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江東省，BC市。
    郊外大黑山。
    在眾多軍部士兵與超凡者的護衛下，白衣中年女快步登上山頂。
    清晰看到了又一個橢圓形的“空間裂縫。”
    “……這已經是我接手的第多少個了。”
    停下腳步，站在“空間裂縫”邊緣，白衣中年女眼神複雜。
    “大人。”身後，一位男下屬謹慎開口：“第十二個。”
    “全國已發現的，又有多少了。”
    “上百。”
    “所以。”白衣中年女回頭，直勾勾盯著男下屬：“這麽多的樣本、這麽長的時間，上麵養的那幫廢物，還是沒研究出來結果嗎。”
    “……”男下屬遲疑：“是…是的大人。”
    白衣中年女臉色愈發難看。
    周圍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現場安靜到落針可聞。
    良久。
    她暗暗長歎，轉回身，繼續觀察麵前的“空間裂縫”。在場眾人才得以放鬆。
    “都動起來，各忙各的。”
    “是！”
    四人組成的小隊立馬上前，拿出各種測量、記錄的儀器，圍著“空間裂縫”開始了工作。
    “……”
    沉默著，白衣中年女伸出右手，緩緩穿透空姐的交界，任由光線下的手指扭曲、形變，沒入其中。
    她目光閃爍。
    三天前，在漠北。
    這種如同“引力透鏡”的“空間扭曲”光學現象，還沒有太強烈。甚至需要遮蔽一部分太陽光，才能勉強觀察的到。
    而此時。
    即使距離十米開外，也能清晰可見。
    “……到底發生了什麽。”
    慢慢抽回手，又漸漸插回去，持續一進一出中的白衣中年女神色變得迷離。
    無論基於理智。
    還是基於預感。
    她都察覺到了不妙。
    一定，是有無比糟糕的麻煩要降臨了。
    而“麻煩”這種東西，就像竄稀。
    它不會隨著人們的忽視而消失。
    它隻會沿著既定的軌道，一寸一寸、一分鍾接一分鍾的蠕動，直到結結實實落地，濺起狼藉。
    但更糟糕的，是沒有人能知道這種“麻煩”是什麽。
    就像竄稀中的人，在沒做好準備之前，不知道喚來的是屁還是……
    “大人。”
    不多時，男下屬晃了晃手中的三防平板電腦，上前匯報：“數據收集完畢。”
    “嗯。”
    回過神，白衣中年女接過平板，仔細檢查了一遍，點擊“上傳”指令：“下一個地點是哪。”
    “隔壁林城。”
    “好。即刻啟程。”
    “是！”
    男下屬精神一凜，連忙退開，並掏出對講機：“可以過來了。”
    【收到。】
    對講機回應。
    “大人，稍等片刻。直升機馬上來。”
    “嗯。”
    摘下帽子，抽出發卡。
    白衣中年女重新盤了下長發，視線從“空間裂縫”轉到山下BC市中心的建築集群，望著下方密密麻麻忙碌的人群。
    語氣幽幽：“它們存在的意義呢。”
    “什麽？”男下屬一愣：“大人您說什麽？”
    “它們。”白衣中年女麵無表情，環指城市內的人群：“那些底層螻蟻，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通過‘基因重組’，產出更多‘超凡’資質的個體。順帶提供生產力。”
    “可一對兒超凡者夫妻，就足以生出不止一個的超凡者。物資生產，也可以交由機械。”
    “是這樣的。”男下屬欲言又止。
    “所以。”白衣中年女重新看回“空間裂縫”，眯起雙眼：“如果真有無法抗衡的‘危機’降臨，保護它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男下屬沉默不語。
    “那邊是什麽建築。”忽然，白衣中年女似乎望見了什麽，伸手一指。
    男下屬急忙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同為超凡者，視力遠勝正常人。
    自然他也看得清：“大人，是BC市的體育場。”
    “怎麽那麽多人？它們折騰什麽呢。”
    “在搭建賽場。”
    “有體育賽事？”
    “不是。據我所知，好像是給當地某個學校超凡班的考核舉辦……抱歉，沒說清楚。是當地想要舉辦一場公開性的超凡班考核，然後容納觀眾買票進入……抱歉，又沒說清楚。是，當地要弄一場擂台格鬥形式的超凡班考核，所以他們在搭建擂台。”
    “……”
    看著額頭見汗的男下屬，白衣中年女眯眼：“心神不寧了？”
    “……沒有，大人。”
    “剛才我說的話，聽聽就好。不必上心。”
    “是。”
    默契的略過這一話題，白衣中年女手搭涼棚，注視遠處的白城體育場：“高中階段的超凡考核，不都封閉的嗎。”
    “是的。但因為出現了一個‘陳宇’，目前網絡上特別火。可能當地以‘文旅’與‘宣傳’角度考慮，就把這次的考核公開了。想靠著‘陳宇’吸引遊客。”
    “陳宇？”中年女眼底精光一閃：“新的天才嗎？”
    “不…不是。是新的廢物。”
    “？？？”
    “是這樣的，大人，本年的資質檢測，測出了一個基因是‘廢物’等級的公民。您也知道，從建國以來，就沒有‘廢物’公開出現了。所以全國都很關注。”
    “資質……是廢物……”
    白衣中年女略有茫然。
    從她的社會地位角度來說，“廢物資質”這四個字實在太陌生了。
    “那…那一個廢物資質的……廢物，是怎麽進去超凡班的？”
    “回大人，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肯定是出於輿論宣傳目的。”
    “……這群底層貨，在搞什麽。”白衣中年女臉色又變得難看。
    他們一眾超凡。
    為了維護國家安全。
    為了保護十幾億民眾。
    為了文明整體實力發展……
    天天跑東跑西忙成了狗。
    而這群刁民，卻在莫名其妙的圍觀……“廢物”？
    “而且怎麽會有廢物？”
    “廢物有什麽用？”
    “精英之下的種類我都覺得是累贅。”
    “它們又是怎麽敢肆無忌憚交配出這種東西的？！”
    “突突突突突——”
    就在白衣中年女火氣瘋狂上湧之時，伴隨著螺旋槳的巨大噪音，一架武裝直升機從山下騰空而起！飛速駛來。
    停在大黑山的山頂上方。
    “大人！”借此良機，男下屬立馬上前，迎風大喊：“登機了！走了！”
    “……”
    強忍厭惡的最後看了一眼遠方體育場，白衣中年女黑著臉一躍而起，直飛十數米！
    雙腳穩穩落在直升機的機艙內。
    但一回頭。
    她又跳了下來。
    “大人？”男下屬疑惑。
    “別說話！！”
    白衣中年女雙眼瞳孔不住收縮，死死盯著麵前的“空間裂縫。”
    她看到了什麽……
    扭曲的空間內，“浩浩蕩蕩”一群雞，正瘋狂奔向一座虛幻的複古大城！
    “這…這是什麽？！”
    白衣中年女駭然。
    她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顯而易見，那個“麻煩”，真要來了。
    而“麻煩”這種東西，就像竄稀。
    它不會隨著人們的忽視而消失。
    它隻會沿著既定的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