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拍攝的進度，天氣也逐漸涼快了下來。
    尤其是在北方，現在白天沒那麽熱了，晚上是更冷了。
    拍攝過了大半，原本就沒那麽白的沈淵沒什麽大變樣，也就風吹日曬的粗糙了一些，顯得人更加硬朗了。
    董旋就不一樣了，卸了妝看上去黑了不少。
    每天都在拚命的和沈淵抱怨。
    女孩子還是喜歡更白一點，歐美人要曬黑那是因為她們太白了，有點慘白的味道了。
    時間推移，劇組習慣了沈淵這個演員兼職攝影偶爾兼職指揮劇組當導演的奇特存在。
    而沈淵拿著劇組練手，對於拍攝方麵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導演張俊輕鬆了不少。
    雙方都挺高興的。
    沈淵在拍攝中接到了老木的電話。
    “你這劇本我不好說，你自己把控，但學校既然幫忙了演員還是盡量找自己學校的。”
    “老師，您這說得我除了忽悠那些新生還有資本找其他演員似的，我哪那麽多錢。”
    沈淵拿著電話苦笑著，他也想找，哪有那個錢。
    &nm的膠片，幾分鍾的拍攝就是上千塊。
    拍攝的時候肯定不是一下就能拍好的，介於沒錢找好的，忽悠新生，膠片消耗不會小。
    “什麽叫忽悠，你們是共同進步，都是互相給個機會。”
    “是是是，還是老師看得正。”
    “.......”
    電話掛斷，沈淵也算鬆了一口氣，能拿到學校的幫助算是解決了拍攝最大的事情。
    “果然還在學校就是不一樣。”
    現在他的身份是學生，出了門就另談了。
    不說本科，就是很多專科的老師，也是很多人一輩子遇到過最高的人了。
    學校的課你一進教室就頭一沉開睡，到了學校外頭再想上他的課一節就得花上千塊錢了。
    ......
    十月金秋一過，溫度急轉直下。
    曾經讓演員們苦不堪言的厚重戲服，現在穿在身上倍感舒適。
    一把年紀的張駿已經熟練的用上了保溫杯。
    倒不是冷，估計跟沈淵偶爾瞧見有女演員晚上和他交流劇本的原因。
    “你這眼神怎麽怪怪的。”
    喝著熱茶加了點補身體的料，張駿感覺沈淵瞧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沈淵意味深長道：“張老哥，身體要緊，別太操勞了。”
    “這才哪到哪，我還頂得住。”
    張駿一臉自信，顯得十分愜意。
    要不是沈淵幫忙調配劇組，逐漸安排的井井有條，他晚上也沒空閑時間。
    小日子不要太舒爽。
    沈淵抽搐著嘴角，頂得住還在這偷偷的補。
    “小沈啊，我是真舍不得啊。”
    張駿忽然一陣感慨，有些惆悵。
    沈淵心裏暗暗一呸，老色批是給爽到了，快要殺青了還舍不得。
    “舍不得你啊。”
    張駿忽然而來的一句讓沈淵一下坐直了身子離他遠了點。
    一臉的警惕，隨時有出拳的可能。
    心裏話寫在臉上，張駿自然看出來了：“想什麽呢，我是說以後找不到你這樣的人給我打下手了。”
    導演是個很累的工作，但有了沈淵幫忙這些日子他很舒坦。
    拍了這麽多年，沒這麽舒坦過。
    舒坦到感覺沒有自己，這戲也能自己拍完，就離譜。
    不過該拿的錢和該享的福沒少享，他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了。
    他也看得很清楚，像沈淵這樣的人，假以時日不會埋沒，會有一飛衝天的機會。
    到時候別說給自己打下手，自己給他打下手都難。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沈淵隨口說道：“不過這部戲也多謝張老哥給我機會，讓我能有個實操的機會。”
    “嗬嗬，何樂而不為呢，你幹活我也輕鬆一點。”
    張駿笑嗬嗬的擺手，蓋上保溫杯。
    不管如何導演的名字還是掛自己的，受益的也是自己。
    ........
    京城。
    老方終於結束了紀錄片拍攝，回到宿舍，沒見到沈淵，反而碰見了寧昊。
    躺在沈淵的床上抽著煙。
    “你在他床上抽煙，不怕他回來抽你？”
    “你不說誰知道？”
    寧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表示不被發現，就沒有這事。
    老方環視一周，詢問道：“他還沒回來？”
    “沒呢，我過兩天也要走了，這宿舍現在是隻能剩一個看家了。”
    當了一段時間孤家寡人的寧昊感歎著，這段時間來宿舍都見不著人，晚上一個人睡沒人吹幾句還不如陪著老婆。
    老方把行李放下，收拾了一下，“你又要出去？”
    “我片子剪完了，上映是沒機會了，打算拿出去逛逛，過幾天就走，怎麽著也得把本回了。”
    寧昊一臉頭疼，拍的時候是沒想這麽多。
    如今片子完成了怎麽賣出去又成了問題。
    老方收拾完東西，把自己好久沒換的被單什麽都收拾好了才繼續問道：“三大？”
    “想什麽呢？”寧昊掐滅煙頭丟進煙灰缸裏。
    “我都不敢想，你倒是想得挺好的。”
    誰不想把自己的片子遞去三大，對於小成本獨立製片來說，簡直就是夢中聖地。
    不談什麽藝術不藝術，光是刀樂也得讓你笑得合不攏嘴。
    除了威尼斯這種看重拿不拿獎的，柏林和戛納能入圍都不缺買家。
    世界範圍的版權出售，三大電影節每年都會擁簇最多的各國片商，是最好的賣片平台。
    寧昊手撐著床沿坐起身來，他這才正色道：“小日子東京的一個電影節。”
    “能出去見識見識也不錯。”
    “不是什麽知名電影節，要回本都難，我現在正頭疼著呢。”
    人生在世，說到底還是為了這碎銀幾兩。
    拿了所謂投資，但他自己也貼了不少錢，所以現在對於電影回本更加關心。
    “難怪別的導演都不用自己的錢，看你這樣子，以後也不會自己掏了。”
    老方看著寧昊一臉頭疼的樣子，雖然知道不好，但還是忍不住想笑。
    寧昊破罐子破摔直接擺爛：“想笑就笑吧，難怪沈淵一直說沒有足夠的把握，還是坑投資人的錢比較好，損失的也隻是名聲，現在好了都是我的老家底啊！”
    “沒，我沒想笑。”
    “還沒呢，你臉都扭曲了！”
    “.......”
    ........
    十一月，漠北。
    隨著最後一個鏡頭結束，張駿的一聲‘哢’，宣告著《雪花女神龍》劇組正式殺青！
    提前準備好的煙花準時點燃！
    劇組資金雖然緊湊，但該有的東西還是不會少的。
    “終於結束了！”董旋積攢已久的疲憊隨著一聲高喝發泄出來。
    聲音很尖，讓站在旁邊的沈淵不自覺的捂住耳朵。
    提前準備好的殺青宴很快開始。
    攝影師還給任留在劇組的眾人來了一張大合照，紀念著這部電視劇的拍攝結束。
    都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