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大男人一喝到底，最後按照慣例，邢艾娜開車讓人送回去。
    送行酒喝完之後，老方離開了京城。
    沒有和兩人打招呼，發了條信息就自己離開了。
    開學在即，寧昊也不用回學校了。
    沈淵更是人都不用到，學校直接給辦了。
    他工作室，寧昊是第一次到來。
    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左看右看時不時動手摸一摸。
    “真不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前台接待也夠漂亮，你真是一部電影直接翻了身！”
    寧昊羨慕的語氣已經壓蓋不住了，隻得感歎幾句才在對方辦公室沙發坐下。
    沈淵坐在對麵，翹著二郎腿，房間空調涼爽連連點頭道：“還不錯，等著光線那邊結賬這次的票房呢，應該有個幾百萬。”
    寧昊嘴角流下羨慕的淚水，“要不你投我那份劇本吧，我給你打工了。”
    好友忽然變大腿他好想用一下。
    “我是沒問題，你是打算劇本賣給我還是自己來？”
    “我把你當兄弟，你還盯上我劇本了？”
    寧昊一副我對你很失望的樣子。
    沈淵無語道：“說得跟當初你不惦記我劇本似的。”
    “你還是投資我吧，我也想做導演。”
    “沒問題，劇本改完沒有，你現在那個樣肯定不行，成熟一點商業化一點才有搞頭。”
    “還沒。”
    寧昊搖了搖頭，劇本他在改了，放棄了以前的想法。
    開始錯開幾條脈絡敘述，然後結合一起，多線敘事。
    沈淵點頭，眨眼笑道：“不憋個大招，寫成個曠世巨作了？”
    “還是按照你的思路來吧，沒那個本事，我和你娜姐正往這方麵改了。”
    “行，到時候拿給我看看，我很看好這份劇本。”
    沈淵拍了拍自己胸口繼續道：“投資沒問題，當然了把劇本賣我兄弟一定能拍得漂漂亮亮。”
    對於那份《瘋狂的石頭》劇組，他自然愛得不得了。
    加大些投資，精化製作，提高宣傳，有破億的潛力。
    就算放到20年後看起來，也幾乎是內地黑色幽默非線性敘事最佳經典影片！
    比起後續更成熟的《瘋狂的賽車》他都更喜歡這部《瘋狂的石頭》。
    但他也沒有奪人所愛的打算，倆人關係不錯，吃下投資也不錯。
    寧昊想也沒想，腦袋搖得跟個波浪一樣：“想都別想，這可是我的壓箱底，當初找你換也不換，現在沒門！”
    “行行行，不說找個了，你說你老師找你忙活一個項目？”
    沈淵也隻是打趣了一下，轉換了話題，為了對方今天來的事。
    寧昊這才正色起來，躊躇的點頭：“對，我老師籌備了很久的項目想要交給我，我看也挺不錯的。”
    “關於什麽的？”
    “還是現實題材，圍繞農村、兒童、乒乓球的，很不錯，他拜托了我，我也接手了。”
    沈淵靜靜的聽著對方的解釋，這不是他自己主導的項目，而是從別人的策劃裏接過來的。
    “老師預算的大概140萬成本，膠片拍攝，去草原上，但我和你娜姐還有製片人合計了一下覺得還是換成數字比較好，成本可以砍到50萬。”
    “很急嗎？”
    “這倒沒有，劇組還在籌備中，我也打算砍去一點節省成本。”
    寧昊具體的和沈淵說了一下影片主題。
    說白了就是文藝片衝獎，聚焦邊緣兒童與現實夢想的一些東西。
    現在的他還不是後來的商業片名導，沈淵能感受到他訴說時眼睛裏綻放的光芒，看得出很喜歡這個題材，不然也不會接手。
    沈淵沒有急著答應，喝了口倒在紅酒杯裏的冰鎮可樂，思索道：“從朋友方麵我支持你，既然喜歡這個題材你就幹。
    但從投資方來說，電影衝獎能力不差，但能不能回本是個問題，哪怕你已經砍了許多製片成本了。”
    幾十萬不是小錢，不要以為沈淵這次賺不少就以為電影賺錢很容易。
    為什麽都吹捧高票房的電影，因為院線賺錢能力的是最值錢的，還可以提高版權和周邊的熱度以及價值。
    就算是好萊塢，大部分電影的盈利的錢一半是從票房來的，一些動畫電影或者諸如蜘蛛俠等大ip電影可能後續周邊等營收占比比院線高。
    對大部分電影來說，票房是電影收入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收入來源之一。
    國內更是不一般，一部電影，上不了院線隻能通過海外電影節賣片了。
    目前來說，國內版權和所謂IP價值以及周邊這些玩意幾乎沒有。
    音像版權，就《英雄》這樣的製作，也才能賣一千七百多萬，最後還覺得無法收回成本，退了回去。
    就算是買碟片錄像帶都沒人買正版，幾塊錢的盜版碟完事。
    也不要以為誰都能像沈淵這次一樣版權售賣能賺這麽多錢，大多數是收不回成本的，除非是已經成名的大導，而寧昊顯然不是。
    沈淵能賺那麽多全是靠的入圍戛納拿了兩座獎，電影商業性也不低，而且背靠著的戛納是三大最好賣片的。
    主體偏向藝術不排斥商業。
    一般的電影節，就像寧昊上一部《香火》，跑了大半年勉強收回成本。
    寧昊聽著也沒氣餒，“我就問一下，你要是願意就投點，事情還早著呢。”
    “我沒說不投。”
    沈淵擺手接續道：“但我不會全額投資，占比一些沒問題，缺一點我可以補齊，畢竟關係在這。”
    聞言寧昊眼睛一亮，感動道：“那我就先多謝你了！”
    有了對方的開口，心中最少有個底了。
    沈淵自然不會全額投資，到時候還得讓對方滿世界跑回本呢。
    拍電影這玩意隻有花自己的錢才知道心疼，花投資人的沒心沒肺大手大腳的。
    “別高興的太早，我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都成！”
    “反正你這項目還要時間，現在就先來幫幫我的忙吧。”
    “行！”寧昊滿口答應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訝道：“等等！你有新項目啦！”
    “沒錯，劇本在寫了，老方走了就拜托你來當攝影了。”
    沈淵展言一笑，打算把對方拉過來當攝影師。
    水平方麵他比別更了解，這方麵的本事寧昊絕對不差。
    寧昊反而比剛開始答應投資還興奮，迅速詢問著：“這次去柏林還是威尼斯，也算是輪到我了！”
    “想多了，沒有衝獎打算。”
    “男女之間的小故事。”
    “嘿嘿，衣服多不多？”
    “收起你那猥瑣的笑容，不多能上院線？”
    沈淵沒好氣的笑罵著，問的什麽話。
    下一部電影他自然不會再去拍一些衝獎片了，他從沒想過和第六代導演們一樣，成為響當當禁導。
    天天拍點自娛自樂的東西，拿到三大去衝獎。