床,差點被江齊廢掉,沒有百天時間是夠嗆能利索了。
得到趙銘病房位置,兩人帶上東西前去探望。
得知林羨卿要來探望自己,趙銘起初還以為聽錯了,真瞧見林羨卿帶上江齊進入他的單人病房中時,虛弱的趙銘怔住,隨即下意識從床上坐起。
“林董?你居然真來了。”
趙銘一臉震驚,他多少是一位人物,雲海市裏有一席之地,可自問距離林羨卿還是很有距離的。
屬於不怕她,但絕對也不敢太放肆的地步。
“趙總,近期一直很忙,這才騰出手來過來看看你。”
林羨卿點點頭,示意他躺著就好,走近過來說道:“上次的事誤會一場,我下麵人沒輕重不懂事,有冒犯之處,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
“還希望不要因為這事影響到我們雙方之間感情與往來。”
趙銘眼神吃驚。
他沒見過林羨卿,這是第一次見,比照片,比傳聞中還要漂亮,卻並無架子,放下身段來探望他。
趙銘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林董,這件事...”
趙銘卻遲疑了。
他選擇針對天景集團那刻起,就注定在陳氏集團和天景集團中站隊了。
偏向的是陳氏集團。
可現在林羨卿的態度卻讓他拿不準。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我來,一是探望一下你,二是表達一下我的態度。”
林羨卿平靜道:“天景集團願意繼續與金盛堂保持合作關係,若金盛堂不願繼續合作,盡管遺憾,但我也會尊重你們的選擇。”
趙銘目光深邃,同林羨卿雙眼對視。
許久,他從林羨卿眼裏看到的都是真誠。
他被打動了。
其實這段時間他壓力也很大,和天景集團翻臉,立刻就被上麵問話了,甚至還遭受到衛健委,衛生局,醫藥局的連續懲戒。
天景集團這種龐然大物要收拾他,就算有陳氏集團撐麵,日子也不好過。
時下林羨卿卻親自前來道歉,這讓他心頭產生一股異樣情緒。
陳氏集團也來人了,可隻是下麵跑腿的,一位像樣的重量級人物都沒來啊。
“陳元培讓我這樣做的。”
趙銘看向林羨卿,突然說道:“林董,我也是出於無奈,我兒子在羊城犯了事,是陳元培保下的,我沒得選,我們想要生意繼續做,就得過他這關才行。”
江齊看向林羨卿,這個名字很陌生。
林羨卿卻知道,點點頭,“原來是他在搞鬼。”
見江齊疑惑,林羨卿解釋了一下,“這人是陳東啟族弟,在陳氏集團很有地位,是一位很危險的人物,擔任人事總監。”
趙銘態度也很明確,想要恢複以前合作,得過他這關才行,不然金盛堂也無法繼續和天景集團保持合作。
天景集團也隻能從其他渠道購買中草藥。
如此一來,無疑會更加更消耗成本。
“可是今天,老實說,林董,你親自前來我是萬萬沒有想到。”
趙銘突然又哽咽,“我趙銘何德何能,縱然有陳元培這層壓力在,我也願意繼續跟你保持合作!”
林羨卿心頭微微一動,“當真?”
“自然當真!”
趙銘重重點頭,但馬上,麵部表情變得複雜,“隻是,隻是...”
“什麽?”林羨卿追問。
趙銘苦澀一笑,“近期因為這事,金盛堂受到上麵打壓,外加我住院,金盛堂遭受衝擊,以前一個競爭對手趁機做大起來,從我金盛堂挖走了很多人,搶走很多生意。”
“我們跟他連續多次起衝突,我這邊都在吃虧,漸漸,他們已有壓過我們一頭趨勢。”
“有這事?”林羨卿詫異,並未關注到這些。
趙銘道:“林董您是大人物,怎會注意到下麵這些鬥爭呢,各行各業蛋糕就這麽大,有人巔峰,就有人低穀,金盛堂碰事了,就有人立刻冒頭殺出。”
“林董,我們恢複合作可以,可我有一個條件,若你能答應,我保證,今後我金盛堂最好的那一批貨第一個優先提供給天景集團,並且還在原有基礎上打九折!”
趙銘麵色一狠,拋出條件。
林羨卿眼皮一動,“你說。”
“我要反擊,狠挫天盛堂氣焰,讓他們知道,金盛堂還是金盛堂,輪不到他們撒野!”
趙銘含恨說道:“林董,若你能幫我去天盛堂取回一樣東西,我便能與陳氏集團那邊翻臉,徹底站隊到你這邊!”
“什麽東西?”
林羨卿詢問。
“金盛堂的麵子。”
趙銘怒道:“天盛堂將我金盛堂三位財務挖走,更多次對金盛堂發起進攻,害我金盛堂折損幾十位兄弟,我趙銘的顏麵已被天盛堂踩在腳下。”
“若林董能幫我奪回顏麵,此事可成!”
林羨卿眉頭微微一皺,這種江湖鬥爭一直都不是她所喜歡的。
天景集團始終正規化,集團內向來也都隻請保鏢,從不養打手,跟江湖上的勢力往來也隻存在於生意和利益,不存在私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